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對你是挺好的。”
喬流年應了一聲:“嗯。”
有時候真的挺佩服自己的,能嚥下一肚子的話與心酸,只說一個“嗯”。
晚上的時候,喬流年沒能如願留在喬家,因爲喬父一句:“年輕人還是多在一起的好。”喬母也就不再留她。
離開喬家的時候,已經夜色朦朧了,路燈映雪。
喬流年和許遲暮一路沉默。
“流年,你一個人,好嗎?”
喬流年停下腳步,正好站在路燈下面,在雪上留了一片陰影。
“一個人,很好。自由自在,無聊的時候吹吹風,傷心的時候大喝一場……反正……也沒人管……”
許遲暮心跟着她的話抽痛,他一把抱住喬流年,隱忍不住:“喬流年!你別再這麼折磨自己折磨我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折磨你自己,我也會跟着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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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流年嗤笑:“許遲暮,你愛我嗎?”不知不覺淚意涌上眼眶,她否決自己的前一句話,“不對,許遲暮,你還愛我嗎?”
你愛我嗎?
你還愛我嗎?
還……愛我嗎……?
“愛!”他說的的話擲地有聲。
喬流年沒有掙扎開他的懷抱,無聲的淚流滿面,“我和你認識十年了。我18歲就認識你了啊。”
“是。”
喬流年從他懷裡擡起頭,看着他的臉龐,不復初見時的年少青澀。
“你知道嗎,你曾經是我年少的歡喜。我曾經那麼青澀又笨拙的去愛你,明明一無所有還想爲你傾盡所有。”
“是……我知道……”許遲暮記得懷裡的喬流年爲了他都付出了多少,在這場感情裡面他付出的永遠不及喬流年,他何德何能!
喬流年的眼淚越來越多,“你知道,你曾經那麼好。我需要的也只不過是一個,護我周全免我驚慌,捨不得我受半點委屈難過,不會放棄我的人。”
喬流年搖頭輕笑,卻笑的那麼難看:“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們也會走到窮途末路的,可是啊……是我太可笑……”
“不是的,不是的!你一直都很好,我們也可以像以前一樣的!”許遲暮說的很急。
喬流年抓住他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小腹,隔着衣服,她好像都能感受到許遲暮手的冰涼。
“你知道,我們曾經有一個孩子的,可是他沒了。”
你知道大腦瞬間空白的感覺嗎?那種彷彿耳朵都在轟鳴的感覺。
許遲暮覺得,他好像出現了幻覺。
對!一定是幻覺!
“你在……說什麼……流年?”
喬流年直視他的眼睛,“在你對我不聞不問的時候,在你不向我辯解一分一毫的時候,在你忽略我的時候,我們曾有一個孩子,可是……你知道嗎……我的身體狀態特別差,那個孩子沒能留下來……”
“我那天給你打了電話的!”喬流年的眼淚流的更急,那麼委屈的。
“我給你打了電話的,我從樓梯上摔倒了,流了好多血,我給你打電話,可是你都沒接!我不知道我還能找誰!你知道那種很恐懼很絕望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