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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幾章讀者看得有點鬱悶,但是,我的設定,這並不是一本悲劇文)
她一步一滯地走向了漢尼拔的前方,擡頭說道:“艾琳的事,是你的主意麼?”
語氣中帶着無比的固執,希娜固執的眼神,直盯坐上的漢尼拔。
漢尼拔沒有回答問題,低沉地答道:“我的任務,只是將你帶走,你造成的殺孽實在太重……”
“我明白了,”希娜打斷了漢尼拔的話語,語氣中帶有一絲疲憊。她沉默了一會兒,擡頭說道:“我可以跟你走……”
希娜的回答,出乎了所有楓軍將士的意料,一時,衆人紛紛阻止。
“女皇陛下,不要”
“大不了跟聖殿軍拼了,女皇陛下,我們可以死,但你絕對不能……”
“夠了。”希娜伸出手,制止了背後紛雜的聲音,繼續對着漢尼拔說道:“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我有一個條件,假若你還有一名騎士應有的榮耀的話。”
“什麼?”漢尼拔閉上眼,低沉地問道。
“幫我攔截那些追擊的費隆頓狂獸人,讓我的士兵安全回國。”
“這不在我的任務範圍之內,我不能答應。”
希娜一步向前,近乎咆哮地吼道:“漢尼拔,你所顧忌的無非是我一人,這是我唯一肯跟你們走的條件。不然,我可以丟下我手下的士兵,只要我想逃,你們確定留得住我?憑你的所爲做爲,當我以怒火回國整頓,再次席捲而來,我想,你將很願意看到那種局面吧”
就在這時,希娜手中的黃昏樂章再次閃耀,澎湃的氣流涌動,一衆聖殿騎士紛紛有了反應,而希娜的戰士們也既將一擁而上。
“停下”
兩道聲音,分別制止了騷動的人羣,漢尼拔再次睜開眼睛。
他在猶豫,看着希娜那剛毅不屈的眼神,他也在忌憚。
正如希娜所說,若她想跑,以她各種神異的異術,聖殿騎士團是可以留下這五萬的殘兵,卻是真沒有萬全的信心阻擋希娜一人的離去。
誰都知曉,她有着無可限量的潛力,這纔是讓所有人忌憚的。一個不慎,強行捕捉不成,再過數年,當她再度崛起,是問,誰真有信心擋下這個女人?
漢尼拔沉嘆了一聲,終是妥協道:“我答應你,但你要遵守你的諾言。”
望着遠處襲來的費隆頓軍隊,漢尼拔一揮手,整齊一衆部隊開始攔向了狂獸人的方向,只要它們敢來,這派出的四萬聖殿騎士將羣起而攻。
“好了,你的將士們可以安然離去了,我會在這裡擋下接下來的費隆頓軍隊,現在,跟我走吧。”
一名聖殿騎士拿着一副閃亮的手銬走了上去,既將扣在希娜的手上。
“請等一下,我還有話要對我的將士們說。”
漢尼拔點了點頭,他倒是不怕希娜趁機逃走,因爲,此時的她,已經將這幾萬人的生命看在她之上。
希娜走回軍中,所有的將士紛紛開始阻撓希娜的舉動。
“女皇陛下,千萬不要跟他們走。只要你還在,纔有希望,好不容易建成的楓雪帝國纔有救,犧牲我們並沒有什麼”
“夠了,這場戰鬥就這樣了,楓雪帝國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是大家一起拼出來的,只是我一個人,真的不算什麼……
希娜望向了身邊的十二星使,伸出沒有持劍的另一隻手,出現在她手中的,漸漸閃現出雙子座的散夜對劍,而她,隔斷的這把靈魂之兵的氣息。
“摩拉,你過來。”
小狼女摩拉走了過來,一臉忐忑道:“老大,別走……”
“接着,”希娜將散夜對劍交給了摩拉,“用好它,不要讓我失望。”
摩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希娜。
希娜側過臉,繼續對着哀拉說道:“哀拉,你也過來。”
“小姐,不要走……”哀拉走了過去,一臉的不捨,不忍着搖着腦袋:“小姐,不要答應。”
希娜沒有回答,手上出現了霓裳羽衣與月光精靈之詠歎,將其遞了過去。
“哀拉,雪楓城的雪楓樹,就靠你了,也許,我已經無法爲雪楓們彈奏了。”
“小姐,你也纔是雪楓城的真正主人……”
“阿卡莎……”
“胖子……”
希娜一個個將星靈狀態的物件一一強行隔斷了靈魂之力,那那些東西送給了熟悉的每個人,最後,她再次拿出最常使用的圓輪聖銀之劍。
“貝爾,拿好這東西,楓雪帝國的崛起,就靠你了。”
當海因貝爾接過那把武器的時候,感受到這份禮物的重量,手臂不住的顫抖着,輕聲說道:“老大,我們可以殺出去的。”
“行了,就這樣吧。”希娜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場戰爭死的人已經夠多的了,我一人並不算什麼。拿好我的武器,將當初的榮耀進行到底……你,能行的……”
衆人的眼眶中滿是淚痕,聲音無比哽咽。希娜也有種想哭的衝動,但是她沒有,她轉過身,向着勒文走去。
“父親,我走了。”
“爲什麼要放棄?”勒文逼視着希娜,眼神中始終無法理解:“當初你還記得自己怎麼說的?走吧,不要答應,只要你還在,一切都還有機會—”
“父親,你還不明白麼?”希娜的語氣無比的疲憊,“我累了……”
希娜閉上眼,肩膀不禁聳下了許多:“望着身邊一個個最好的朋友消失在我身邊,我忍着一天比一天痛苦的煎熬。我累了,真心地累了,我覺得自己已經沒法在這條道理上繼續走下去……”
“啪”
一聲清亮的掌聲,在希娜的臉頰上響起,將其擊得側過腦袋。
勒文的手依舊舉在空中,恨意地說道:“你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孩子了,你就因爲這一點挫折而放棄了麼?你難道忘記了我們當年都是怎麼走過來的麼?”
