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十日時間便是很快過去。
這段時間以來,包括東西兩座坊市之內的商館,趙家和周家在赤陽縣城之中的所有商館,被赤陽縣衙盡數封閉掉了!
而在三日之前,趙周兩家在整座赤陽縣地裡的所有商館,也是全部被其封閉!
其封閉商館的理由,和孟浩然封鎖赤陽縣城裡商館的理由一樣,怕是火勢隱患,會對赤陽縣地的百姓,造成人身財產安全的損失!
雖然趙周兩家族人知道自己家族裡的所有商館,都被赤陽縣衙所封閉,他們心中雖然有怨氣,但是,卻是無法發泄!
一些見到高高在上的品階家族趙周兩家,如今在赤陽縣衙面前吃了癟,心中好不痛快!
這千年以來,趙周兩家身爲赤陽縣地之內僅有的品階家族,在積攢了近千年的家族底蘊的同時,不知道不經意間惹到了多少平頭百姓!
如今,趙周兩家這等品階家族,在赤陽縣衙手中摔了腳跟,他們這些平頭百姓的心中,如同出一口惡氣!
若是能夠再將方家付家劉家在內的三座品階家族,整治一番,赤陽縣地裡的這些百姓肯定會普天同慶的!
但是,方家之中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方家,後院。
方開元雙手負於身後,微微低頭,看着眼前一大片池水裡的魚兒,低聲不語。
這段時間以來,趙周兩家的情況變換,卻是讓他有了一絲絲不好的預感。
而付朝明和劉齊辰則是在其身後,不斷交談着什麼。
這時,付朝明擡頭看向方開元那裡,揚聲問道:“開元老兄,莫要在那裡思考人生了,我們二位在這裡思考赤陽縣衙的做法,想得頭腦都快要炸了,你也快過來幫我們二人想一想辦法!”
劉齊辰點頭道:“是啊,我們三個一同想辦法,總歸是能夠想出應對赤陽縣衙的方法來的!”
聽到這裡,方開元伸出右手,將手中裡緊握的魚食,盡數揮灑出去!
原本,平靜無波的水面頓時有一陣陣魚兒翻騰而出,驚起了一道道水紋!
這副“百魚爭食”的景象,是方開元平時最爲喜愛看到的畫面。
但是今日,方開元卻是沒有任何心情去看!
之所以他會有這般心理,那是因爲有赤陽縣衙的存在。
在方開元看來,那赤陽縣衙對趙周兩家做出封閉商館的處罰措施之後,一定會向他們方家在內的三座品階家族開戰。
但是,事與願違。
赤陽縣衙不僅沒有對他們方家展開任何形式的政令措施,而且就像是絲毫不在意他們三家一樣!
赤陽縣衙如今的注意力,彷彿都放在了趙周兩家身上!
由於赤陽縣衙出其不意的做事方法,方開元也不敢隨意的帶領他的方家,對於赤陽縣衙做出任何動作來!
他擔心,這赤陽縣衙是在爲他們三家設坑!
他們三家明知道前面有坑,但是,卻是不知道前面這個究竟有多大多深,這便是導致他們不敢隨意動作的原因所在!
一步錯,步步錯,最後導致滿盤皆輸!
“唉,這個赤陽縣衙新來的衙門師爺,手段實在是狡猾至極,我們三家皆是千年品階家族,卻是在他的這些手段之下,毫無任何計劃可言,當真是極爲可笑!”
方開元轉身來到他們二人面前,苦笑道:“若是被外人知曉,一定會笑話我們這三位品階家族的家主,誰能想到,我們三位品階家族的家主,皆是築基境修士,手握千年家族底蘊,卻是在一個毛頭小子的手段之中,給搞得極爲安分不已,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句!”
付朝明伸出手來,爲方開元倒上了一杯茶水,點頭道:“開元老兄,俗話說得好,凡是以不變應萬變,那就是最好的防守手段,赤陽縣衙裡那位新來的衙門師爺,如今十日過去,我們這些品階家族都是無法摸清他的真實身份,做起任何事情來,都是有些投鼠忌器,所以,這段時間以來,我們三家安分一點,總歸也是好事!”
“我可不這樣認爲,雖然那位衙門師爺是從清河郡地那裡請過來的,這段時間以來,又沒有對我們三家進行任何形式的打壓和針對,但是,二位老兄你們可不要忘了,這位衙門師爺來到我們赤陽縣的之中,就是爲了要改變如今的品階家族格局的!”
