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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血雨腥風那是見慣了的,張東十四歲出來行走江湖,如今已經四十二歲,可謂真正的老江湖一點也不爲過,又一直處於衆矢之的,卻活的好好的,就足以說明他有兩把刷子。
不管是談判的結果如何,爲了應付可能來的危機,陳金和陳紫晨接下來做了很多的工作,黑的白的,王祖賢和李佳欣那邊的安全,如此種種,以求萬無一失。
下午五點,陳金最後去見了強哥,你的敵人往往是最瞭解你的,對於一直在挑釁潮幫,還想着要吞掉交界地的張東,作爲潮幫的大佬之一,相比對這位瞭解的不少。
強哥不知道陳金的計劃,陳金也不會跟他說他的想法,這種危險的事情,總歸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強哥一見面依舊很客氣,“只怪手下面的都是些蠢貨,自己家裡都沒守住,也沒早點跟我講......。”
陳金搖搖頭,“這事是阿杰他自己惹出來的,不幹兄弟們的事情,我倒是想知道,張東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強哥點點頭,“外面說什麼的都有,不過那都是以訛傳訛的,心狠手辣倒是真的,其他的就未必可信。”
“他十四歲就出來混,跟的是當年老k裡有名的殺星傻強,不到一年,就被人稱爲大小殺星,小小年紀的,性格燥,下手狠那是出了名的。”
“不過,這傢伙其實非常狡猾而有心機,不說當年傻強因爲他而喪命,十二年前,李子恆在公海上給人悄沒聲息的幹掉,四大坐地虎把老k分掉,當時的他還不過是西虎堂坐館的手下的一名打手,可以說是真正的小嘍囉。”
“之後,他就開始追李子恆的女兒李妍,爲的自然是依舊對李家念舊的那些老部署,趕巧,那些老部署也不甘心給人丟到一邊,其中的內情不大清楚,不過,雙方一拍即合那是真的,而且,當時並不喜歡他的李妍也成爲籌碼被迫嫁給了他。”
“然後,兩年時間,他就成了西虎堂手下的頭號干將,手下有好幾百號人,又是兩年,在西虎堂,他已經可以和坐館的大哥分庭抗議,倒不像是外面說的他急不可待,而是當時坐館的也想要幹掉他,於是,他便把坐館的一家十二口抓了,讓坐館的屈服。”
“幹我們這一行的,講究的是個罪不及妻兒,何況當時張東已經是那種身份,不過,他卻不顧道義,狠毒的把坐館的連同他家裡十二口人一起做了,而這纔是他背後的那些老傢伙們不滿的地方,之前欣賞他的心狠手辣,到那時候開始心寒,也防着他一手,不過大家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能撕破臉而已,而張東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於是,纔有他後來的大擺喜宴爲李妍正名的那一招,想要來個釜底抽薪,把老頭子們的手下給挖過來,他也是沒辦法才用那一招,可惜,功虧一簣,老頭子們對他徹底死心,而原本冷眼旁觀的其他三個堂口的老大卻是很快就團結了很多,雖然依舊面和心不合,可也讓張東擴張的腳步停了下來,也因此,他可是打我們潮幫地盤的主意。”
陳金皺了皺眉,“這麼說,那傢伙心狠手辣是真,但囂張跋扈卻未必,而且,還非常的聰明。”
強哥點點頭,“正是,囂張跋扈不過是裝的,爲人其實狡猾的很,不然,他早就給背後的那些老頭子幹掉了,”說着,倒是笑笑,“要說囂張跋扈,李子恆的那個沒出息的兒子李霸倒是真的,不過大家看在他老子的面子上沒有追究。”
論武力,陳金誰也不怕,可要是玩陰謀詭計,還是這種老江湖,有時候真是防不勝防的,特別是這傢伙還有過用人家的親朋妻兒做籌碼的前科。
他現在可不是光桿司令,他還有那麼多心愛的人在港島,不得已,他又讓強哥幫忙派更多的人保護連俊英她們,這些人他也不好讓陳金幫忙的,同時打電話叮囑她們暫時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
一切慎之又慎,一直到覺得暫時沒什麼漏洞,陳金才起身去赴約,以他的腦子,如果仔細考慮,倒是不容易出錯,這時候,強哥跟了出來,“還是我跟你去一趟吧,我想,張東還沒有膽子大到在他家裡幹掉我們兩個。”
有他去確實有個緩衝,說話弄僵了的時候還有轉圜的餘地,可是,他可是準備好了去殺人的,帶着強哥就麻煩了,到時候真的要是隻能一個人跑路,那就有意思了,苦笑着搖搖頭,“不了,強哥,只是麻煩你把俊英她們保護好就成,你也知道,真的要鬧起了,一個人跑比兩個人來的方便。”
強哥也不笨,陳金特別的安排保護力量,還說一個人跑的事情,眼睛一凝,看了陳金一眼,很嚴肅的點點頭,拍了拍陳金的肩膀,“行,家裡人就交給我了,你放一萬個心,出了事,我自己投江去,不過,做哥哥的還得說一句,有時候,不要太固執,先保全了自己就好。”
和陳紫晨同樣的意思,他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讓陳金有些感動,點頭答應,“行,那強哥就等着我回來好好的和你喝一杯。”
等陳金走了,強哥拿起電話來再次安排和強調了一些事情,最後又打了個電話,接通之後,很恭敬,“阿爹,他果然是帶着殺心去的。”
那邊的人呵呵笑,“這不奇怪啊,就算是不看他現在的佈置,以他現在的身份,有人敢這麼威脅他,不管對方想要什麼,他應該都不會給,他必須立立威了,不然,這以後不是隨便就有人敢抓了他的人威脅他?”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夥子了,雖然他年紀就是個毛頭小夥子,你看看他現在的佈置,不說金晨集團吧,就說那兩個丫頭片子弄的時裝公司和珠寶公司,不管他是不是錢燒的,讓她們兩個胡來,可這纔多大一會兒,時裝公司已經大把的賺錢了,專賣店開到了紐約,國外的訂單更是多的不得了,珠寶公司呢,還不就是時間的問題。”
“小小年紀便驚採絕豔,卻又敦厚和善,這可一百年纔出一個的人物,不管是幹什麼,人脈最重要,之前,金晨集團是老陳家的威勢,現在呢,他的酒宴裡大把的富豪和官員,你應該知道,時裝公司在紐約時裝週的發佈會多隆重吧,不說那些明星,導演啊,你看看那些電影公司的老闆,華爾街的大富商,紐約州的議員,還有教會的首腦,這就是紐約上層社會構成的基礎,他纔去了紐約多久啊!”
