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原本在一邊監製片子的陳默,從中午開始就不見人影。
“陳導去哪裡了?”一拍完一場戲,李欣笑就好奇地坐到元紫藍的身邊詢問。
元紫藍一臉莫名:“他去哪裡我怎麼知道?”
還真是……李欣笑一時不知道該說好友這是遲鈍呢,還是太過涼薄了。再看周圍已經有人開始豎起耳朵聽八卦了,只好閉上嘴巴。
“話說回來,古言也不見了呢。”
古言不在的事情,還是元紫藍下了片場要補妝才發現的。
古言讓她領悟了化妝的神奇,但也是因爲這樣,元紫藍髮現自己就是個徹底的手殘黨,現在對於古言可依賴着呢。
“古言?誰啊?”
李欣笑撓撓頭,一副不解的樣子。
這個時候,龍朝帶着李欣笑的化妝師走了過來:“古言有事外出,他會先頂替一段時間。”
對於龍朝,不管是元紫藍還是李欣笑,都是敬畏中帶着不苟的,應了是。
龍朝似乎很忙的樣子,也是,龍朝一看就是那種所謂的金牌經紀人,這一次會被調到她們身邊,想來跟古言一樣,應該是陳默的手筆。
直到龍朝走了,李欣笑才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原來說的是你的化妝師啊,你的化妝師還真是沒有半點存在感啊。”
元紫藍下意識地反駁,瞥了那邊正在準備得李欣笑的化妝師一眼:“怎麼會?他長得可不比你家那位差。”
“什麼叫我家那位啊。”李欣笑一副想要撓元紫藍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化妝師長什麼樣子的來着,我好想一直沒記住。”
元紫藍熟悉李欣笑,知道這句話並不是在開玩笑,元紫藍下意識地想要描述:“他長得蠻不錯的,嗯……”
原本是想要和李欣笑描述一下古言的長相的,但話還沒有出口就卡住了。
是了,古言到底長什麼樣子的呢?
儘管和古言還不算特別熟絡,可是這些天來兩個人也算是見過好幾次面了,元紫藍髮現,自己竟然想不起來古言的長相。
這對於元紫藍來說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元紫藍不敢說自己的記憶力非常好,只是這種情況,怎麼會完全想不起來呢?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蒙在了自己的腦海中一樣,每當元紫藍試圖回憶古言的長相的時候,元紫藍就是怎麼也看不清楚。
李欣笑自然是不會明白元紫藍的想法的,看她眉頭緊皺,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你先去補妝!”
元紫藍有些呆呆地跟着李欣笑的化妝師補妝,也是因爲這樣,元紫藍越發感覺到這之前的落差。
不得不說,陳默找來的化妝師都是最頂尖的沒錯,但是……除此之外,好像還少了點什麼。
儘管這個化妝師也是不錯的,化妝技術放在娛樂圈裡也是名列前茅,可是還是不如古言。
不如說,古言的化妝技術已經神乎其技了,更別提那手觸摸在手上的感覺。
元紫藍幾乎是對那種觸摸上了癮,或許是這樣,才讓她面對其他化妝師的時候覺得乏味。
問題來了,陳默是怎麼找到古言的?
據元紫藍的觀察,古言並不是在意金錢名利之人,如果他真的想要這些的話,單單憑藉他的手藝,就不知道有多少明星搶着要了。
明星的化妝師,尤其是頂級化妝師,在圈內一直是除了金牌經紀人之外,最炙手可熱的。圈裡圈外或多或少都會有他們的消息。
元紫藍覺得,憑藉古言這樣的才華,不可能會這麼默默無聞,那麼……他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有人來提醒元紫藍,下一場戲要開始了,元紫藍這纔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想古言的事情想得出了神。
算了,不想了。元紫藍只覺得一陣陣頭疼。
而此時,令元紫藍覺得神秘莫測的古言,正坐在四人餐桌邊。
陳默和山口殘分坐兩邊,彼此都不言語,尤其是陳默,眼中都是怒火。
“到底還要多久?我等不及了!”
陳默沉不住氣了,雖然明白催眠是需要時間的,解決掉那個膽敢霸佔元紫藍的男人也需要時間,可是……
元紫藍脖頸上的痕跡,陳默看見了,而且瞧得分明。
那分明是被人狠狠愛過的痕跡。
這種痕跡對於陳默再熟悉不過了,他不可能認錯。
他只是不願意承認,那個人在他的眼皮底下霸佔了元紫藍。
明明在那個時候他都不敢的,那個人卻……
想到南宮飛,陳默的皮膚上起了一層細細的寒涼。
陳默見過的牛人多了,可是面對南宮飛這樣的暗夜冥皇,他深不可測的家底、實力,讓陳默不得不忌憚。
這樣畏手畏腳的狀態,以前順風順水的陳默如何有過?
