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便利店裡,嘉雷渾身是雨水的站在門口,低着頭看着貨架上面的香菸種類。
“要我說大綱這逼也有點不是人了,管咋說都是惠城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人,掙錢擰成一股繩唄,捅咕人家小六子幹啥啊?”
“哎?你說這話你跟小六子關係好啊?”
“一碼歸一碼,好不好的我最起碼還能過活,你過不下去了啊還是大綱過不下去了啊?掙錢就瘠薄各憑本事得了,總瘠薄內鬥內卷,我本身就不願意摻和這個羊城這邊的事……”
“艹,那你還跟着過來,你就是口不對心!”
“對不對心的一會你看我走不走就完了,你要說幹個瘠薄羊城的人,幹個哪個地方的人還行,那要是對着惠城自己的人動手,咋瘠薄下手啊?我不給小六子報信,我也不幫大綱,我誰也得罪不起!哎?煙呢?”
“其實你要是這麼跟我掏心窩子的說了,那我也跟你說句實話,大綱這逼還不如小六子,多少回我在惠陽那邊有點事,小六子就混的再狗,我張嘴人家也沒有一會讓我閉不上的時候,但是大綱呢?要不是掙錢的事,你去他媽的惠東他都能給你扒一層皮,我看一會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他們這個層次的人愛瘠薄咋整咋整吧!”
“對,是小六子崩了他,還是他剁了小六子,那明天的日子不還是一樣的過嗎?”
“對,你看大綱整來的這幫牛鬼蛇神,艹……來來來……我給錢我給錢!”
“人多沒用,人家小六子就哥們三個玩這麼多年了,名氣不大但是捅咕的全是狠人……”
嘉雷默默的聽着兩個自己看着熟悉但是並沒有發現自己的人買完東西離開,最後自己也拿了一盒煙之後並沒有着急走,而是歪着腦袋朝着最裡面的貨架看去。
小六子已經在車裡等了嘉雷十多分鐘了,預料到事情不對勁的他猛的推開車門子就朝着便利店跑去。
便利店裡,值夜班的小青年正在喝着汽水聽着收音機裡的節目,看見小六子跟落湯雞一樣的衝進來之後嚇了一跳。
“剛纔有沒有一個穿雨衣進來買菸的人?”
“啊……有啊!”
“哪去了?”
“他讓我把這個給你……”便利店夥計說着站起來就把一盒煙遞給了小六子。
小六子手裡捏着煙,眼圈發紅的罵了一句之後轉身就跑出了便利店!
粥鋪裡,此時大綱約來的人也就剩下差不多三分之二,其他的那些人都或多或少的跟小六子這幫人關係不錯。
或者是像在便利店裡嘉雷遇到的人一樣,人家沒有太大的慾望更沒有非要跟誰爲敵的態度,所以這些人都早早的就離開了。
而這些人的離開對於大綱來說也不足爲慮,因爲這些人的態度在他的眼裡就是牆頭草,大綱自己心裡有數,自己要是幹了小六子這幫人也不敢說啥,但是小六子要是給自己整了,這些人也不會多慶祝,也就是一些想要關起門來過自己小日子的小卡拉而已……
所以在剩下了大綱認爲是對的人之後,大綱和豔林更加開心高興的跟這幫人研究起了怎麼辦小六子的事情。
而就在他們這邊仔細研究的時候,門口穿着一身雨衣的嘉雷低調的一個人走進了粥鋪。
大綱這邊沒人會在意這麼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從大雨滂沱的雨夜走出來,該吃吃,該喝喝,該說着如何弄死小六子等人的話就說着。
而嘉雷則是進屋之後低着頭朝着大綱這幫人的邊上悄悄走去,看樣子好像是怕極了這幫身上紋龍畫虎的社會人一樣,唯唯諾諾的只想要吃口熱乎的然後繼續回到那個屬於他這種小人物專屬的雨夜。
“小六子這逼最近確實是挺猖狂的,掙到錢了誰不猖狂啊?這事大綱你別多想了,咱們哥們別說是惠城還是羊城,就是在瘠薄哪,一人一口吐沫都淹了他!”
“對,他身邊不就瘠薄嘉雷和那個什麼賈龍嗎?幹他們不就是手指頭勾一勾的事嗎?”
隨着衆人附和着大綱的話語,嘉雷此時已經到了距離大綱不足三四米的距離。
“大綱!”
突然一聲爆喝把正在端着杯子準備喝酒的大綱嚇的一哆嗦。
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嘉雷寬大的雨衣袖口裡露出兩把生鐵打造的釘錘……
“噼裡啪啦……”
一陣碗碟落地的聲音傳來,生猛的嘉雷瞬間起步就躥到了大綱的側方,釘錘高高舉起之後快速下落。
帶着破空風聲的釘錘朝着大綱的腦袋上砸了過來,別人反應不過來但是距離大綱最近的豔林這個時候絕對反應過來了,伸手快速的朝着桌子上面的砂鍋抓了過去。
早就已經涼了的砂鍋揚起來對着嘉雷的面門就是一下子……
“嘭!”
