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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齊的一聲中,所有人再度站回原本筆直的身姿,光是軍容上,找不到一點挑剔的地方。
希娜轉過身,問向身後的溫德索爾。
“你們兩百多人一旦跟了我,是希望我能帶你們做點什麼,還是讓你們一直窩在這個地方直到老死麼?”
“公主殿下,雖然你也經歷過當年的災變,可剛出生不久的你無法體會那種國破時的傷痛與悲情。我們這一行人守候在這裡,一直期待的能有一天找回帝國最後的血脈,這裡的大家都有一個夢想,希望可以以最筆直的身姿重回雪楓城中,再塑楓雪王國當年的輝煌。”
希娜對此表示搖頭,說道:“我承認,你們這支隊伍是我見過的最具戰鬥力的隊伍,但你們畢竟只有兩百多人,和一個國家比起來這點力量可以說起不到太大作用。何況,佔領雪楓城的是當今第一大國的維蘇娜,現在的我們,又拿什麼去爭?”
“確實,正如公主殿下你所說的,我們現在人少,還幹不了多少事,這個夢想看着有些虛無飄渺,但我們這顆心一直沒有變動過。我們能等,十年、二十年,這個世界的氣息並不如想像中安寧,沒有一個霸者會安於現狀,會甘於平淡離去。也許不久的將來,各國會以一定的理由各自交戰,也許那時,會有屬於我們的機會,雪楓城,也不會那般遙遠。何況公主殿下實力卓絕,僅以二十歲之齡便已達到聖戰實力,記憶中絕對僅有,那刺殺的一擊更讓我也覺得極爲驚豔,以後成就更是不可限量,所能做到的機遇更是無可想象。對了,我曾聽說聖殿下屆的聖女是叫作希娜的……”
“正是我,我現居住在依茲坎爾學習,曾隨行依茲坎爾代表團參加過聖城的精英賽,獲得最佳選手,也無意中讓我獲得聖女一職。”
“也許真是上天註定,陛下與皇后陛下的女兒果真不凡,以公主殿下您的實力與功績,我們衆人也不可能出現置疑您的聲音。”
“好了,讓我休息一下,這一刻發生的事太多了,我腦子有些消化不過來,先讓大家散了吧。”
“遵命!”
溫德索爾大爾一揮,對着衆軍士命令道:“全員退散,各司其職!”
衆人的行動相當地利落,不過眨眼的時間,這裡的人就已經退散地乾乾淨淨。
溫德索爾轉過頭,終於問到希娜此來的原因。
“公主殿下,現在我有一事想要問題,此次尋來,你所爲何事?”
“這次我接下一個任務,是關於尋到一點稱作至尊皇冠的東西,我先從骷髏團調查至火狐團,又從火狐團尋到這裡的消息,只爲取得這樣東西回國,交完任務。”
“你要尋它?”
溫德索爾愣了會,說道:“請公主殿下屋內稍等,我稍後取來,之後由我義女來負責照顧您的生活起居,有事吩咐她就行了。”
溫德索爾右手擊肩,行了一騎士禮,隨後轉身離開。
原本照顧希娜的那個女孩從一旁走來,向着希娜欠了一身,問道:
“公主殿下,有什麼需要吩咐的麼?”
“別叫我公主好了,這稱呼我還有些不適應,”希娜再度打量了一眼女孩,說道:“我叫希娜,應該比你大,你可以稱我希娜姐,亦或別的什麼。”
“這可不行,禮數上說不過去,義父會怪罪我的。如果你不適應,我可以先叫你小姐。”
“隨你吧,進來陪聊聊天。”
“恩。”
希娜重新回到房間,找到那張自制的木椅上坐下,對着少女問道:“你叫什麼?”
“哀拉,瑪奴?哀拉,我們的風俗也些不同,和別地的一般叫法有些相反。”
“哦,今年幾歲了?”
“十九。”
“對了哀拉,爲什麼你之前一直叫將軍爲義父,而這裡就你一個女孩?”