他不甘心。
因此,當山口殘找到他,提出合作意向的時候,聽說可以解決掉南宮飛,而他則可以帶走元紫藍的時候,他只考慮了一會兒就答應了。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不僅可以帶走元紫藍,而且山口殘帶來的世界上最神秘的催眠大師古言,其實力之強,不只可以催眠人進行暗殺,更可以喚醒元紫藍潛藏在體內的第二人格。
就算不考慮其他,單單只是後者,也足以陳默冒險。
爲了那個曾經在黑夜中的魅惑身影,這些年來,陳默尋找了元紫藍許久,原本以爲她已經去了國外,沒想到她竟然在這麼近的地方。
既然找到了,他就不想放手!
但是,現在他等不及了!
山口殘的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手中把玩着茶杯的蓋子:“外面的人肯定想不到,風流的陳導竟然也是個癡情種。”
他的模樣看起來還算輕鬆,可是在被南宮飛追殺的途中,從眉毛上方一直到左臉中間一道橫穿眼睛的傷痕,還是暴露了他對南宮飛的忌憚。
知己莫過敵人。山口殘這個人陰險狡詐,神秘莫測,他甚至連一同長大的親信都不信任,會眨眼間殺掉一直跟着自己的人。
他和南宮飛這個死敵看起來好像不死不休的關係,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最懂山口殘的就是南宮飛。
同樣的,南宮飛也很清楚,山口殘很瞭解自己的想法,所以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脫。
這樣的人,若是朋友也就罷了,正是因爲是敵對的關係,對於南宮飛來說,山口殘必須走,否則就將是自己的一大威脅。
這不僅是南宮飛一個人的想法,山口殘也是一樣的,所以他設下了這個技巧。
想到從探子中得來的消息。山口殘並不是全部相信的。
南宮飛有女人這件事確實不稀奇,可是他向來沒有固定的伴侶。
像他們這樣的人,看上去風光無限,但要忌諱的地方多了,除了不能有特別的喜好之外,食物,女人,甚至日常的衣服,都不能有特別。
因此,對於元紫藍是南宮飛的愛人這個消息,山口殘抱懷疑的態度。畢竟這個時機實在太湊巧了。
換個角度想,如果是他的話,在這個時候特地找了個女人出來,會是爲了什麼呢?
不過,想下餌的人,也必須承擔一定的風險。
而山口殘賭的,正是南宮飛的這一次冒險。
這樣看來,事情會越來越有趣了呢。
陳默看到元紫藍脖頸上的痕跡,早就按捺不住,沒想到山口殘竟然在他的面前出了神。他忍無可忍,一拍桌子:“你有沒有在聽!”
就算是南宮飛,還要給山口殘三分面子。
山口殘眯眼朝着陳默看去。
他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這麼冷冷看了陳默一眼。
可就是在那麼一個眼神裡,陳默感覺到了,那彷彿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足以在瞬間將他凍僵。
但下一刻,山口殘又悠然一笑,正要摸煙的時候,古言已經送上了一根菸。
他慢慢燃起了香菸,衝着陳默吹了一口。
陳默的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的,這一次卻沒有發作。
儘管不清楚山口殘到底有多少實力,他甚至不清楚山口殘的底細,可是光他能夠請動隱蔽多年的古言,就足以讓他賭一把。更何況……
陳默總覺得,山口殘給他的感覺,就跟南宮飛給他的感覺很像。
陰涼的,嗜血的,殘酷的。
吸了口煙,山口殘才緩緩道:“急什麼,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做到。”
陳默胸口裡憋了火:“我等不及了!”
山口殘被陳默這爲了女人失了沉靜的樣子惹笑,給古言遞了個眼色。
古言跟隨山口殘多年,更別提他原本就擅長人的心理,因此對於山口殘的意思,瞭如指掌:“現在元紫藍的人格已經喚醒了差不多了,而且,我又給了她一點暗示。”
古言的臉上始終掛着溫淡淺笑,但卻是看不清的。
不僅是元紫藍,對於其他人來說,古言就是這樣的存在。
他明明是在那裡的,他甚至面龐姣好,四肢修長,足以讓女人心動,可是就是沒有人能夠允許記得住他。
沒錯,這都是古言的手筆。
天生的力量讓他對人類漸漸失去了樂趣,但山口殘對於他是不一樣的。
爲了山口殘,他什麼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