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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耀的身影正疾速向着這方奔來,速度出乎意料得快。幾名騎馬的小頭頭正在觀察到底是什麼東西正向自己這邊飛來時,他們突然感覺到一陣強風從他們身邊襲過,連着整個身子都被吹起。
吹起並不可怕,可讓人恐懼的是,人雖然飛起來了,只是當一個人竟然看到了依舊停留在戰馬的半截身子,想要尖叫之時,卻發現身體瞬間蒼白得無力……
一道金色的波痕突然間從人羣中穿過,地上留下一連串冰晶般的腳印與一片紛飛的肢體。每當有人觸碰道那道金色刀紋時,總會帶着身體的某個部位悄悄飛落,人羣仿若豆腐般輕易地撕裂開一道口子,直接從最前方貫穿於人羣末端。
一個窈窕的暗色身影從一匹全身覆蓋在冰晶之中的怪馬身上跳下,手中那把亮耀着恐怖金芒的長刀帶着讓人窒息般的氣息一輪輪閃耀在人羣之中。
一輪迷幻般的優美舞步,場中幾乎突然出現六道金色月輪,帶着金屬破開空氣時特有的嘶鳴聲,尤如帶着死神的召喚瞬間綻放開來……
只是那一剎那的時間,一半密集的盜匪團成員死在了這一擊美豔華倫的攻擊之下,他們第一次感覺到,感來死亡也可以綻放得如此之美。只不過於他們而言,這只是崩潰開始的前兆……
這一羣步行的盜匪們雖然看着數量龐大,卻是大多不過只有初階的參差不齊的實力,只在希娜的威力絕倫的一擊下已經崩潰淋漓。本身做盜匪的他們不過一羣色厲內荏的角色,大多斯小怕惡,以至於一到關鍵關頭一下沒有再戰下去的勇力,有的已經無力地嚇倒過去,有的則開始瘋狂逃竄,連着對方不過一人的姿態卻也不敢與之交戰。於他們而言,那個黑暗中閃爍着血光眼瞳的傢伙已經等同死神一般的存在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每一秒都有人在死亡,逃遠的那些被雪影追上,活活踩翻於它的馬蹄之下,對這些人性卑微的傢伙而言,他們的死亡只會減少世間不幸者的數量,所以必須全死!
不久後,戰鬥終於結束,當最後的一絲血紅從雲斬刀上流下,滴落於泥土間時,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暗影殺手呼吸的聲音。她漸漸走到其中的一處牢籠口,高高舉起長刀……
所有女奴被剛剛纔的一幕幕嚇得瑟瑟發抖,雖然那些盜匪們的死亡讓她們心中一陣短暫的高興,只是緊隨而來殺光所有盜匪的這個惡魔卻更是讓她們一陣陣緊張。當看到在夜空中閃爍着血色妖瞳的惡魔舉起那把收割了無數盜匪的長刀舉起之時,所有人都驚懼地閉上眼睛。
一陣清脆的碎裂聲,隨後傳來一陣鎖鏈落地的聲音,關着的木籠被打開,閉上眼睛的女奴們聽到了一句讓她們做夢也想不到的話語。
“你們,自由了……”
當衆人睜開眼睛,看向那個站在她們面前的惡魔,卻是發現一張無比秀麗的面孔,一名美麗到讓人窒息的少女站在她們身前。看着少女那皎美真誠的笑容,帶着月空下閃過的一絲星塵的美感。一陣輕風吹過,撩動起少女髮絲舞動,仿若夢幻。
一名女奴畏縮地從車上爬了下來,似乎因爲鮮少吃食,走路也略顯有此無力,希娜一把扶住了下車差點摔倒的少女。
當一衆少女從車上走下來時,恍若隔夢地看着那漫天閃爍的星辰,似乎還沒從解救的自由中回過神來。
希娜轉身繼續向別的車籠中走去,刀光揮灑,接連響起一陣陣金屬交擊,一條條圍困牢籠的鎖鏈被斬斷,一名名少女驚喜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近兩百多名少女都被解救下來,而原本尚存的那些男奴卻是全部死於之前的盜匪屠殺演憤之下。
希娜自認不是什麼偉大之人,而這次的任務也只是以找到皇冠爲主,望着這一衆的少女,希娜終是開口說道。
“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們都自由了。回到你們的家鄉,繼續過你們原來的生活,至於我,還有別的事要去完成。”
一名相貌清秀皎好的少女走了上來,站在希娜面前問道:“恩人,你救了我們,就打算這樣把我們扔在這裡麼?”