希娜的喉嚨一陣響動,有什麼話哽咽在喉中,吐不出來,側臉的眼角,一串淚珠終是悄然滑落。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打你……”
勒文的手停在半空,遲遲沒有放下,他看着希娜低泣的臉龐,終是收回手掌,不忍道:“算了,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現在,既使回去你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傢伙了,這隻會讓別人更加擔心……”
他凝噎了一句,繼續說道:“再多的磨難,也終是會有過去的一天,也許,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個道理。既然這是你做出的決定,我不會阻止的,如果還有什麼要說的,一併告訴我吧。”
勒文伸出手,一如曾經般,他總會在最後時刻原諒自己的孩子,理解其舉動,無論是當初的他,亦是或現在的她。
“謝謝,”希娜點了點頭,強行的止住了眼角的淚光。
不要輕易流淚,那是他們以前的誓約。
希娜將自己的空間手鐲摘了下來,遞給了勒文。
“這些東西,請爲我收下,或者,將其送給值得相送的人……”
隨後,她舉起手中忽暗忽暗的十二樂章,嘴角泛起一絲無奈,舉劍至身後,將自己的黑色長髮束起,十二樂章悄然地一抹而過。
青絲斬落,一絲絲垂掛下來,希娜握着手上那一把髮絲,遞向了勒文。
“父親,請將這束頭髮轉交給提婭,她是我最後要好的朋友了。卡麗雅、艾琳、提婭都曾說過,喜歡我長髮時的樣子,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了。很可惜,我可能再不能陪她聊天了。請將這束頭髮交給她,看着它,終會想起我們一直一起的日子……”
斬去後的長髮,漸漸從黃昏樂章魔化時的黑化再次轉變成原先的亮麗紫色,而此時的希娜,已是一頭只及頸處的短髮,看着更如一名假小子般。
勒文接過,對其點了點頭,從她身邊走過。
“不管怎樣,既使你身處何方,只要你還活着,我都會將你救出來的……”
擦身而過的身影,只是悄然留下了這一句,便再也沒有回頭。
希娜的眼眸閃動,終是難得地笑了笑。
希娜轉過身,對着衆人揮了揮手:“走吧,大家回故鄉吧,再見。”
她迅速地再次後轉,沒有再看衆人的表情一眼,她怕再看一眼自己的心會變得更加脆弱。
希娜加快着自己的腳步向着聖殿騎士軍走去,而她的身後,傳來一聲聲膝蓋落地的聲音,整整五萬的最後將士,最後全部跪倒在希娜的身後,終是讓她的腳步滯了一滯。
帶着一絲不忍,卻終是再次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聖殿騎士團看着衆人的表現一陣複雜。
希娜,當初的聖城驕女,後來的楓雪女皇,直至現在被傳頌的殺戮妖姬,每個人心中,更多隻記得當時那個完美的身影。
此時的她,再不復當年的清靈,卻多了一分衆人所無法理解的深刻。
“可不可以,讓他們走遠後再爲我銬上鎖鏈,我保證,這是我最後的要求……”希娜低沉着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顯得那麼哽咽。
漢尼拔沉下目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光芒,輕輕地點了點頭。
楓雪軍漸漸站起,在貝爾等人的組織下,向着遠處離去。
在另一面,聖殿騎士團攔住了追擊的狂獸人軍團……
直至楓雪影已經化做地面線上的小黑點時,漢尼拔終纔開口道:“好了,已經看不到他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