這個問題,讓這名少女顯得有絲苦澀。
“自我懂事起,我就是一名以奴隸爲名義圈養的小女孩。維蘇娜作爲世間最大的國家,也是最爲昌盛的奴隸制國度,當年在征戰之下,那些被征服的國度皆淪爲統轄區,因爲管理人數過多,當地統治地有權隨意分配我們這些二等公民的命運,或爲貧民、或爲奴隸,我們正是在那種制度下生存。十二歲時,我被某名小奴隸販同幾名被挑選的孩子帶出來被運往費隆頓,路上被義父所在的小隊劫道,因爲我本就是雪楓城的人,義父發現我的特殊,殺死那名奴隸販的同時只將我帶了回來,收我爲義女並教與各種本事,於是我就在這裡生活了下來。”
再度聽到奴隸的字眼,希娜發現自己心中產生一種難以言愈的厭惡。
“我以前一直不懂這個世間的情況,以爲哪裡都一個樣,直到我自己一人出來闖蕩,才漸漸明白許多我所不知曉的東西存在,就在不久前,我救了數百人的一隊奴隸,其實,她們和我們沒有什麼不同,同樣的人,卻享受着不同於常人的生活。我曾一直以爲我自小的生活清苦,一直都在逃亡的路上,但我至少還有成長的選擇,並不似她們一般看不清任何存在的希望所在,完全地走一步一步。”
希娜的話語,讓哀拉爲之一陣感動,她抿着嘴,搖了搖頭道:
“沒什麼,走過來就好了,雖然小時候有太多不美好的回憶,可自回到這裡之後,各位叔叔伯伯都對我很好,自生活在這個地方以來,我從來沒見過任務一人有過什麼失態的表現,在我眼裡,他們都是世間最完美的人。”
“哀拉,把你的烙痕讓我看看。”
“恩?”雖然有些疑問,可是哀拉還是毫不遲疑地照做了,她撥開左肩衣上的衣服,露出那截細嫩的肩膀,只是在那之下,一個深紅色的烙印驚心地顯現在她面前。
小羊從星痕空間中被希娜召喚了出來,飛向那團傷口處,她對希娜說了一些話,希娜照做的將他的手掌輕輕放置於那塊有如商標的烙印之上。
類似於這種長年已久的愈口外傷,處理起來比較麻煩,這也是爲什麼當初希娜沒有給那些女奴們去除傷口,因爲這不是短時間內所能完成的。
觸碰肌膚的那隻手帶着一絲冰涼,有時化做一團暖玉般的感覺,散發着點點青綠色的治癒光芒刺激着那一塊僵化的血肉讓裡面的細胞再度活躍起來,那塊紅印以以緩慢的速度一點點變小,直至變至化爲一個小紅點再度徹底消失於肩膀之中。
手背輕輕撩過那絲光滑如綢緞般的肌膚,希娜收回手指,微笑道:
“好了,你永遠不必在背身後那個看不見的印記所煩惱了。”
哀拉遲疑地摸着身後那光滑的後背,再無以前粗糙停滯的不暢感。她的手指在停留在那本是印着奴隸烙痕的地方愣了愣,仿若驚夢般地漸漸收回那隻小手。
哀拉的眼眶中開始閃爍淚光,無比興奮的看着希娜。雖然,希娜並不明白失去這個烙痕給這名女孩所帶來的新的意義,只是從她的眼神中,希娜看到了自己所希望看到的那種東西。
“謝謝,謝謝公主殿下!”
女孩興奮地上前抱住希娜,如一個小女孩般依偎進希娜的懷中,那流出的眼淚,沾溼了希娜的衣襟。
希娜拍了拍女孩的後背,安慰道:“好了,別哭啊。”
“我只是太高興了。”
“想不想讓別人知道一下自己的特別?”
“怎麼做?”
希娜拉了拉哀拉的那粗製的衣料,提醒道:“你不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個女孩子追求美麗的天性麼?”
希娜再度捏了捏哀拉的臉蛋。
“你比很多女孩子漂亮多了,可是卻穿着這樣一身土裡土氣的男人才穿的衣服,我有點看不下去。”
“嗯?”哀拉點了點頭道:“其實這些衣服沒什麼不好,我也不用怕髒,義父倒是曾給我弄過幾件女孩的新衣服,我一直捨不得穿……”
“一羣大男人,怎麼知道女孩子最需要什麼。”
這時,希娜回想起以前卡麗雅調教時的語氣,有意地學習道:
“一個女孩子的美麗,雖然內在很重要,但想要更多人知道你的美,你在外在上絕對要做到先吸引眼球,這樣別人纔會發現你更多的美好。如果這步路做不到,那就失去了一個女孩子所要享受的一切,那註定是個失敗的人生,所以,一個不會打扮自己的女孩絕對是個失敗的女孩。”
“嗯?”被希娜言語說得一愣一愣地,哀拉不住地點頭道:“這個,我從來不怎麼會打扮……”
“這不難,你先轉過身去……”
哀拉照辦了,希娜在極短的時間裡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身新的衣服爲自己換上,自己則把身上卡麗雅設計的那身拿起,隨後她敲了敲哀拉的肩膀,將衣服遞了過去。
哀拉轉過身,看着希娜從一身女裝換回了一身中性的男裝後,顯得很是俊灑,眼神中愣了一會兒,隨後由衷地讚道:
“公主殿下您無論女裝還是男裝,都是一樣的無可比擬。”
“所以說,我身邊也得有個漂亮貼身的小侍女不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