“那又能怎樣?我還有別的任務要做,時間上拖延不起,現在你們得救了,以後的路你們自己就可以走下去了。”
這麼少女苦笑着答道:“恩人,我們感激你救了我們,而我們確實沒資格要求你再爲我們做什麼。只是把我們丟在這裡,我們路上還會遇到別的危險,我們都是一羣不會武技能力的女孩,一旦落在別人手裡只會淪爲下一場悲劇的開始……”
“那又能怎樣?”希娜轉過頭,有些不敢面對身後的衆人。
“我不是神,我無法做到超人般的一切。既使是剛纔所殺的那些人,也不過在極度取巧的情況下一一擊殺,若是讓我一人保護着你們數百人的隊伍,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一旦遇到別的大點的盜賊團伙,我雖然自保有餘,但我很難關照到需要保護的你們,其結果比起現在也好不了多少,我承認不起失敗的責任。”
希娜想要走開之時,後面響起一陣撲地的聲音,一陣陣整齊的撲地聲傳來,希娜轉過頭,望着整整齊齊跪下二百多名少女,嘴角泛起一陣苦澀:
“你們這又何必……”
“姐妹們,”那名長相清秀的少女對着身邊的其他少女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身,其他的女孩會意,同樣的挪動着轉過身。
幾乎同時,兩百多名少女脫下了她們身上那件唯一能遮身的粗製薄衣,那背後顯露的一個個驚心的紅色燙痕印跡讓希娜爲之心中震驚,那隻腳卻是再挪不出一步。
“如您所見,我們只是一羣奴隸,當我們被烙上了那個讓我們恥辱一生的印記時,我們就已經再不可能獲得與常人一般的生活與地位了。我們生活於衆人的鄙視,輕蔑之中,既使我們擁有再出衆的相貌,也不過只能改變一下自己生活的地方,成爲更好的玩具而已。這樣的生活其實生不如死,因爲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人所需要的尊嚴。我們也需要幸福,我們也不願卑微地存活於這個世上,哪怕只是一絲光明,我們也會如飛蛾撲火般奮力爭取。恩人,請帶上我們吧!”
“恩人,請帶上我們吧!”
兩百多名少女的哭泣,讓希娜既刻陷入了茫然的自醒之中,原本捨棄衆人離去的想法也漸漸消失。可是,自己也只是一個人,既使真救得了這一批人,世上奴隸千千萬萬,若是一一遇到,自己又能做到多少?
看着那個觸目驚人的標誌,希娜不禁走了上前,指尖輕輕觸碰到那塊凹凸的肉壁之上,輕聲問道:“當初燙上這個印痕時,一定很疼吧?”
“當時確實很疼,我們哭了很久,只不是那已成爲過去,我們早已忘記了肉體的疼痛算是什麼。可這個印痕真正的傷痛,卻是一定停留在心裡,那心間流淌的血液,又何曾止息過。”
隨後,這名少女轉過頭,一臉羨慕地望向希娜:
“真羨慕你們,可以一直做自己想做的事。當我們還是小孩時,被抓進成爲一名奴隸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應有的童年。我們被燙上烙跡,我們會被安排幹各種粗活,吃各種難以下嚥的粗糧,生病了只是被隨行的庸醫隨便一頓診治,治好了繼續幹活,治不好便直接被擡出去扔到野外。我們女孩中長得過得去的,會被各大業主或是奴隸販子們購買,脫光所有衣服有如貨物般被人挑選,然後源源不斷地送往費隆頓的各大消費城市,成就了許多新的奴隸商人。”
“好吧,穿好衣服,站起身來!”。
當看着希娜軟化下來的眼神,少女眼中終是閃過一絲神彩。
“看你言吐,應該不像一名普通居民家的女孩。”
“回恩人話,我父母曾是一對貴族,只是得罪當地城主後我們全家都被淪爲奴隸,然後……”
“好了,我明白了,”希娜重重吐了一口氣,語氣有些凝重。
“你叫什麼名字?”
“蘇拉,蘇拉?莫崔蒂。”
這名叫作蘇拉的少女向希娜盈盈行了一禮,繼續說道:“我等少數人因長得姿色尚可,保以處女之身被重點培養,將來可作以高價賣給需要的商客。如果恩人不嫌棄我奴隸之身,可終身侍奉恩人,無論什麼要求我必將傾力所及,無謂性命。”
“好了,我答應保護你們尋到一外安全的地方。”
希娜指了指遠處出來的那座山頭,說明道:“之前我剛從那座山寨中出來,裡面雖然被我一把火燒了不少,但尚餘不少未損壞的房屋,糧倉什麼的也未損毀。我確定那裡之人已經全部死了,你們只要辛苦點處理一下那裡的死屍便可暫時住下。至於我,暫時還有要事要做,不可能現在就送你們尋個合適入住的地方,只能完成任務後再自行安排。當然,爲了避免意外,我將我的坐騎與寵物留下保護你們,他們足以應付一般的強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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