“尼瑪……”
“嘭!”
嘉雷這一錘子砸空直接給桌子乾的一晃悠,而自己也因爲豔林的這一砂鍋給乾的眼前一黑。
“嘉雷?臥槽尼瑪,整他!”
被人拉倒了一邊的大綱這個時候纔看清楚要幹自己的是誰,心有餘悸的跳着腳喊了一嗓子,瞬間這幫混子就明白了,小六子要先下手爲強。
在場的所有人七手八腳的全都朝着嘉雷手裡的錘子按去。
嘉雷還想掄起錘子比劃兩下,但是奈何他再猛,身體素質再好也絕對幹不過這幫同時都敢動手的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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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嘉雷就被人按在了桌子上面,手裡的錘子也被人直接搶走了!
“臥槽尼瑪,李元霸唄?玩錘子是嗎?”大綱從豔林手裡接過來一把嘉雷的錘子,笑嘻嘻的對着嘉雷被人按在桌子上面的腦袋比劃着。
“滾你媽的大綱,你敢不敢幹我?你要不幹就鬆開,我指定敢幹你就完了!”
“你還瘠薄嘴硬是不?嘴硬……”
大綱伸出手直接捏住了嘉雷的腦門子,手裡的釘錘沒用全力但是絕對夠勁的對着嘉雷的嘴就砸了一下……
嘉雷的眼珠子瞬間凸起,整個人一聲不吭但是身體一晃悠,隨即眼神死死的盯着大綱看。
“看……看你媽呢?裝踏馬職業殺是嗎?”大綱不解氣的罵着,再次用手裡的錘子對着嘉雷的臉蛋子又來了一下。
這一下過後,嘉雷有點扛不住了,身子要不是被人死死的按在桌子上,整個人早都出溜到地上昏死過去了!
“大綱!”
就在大綱這幫人圍着嘉雷的時候,突然又是一聲暴喝。
大綱此時心裡都有陰影了,哆嗦了一下之後猛的回頭想看看是誰,但是還沒等他完全回頭呢,腦袋上面就直接砸下來一個人。
渾身都讓雨水乾透的小六子竟然從人羣外面踩着桌子跳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捱整的兄弟嘉雷之後,小六子渾身顫抖的不行。
“都給我滾你媽的!”
小六子落地的同時,雙手死死的直接扣住了大綱的腦袋,猛的一拽大綱瞬間兩個人就一起咕嚕到了地上,撕扯着就往桌子下面鑽。
大綱不是啥神仙,連續兩次都讓人從自己這麼人之中給突然襲擊,心理防線絲毫不誇張的說是有點崩潰的,所以被撲到的一瞬間他想的就是先掙脫出小六子的手。
可是小六子不一樣,他來之前是奔着幹服大綱來的,可是在親眼目睹了嘉雷這個兄弟爲了不讓自己的兒子失去親爹,單槍匹馬過來結果被整的場景之後,小六子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此時的小六子沒有別的目的,就像一定要乾死敢對自己媳婦下手的老杜一樣,今天的大綱必須乾死!
小六子伸手抓起地上的一塊砂鍋碎片,另一隻手死死的拉扯着大綱脖子上面的金鍊子,一下一下的對着大綱的後腦就是開扎。
此時在兩個人附近的人都想上去拽開小六子,可是小六子不管別人,一心一意的就是開懟。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大綱的兄弟豔林,他一貓腰直接鑽進了桌子下面,手裡的一把槍刺瞬間對着小六子的後腰就紮了進去。
小六子的身體一頓,反着掄起胳膊肘子對着豔林就是一下子。
豔林讓小六子這一肘子直接摔在了自己的鼻樑子上面,整個人竟然被直接打出了桌子下面。
大綱的腦袋被砸的一晃悠,但是身體依舊闆闆正正的坐在凳子上面,斜楞着眼睛看着嘉雷罵了半句!
很快,瘋了一樣想要逃命的大綱後脖頸子和後背上面全都是血的爬了出來,可是他後面還有一個死死抓着他金鍊子的小六子跟着一起被拽了出來。
小六子猛的一時間直接摟住大綱的脖子之後雙腿盤在了大綱的身上,手裡的砂鍋碎片直接頂在大綱的脖子上面。
“雷子……雷子!”
“六子……犯不上六子……你鬆開我行不行?”
大綱是真害怕了,他都感覺自己的腦瓜子要讓小六子給扎碎了,口氣軟下來的喊了一句。
這個時候豔林跟着衆人圍了上來,豔林手捂着自己的鼻子,鮮血不停的從手指縫往出冒着!
“艹尼瑪鬆開我哥!”
“滾!雷子……雷子起來!”小六子瘋了一樣的對着嘉雷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