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尉話剛剛說完,齊麟突然從口袋去掏出了什麼東西,用力地砸向了准尉——
“啪——”
“呯!”
准尉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抽出了自己的佩槍,對着齊麟扣下了扳機,而齊麟也好像是早就預料到對方的反應一樣,微微側了一下身體,子彈擦着他的肩膀飛過去,撕開了作戰服的衣料,在齊麟的肩膀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直到這時,准尉才赫然發現,齊麟朝自己丟過來的,僅僅只是一個紙團而已。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差,手中的槍更是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繼續指着齊麟也不是,收回到腰間也不是,一時間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之中。
“你知道主動襲擊議會下屬特工的罪名有多大嗎?”齊麟有些玩味地看着准尉,緩緩說道。
“我……我……”准尉看着地上的紙團,又看了看齊麟,說不出半個字來。
按照組織的規矩,他將會被直接送往議會的審判處,而不是由軍事法庭來裁決此事,他背後的人,包括亞伯在內,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
重則立即槍斃,輕則流放地表。
除此之外,如果受襲特工進行反擊的話,就算是當場把他打死,也不用負任何責任。
齊麟已經將手槍給拔出來了。
這名准尉也是一名二級進化者,按照二級進化者的反應能力,其實是完全可以在紙團出手的那個瞬間將它識別出來的,可就在那一刻,他卻是突然感覺到腦袋裡面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思維變得一片空白,下意識便認爲自己是受到了攻擊,當即便拔槍進行了反擊。
那是齊麟引爆了一枚附着在他身上的意念信標,這是最低程度的震盪,只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讓對方失去意識,用不了半秒鐘就可以恢復,而在這半秒鐘過後,准尉的主動意識還沒有將身體的控制權收回,長期訓練出來的肌肉記憶就已經讓他完成了拔槍、瞄準、扣動扳機的一系列動作。
在多次激烈戰鬥之中,這種條件反射曾救過他好幾次命,但這一次,他卻是栽在了這個上面。
“襲擊特工,特工可以進行反擊,擊殺襲擊者無罪,屬於正方防衛。”
“呯!”
槍聲再次響起,爲了不讓准尉在絕望之中幹出些什麼魚死網破的事情來,齊麟引爆了第二枚意念信標,這一枚可是十足份量的,足以讓准尉陷入到了長達三秒的眩暈之中。
九毫米的手槍彈沿着頭盔的邊緣,鑽進了准尉的右眼之中,“噗通”一聲,屍體便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看到自己的長官被對方一槍擊斃,搜捕隊的士兵們已經全都愣住了,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對方真的只是朝着長官丟出了一個紙團而已,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的長官就和發了瘋一樣地朝那個自稱爲特工的傢伙開了一槍……
而最要命的是,這一槍打傷了那個人,卻沒能將他打死。
這裡是有監控攝像頭的,就算他們去向組織起訴,最後也只會判一個正方防衛而已——丟一個毫無殺傷力的紙團,這就連挑釁都算不上。
更何況,這個時候齊麟已經走到了准尉的屍體旁,將那個紙團撿了起來,說道:“這不過是一張清單而已,上面列出來的這些試劑就是喬治先生‘顯影液’的配方,既然你們想要搜尋那個血族,那我就把配方給你們唄,可誰知道你們的長官不僅不領情,反而還向我開槍,真是讓人心寒啊……”齊麟輕描淡寫間,就已經把一個大屎盆子扣在了已經死去的准尉頭上。
是准尉先開的槍,光憑這一點,就已經讓齊麟佔足了理。
“大家的任務都是在找那個血族,同行競爭可以理解,但好歹大家都是組織的人,怎麼說也算是同袍吧,我都已經打算將顯影液的配方主動交出來了,可是這名准尉居然是動了殺心,想要使用殺人這種惡性競爭手段來達成目的……”
扣完屎盆子,齊麟又幹脆澆上了一大桶泔水……
“不過襲擊者已經被擊斃,你們沒有協助襲擊者,不會受到連帶責任,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但如果你們繼續跟在我們身後的話……”
齊麟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每一個搜捕隊的士兵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反正自己的長官已經死了,混口飯而已,沒有人會繼續和齊麟死磕下去,這些士兵們稍稍猶豫了一會,便是擡着那名准尉的屍體離開了這裡。
……
“你以爲你已經很無恥了,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之中還要無恥。”喬治在一旁說道。
“你這是在誇我嗎?謝謝誇獎。”既然喬治說自己無恥,那齊麟就乾脆將這種無恥發揚到底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遠都不要站在你的對立面——在我還打不過你之前,對了,要是剛剛那個准尉沒有開槍,而是把紙團撿起來了怎麼辦?”
“那搜尋的任務就交給你和0592了,我和科塔娜在這裡堵着他們咯,反正那配方他們拿到也配不出顯影液來。”齊麟聳了聳肩,說道。
肩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這還是齊麟刻意延緩了傷口癒合速度的結果,畢竟,他得讓自己“鮮血淋漓”的傷口被避難所裡的監控攝像頭拍到才行,這樣才能讓作爲證據的監控路線顯得更具有說服力。
“也對……反正他們打不過你,雖然這幾條坑道相互之間都是連通的,但是沒有我的顯影液,他們也找不到那個始祖血族。”喬治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這次我把搜捕隊的軍官給斃了,下次來的,可能就是亞伯本人了。”
“亞伯?那是誰?”喬治有些不明所裡地問道,和他簽訂僱傭協議的只是一個研究所的辦事員而已,至於亞伯,他雖然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但是別說見面,喬治就連亞伯這個名字都不知道。
“你的那位債主,血族項目的負責人,也是我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