劉齊辰則是搖了搖頭,道:“現在,這位衙門師爺不對我們三家出手,那可不代表着他日後不會對我們三家出手的,在我看來,這針對趙周兩家之後景象,便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徵兆,一旦,他們赤陽縣衙將趙周兩家治服之後,定然會騰出手來,對我們三家進行更加嚴重的打壓和進攻!”
方開元聞言,微微點頭,問道:“齊辰老弟,你說得不無道理,既然你有想法,就請繼續說出來吧!”
“千年以來,這赤陽縣地之中的縣令,不知道換任了多少位,但是,那品階家族始終只有我們五座,在那些赤陽縣令之中,手段強硬的比起這縣令蔡明朗來說多的是,可是,能夠將我們五座品階家族逼到這個份上的赤陽縣令,也是隻有縣令蔡明朗一個!”
劉齊辰擡起頭來,遠望水面上爭相競食的魚兒,繼續說道:“在過去千年的時間裡,我們五座品階家族始終站到同一陣線,從未像今日這般,分成兩座陣營,開元老兄,朝明老兄,你們二人想一想我們五家過去的歷史,哪一次取得最後的勝利,不是因爲我們五座品階家族的齊力合作?如今,我們三家和他們趙周兩家分開作戰,在大有變化的赤陽縣衙面前,肯定是有所吃虧的!”
付朝明微微皺眉,問道:“齊辰老弟,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劉齊辰回道:“找到趙瀚海和周玉堂二人,訴說我們五座品階家族今日所面臨的困境,並且告訴他們二人,若是我們五座品階再不聯手的話,勢必會被赤陽縣衙一一擊破,要知道,如今的赤陽縣衙不再是以往的赤陽縣衙了,他們赤陽縣衙現在是有了清河郡地的幫助,如果我們三家在繼續內訌下去的話,絕對會被赤陽縣衙給改變這赤陽縣地的局面!”
聽到這裡,付朝明皺起的眉頭,卻是更加緊緊皺起。
“齊辰老弟,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是我們三家不願意和他們趙周兩家站到同一陣線的嗎?明明是人家趙瀚海和周玉堂覺得他們自己的趙周兩家,實力強橫,又是家族底蘊雄厚,我們三家不配與他們趙周兩家進行合作,纔是主動脫離我們三家的,我們可沒有強行逼迫他們趙周兩家離開!”
“而且我們三家可不是末流家族,也不是那種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的地方,趙瀚海和周玉堂二人想要回到我們品階家族的懷抱之中,也並非不可,但是,周玉堂和趙瀚海二人,必須在迴歸之前拿出他們相應的誠意來,只有這樣,我付朝明纔會答應讓他們趙周兩家迴歸,否則的話,此時便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而且齊辰老弟你也不要在此事之中當成和事佬,要讓周玉堂和趙瀚海他們親自登門拜訪,我要親耳聽見周玉堂和趙瀚海二人,向我們三人道歉認錯,我要讓他們知道,在這赤陽縣地之中忤逆我們三家之後,究竟是什麼下場!”
說完,方開元也是猛然一拍手。
“說得好,是時候給周玉堂和趙瀚海二人一點顏色看看了,千年時間轉瞬即逝,想必周玉堂和趙瀚海二人應該是忘記了他們各自族志上的事情,忘記了趙周兩家如何成爲這赤陽縣地裡的品階家族的,只有給他們一些狠狠的教訓之後,周玉堂和趙瀚海二人才是明白誰纔是這赤陽縣地的主人!”
“齊辰老弟,朝明老弟,有件事情我還沒有和你們二位說起過,自打那位衙門師爺來到赤陽縣衙之中,便是對趙周兩家封閉了所有商館,爲了能夠解封這些商館,趙瀚海和周玉堂二人不知道去過多少次的赤陽縣衙了!”
“在過去的三年時間裡,我們五座品階家族和赤陽縣衙鬥爭得如此慘烈,也從未向赤陽縣衙低頭求饒過,如今,那位從清河郡地之中來到這赤陽縣衙裡的衙門師爺,卻是三天兩頭的收到趙瀚海和周玉堂的大禮,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他們二人已經有了動搖之意!”
“俗話說得好,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既然周玉堂和趙瀚海二人想要去抱住赤陽縣衙的大腿,那就讓他們去抱好了,以我們三家現如今的家族底蘊,只要不是清河郡地郡守大人的親至,我們三家便是可以在這赤陽縣地之中活得好好的,所以,齊辰老弟,我們無需去理會那趙周兩家!”
話已至此,劉齊辰再說什麼,也是讓方開元和付朝明聽不進的。
索性,他也就不再說些什麼,只能按照方開元和付朝明的計劃,以不變應萬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