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她也知道,自己必須要學會忍耐。
所有的憤怒和傷心,在這刻,忽然都被她極好得掩藏起來!
以至於喬墨辰後來的某一天回想起來,都恨不得說一句,她不去做演員真是太可惜了。
晚上入睡時,慕傾傾盡量讓自己不去胡思亂想,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最重要,但還是必不可免的做了噩夢。
她被一雙手掐得透不過氣來,明知道這是在做夢,但腦子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可就是四肢沒法動彈。
父親穿着入賓前的那身壽衣,臉色猙獰俊冷,質問她爲什麼還和仇人的兒子在一起。
慕傾傾嚇得一身冷汗出來,整個人猶如在冷水中浸泡過一樣。
爸爸不會害她,不會這樣對她,他一定是氣瘋了,所以,泉下有知,都不肯原諒自己,一定是這樣!
她難受的哭了出來,想說話,可是脖子被人掐住,根本無法開口。
慕傾傾劇烈地喘息,她好想狠狠掐自己一把,或者扇自己個耳光,好讓自己醒來。
可她躺在牀上不能動,淚水浸溼掉枕巾,她嘴巴張着,好恨自己爲什麼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再痛,都沒有關係。
再煎熬,一樣可以忍耐。
可是父親那種失望和指責的眼神,讓她生不如死。
忽然,脖子上的手消失,她驟然甦醒,那種頻臨窒息的感覺,豁然衝出水面,在死亡前一刻被衝散。
慕傾傾猛地吐出口氣,用力揉了下自己的臉頰,她摸了摸旁邊的位置,是空的。
“喬墨辰……”
無人迴應。
慕傾傾喊了一聲,便不再喊,方纔那種驚悚的感覺,也沒有使她害怕。
她知道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後遺症。
自己穿着拖鞋下了牀,晚餐什麼都沒吃,這會兒飢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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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拿了罐牛奶,餐桌上還有保着溫的飯菜,她隨便吃了幾口後,便坐在花園裡的鞦韆吊椅上,想起父親在夢裡的樣子,她的喉頭便像是有一根刺一樣。
躺在吊椅上,發現四周很安靜。
她閉上眼睛,呼吸了下新鮮空氣,沒想到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微亮。
外面好多聲音嘈雜,亂哄哄的。
她走出花園,進了客廳,發現房間的門都被打開了,但裡面沒有人。
不經意的擡起頭看了一眼牆上的大鐘,頓時傻眼。
此時已經凌晨四點鐘了。
可是她只是去花園裡坐了一會兒,忽然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喬墨辰一身夜露從外面回來。
“大半夜的,不在房間睡覺,你去哪兒了?”他語氣不善。
“做惡夢了,睡不着。”慕傾傾轉過身,看向他,“我穿着睡衣,能去哪兒?何況這裡守衛森嚴,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吧?”
喬墨辰抿着菲薄的脣,朝她走來,“我去你房間,沒看到人,以爲你消失不見了。”
慕傾傾覺得他病的不輕,到處是他的人,她能去哪兒啊,除非鬧鬼不成?
喬墨辰見她這幅樣子,自然是擔憂不已,也不忍再去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