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普雷拍賣場的層高要比一般的建築物高好幾倍,但畢竟這才只是三層樓,算上地下室,滿打滿算也只有四十米出頭而已。
對於普通人來說,四十米的高度足以將其摔得半身不遂,但對於五級進化者來說,從四十米高的地方跳下去,和跨過一級臺階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連多餘的緩衝動作都不需要,齊麟便已經落到了電梯井的底層,這裡是地下一點五層——地下一層是一個停車場,而這個一點五層,則是位於停車場下方的一條工程檢修通道。
通道口的檢修門已經被撬開,地面也留下了木箱子拖動的痕跡,顯然,“自由意志”的那些抵抗軍便是從檢修通道里面跑出去了。
“這也太大意了吧……普雷財團不可能不知道電梯井的下方有一條檢修通道,這座拍賣會本來就是他們的建造的,如果用一挺機槍堵住檢修通道出口的話,這些人沒一個能活着出去……”
說是這麼說,但齊麟卻依舊還是沿着通道鑽了進去。
通道很狹窄,高度只有一米五,他不得不彎下腰前行,齊麟一直往前走了六十多米,在轉過了一個拐角之後,纔看到位於出口處的陽光。
那夥抵抗軍正在將用軍綠色帆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木箱子搬上一輛卡車,而在他們的邊上,一隊蒙着面的城防軍士兵則是在低聲地催促着:“快點,快點。”
他們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從通道里鑽出來的齊麟,那名之前和齊麟說過話的抵抗軍臉上一下子便露出了極爲驚訝的表情:“你……你沒死啊,呃,我的意思是,那些追兵呢?”
“幹掉了幾個,後面來的太多了,我直接從電梯井裡跳下來了。”齊麟隨口說道。
“那另外兩個人呢?”
“掛了,普雷財團的精銳把拍賣場的外牆炸穿攻了進來,兩頭夾擊,我也是運氣好才及時逃了出來。”
“那……”那名抵抗軍還想說點什麼,但是一名“城防軍”卻已經走了過來,將他拽到了一邊。
“快點上車!有什麼話你們車上說,已經沒有時間了,我們等會還得處理現場!”
“好吧。”抵抗軍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抓住車廂的邊緣翻了進去,然後對齊麟說道:“走吧,如果你不想被普雷的人抓到的話。”
WWW•тTk дn•C○
“當然不想。”齊麟點了點頭,輕輕一跳便跳進了車廂裡面,坐在車廂門兩側的抵抗軍立馬便關上了門,伴隨着一陣急促的引擎聲,卡車猛地一頭衝了出去。
“先把衣服換了。”
那個抵抗軍說着,從車廂座位底下抽出了十幾個塑料包丟給了衆人,齊麟也分到了一個。
塑料包通體是灰色的,有點像是是舊時代快遞用的那種包裝袋,裡面的東西則是質地柔軟的仿製品。
齊麟將塑料包拆開,拿出了一套藍灰色的工作服,還有一頂同色的棒球帽,在工作服的前胸處和帽子上面,都印着“PWI”的字樣。
PWI,Power-War-Industry,帕瓦軍工。
“PWI?你們是帕瓦軍工的人?”齊麟看了眼手中的工作服,擡頭問道。
“你先把衣服換上。”那名抵抗軍已經脫下了身上的破破爛爛的斗篷和帆布夾克,將帕瓦軍工的工作服套在了身上。
齊麟也換上了這套工作服,隨後,那些抵抗軍便把換下來的衣物全部集中在了一起,塞進了一個大袋子裡面,在卡車經過一處小巷的時候,直接將這個大袋子拋了下去。
“現在……你總能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了吧?帕瓦軍工,還有那些城防軍,他們爲什麼要幫你們?”齊麟向那個抵抗軍問道。
帕瓦軍工顧名思義,是一家軍工公司,隸屬於北陵財團,而北陵財團則是財團聯盟的成員之一。
如果這個帕瓦軍工和“叛軍”有什麼關係的話,作爲直接控制帕瓦軍工的北陵財團不可能不知道。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們是‘自由意志’,而這個‘帕瓦軍工’,則是我們明面上的身份。”那名抵抗軍,不,現在應該說是帕瓦軍工的車間主任對齊麟說道。
就在剛剛,他已經取出了一張工作證,別在了左胸的口袋上,這傢伙的名字叫做陳崎,是帕瓦軍工新西安分廠的車間主任。
帕瓦軍工的總部設立在舊時代的京畿地區,由於最近戰事不斷,帕瓦軍工也接到了大量來源於聯盟和各個財團、勢力的訂單,分廠幾乎遍佈了小半個華夏,尤其是在北方地區,帕瓦軍工生產的槍械雖然質量只能說一般,但是其低廉的價格卻是讓其在市場上佔有了巨大的優勢。
這樣一個前途極佳的軍火生產商,齊麟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把它和叛軍這個詞彙聯繫在一起。
“帕瓦軍工就是‘自由意志’?還是說,只是你們這個分廠?”齊麟繼續問道,他覺得這種可能性還大一點,要是說整個帕瓦軍工都是叛軍的話,那豈不是意味着聯盟之中有接近十分之一的士兵手中都用着叛軍生產出來的武器?
那也太諷刺了一些吧?
“這我不能告訴你,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東西,那得等到了地方再說。”那名抵抗軍搖了搖頭,將一張空白的工作證拿了出來,“你的名字是什麼?”
“程硯秋。路程的程,硯臺的硯,秋天的秋。”齊麟直接把程硯秋的名字報了出去,他可不敢說自己的是9527,以這羣叛軍的能力,很可能已經知道了自己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如果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的話,那估計對方也不會放任齊麟這樣安穩地坐在車上了。
“你的工作證,拿好了,如果等會車被攔下來了,就說你是帕瓦軍工昨天新近在居民區招收的員工。”
齊麟接過寫着“程硯秋”的名字的工作證,也將它別在了口袋上面。
“好吧,那你能告訴我爲什麼那些城防軍要幫我們嗎?難道他們也是抵抗軍假扮的?”
“不,他們是真的城防軍,不過他們效忠的主人不一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