“陳家那位老爺子爲什麼突然改了口風,說什麼行行出狀元,”那邊說到這裡,爆了句粗口,“屁,你要是個小明星你看他不早就把人給丟海里餵魚了,老傢伙更不是那種眼淺的看重金晨集團每年賺的那一二十億美金,這港島八分之一的土地都是老陳家的,老陳家一年收的租子都不止那個數,”
“他看重的是什麼,是陳金在利用他的才華和明星的影響力,慢慢的做真正的事業,他們老一輩也都是這麼過來的...聽說這次的總部就搬紐約去了,爲什麼不是洛杉磯的好萊塢,這些纔是那些上層社會的人看重的,他們不但是要錢,還得要權,權錢勾結纔是他們那些人玩的遊戲,那纔是真正賺大錢的。”
說着,有些感慨,“我們家呀,不說我,就是你們哥幾個,辛辛苦苦的想要上岸,只怕都難,唯一就是讓幾個孫兒慢慢的擺脫現在的狀況,搭上那小子的線,不求得多少利益,真正的翻身就什麼都有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時候或許煩老人家嘮叨,但是更多的時候,老人家總是會讓你驚喜的,強哥在這邊下意識的點點頭,把剛剛的佈置說了。
那邊老頭子也點點頭,“你安排的不錯,不過,我能夠看出來,張東未必就沒看出來,小心起見,我和幫裡的老人們打個招呼也好,平時分錢起勁,這時候也該做點事情了。”
晚上六點五十,離約定的七點鐘還差十分鐘,陳金開着一輛普通的大衆車到了久隴西攻街的東方大酒樓。
沒回歸前,酒樓、夜總會、麻將館等等消費場所一般都是道上的人在打理,甚至有些本身就是自家的產業,就像這家東方大酒樓,就是張東的老婆,也就是前任龍頭的女兒李妍開的。
港島不認識陳金的人實在少,他一下車,很多人就認出他來了,不過都是些混子,今天的東方大酒樓寫着停業整頓的大紅牌子,並沒有任何的顧客。
有兩個混子顯然知道陳金今天是受脅迫來的,平時這種大明星哪裡有見面的機會啊,今天見到了,他們不是要簽名,而是打算好好的踩一踩,話說,這纔是他們這些人值得炫耀的。簽名,那是小孩子才玩的!
既然是受脅迫,自然是有把柄在他們老大手裡,他們也不怕陳金敢翻臉,笑嘻嘻的走上前,一副油裡油氣的調調,伸手就打算去拍陳金的臉,嘴巴里不乾不淨的,“喲,這不是那個什麼小白臉大明星嗎,我看看,這長的可真俊哈!”
可惜,他們小看陳金了,面對着拍過來的手,陳金抓住都嫌髒,冷笑一聲,閃電般砰砰的踢出去兩腳,分別踢在他們的小腿迎面骨上,那兩個傢伙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下一刻,卻是慘叫一聲,嘭嘭的兩聲響,一起摔倒在地下,抱着小腿嚎的那個叫做慘啊!。
陳金可是真的沒“客氣”,貌似輕巧的兩腳,那兩個傢伙的小腿卻都斷了,不然也不至於嚎的這麼傷心,而這時候,一開始準備好戲的十來個混子頓時就圍了上來,手裡的刀啊,棍子什麼也架了出來。
“還嫌丟人丟的不夠!”這一聲卻不是陳金叫道,而是一箇中等身材,肥肥胖胖,剃着光頭的傢伙,嘴裡在罵人,臉上卻是笑眯眯的,衝陳金做了個請的手勢,“下面的混子不懂規矩,還請king少莫怪,東哥在樓上有請。”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陳金前來赴約,把柄還在人家手上,卻如此放肆,實在是有點過,不過,仔細想想,張東請他來,必定是有所求的,在沒談之前,張東絕對不會翻臉,因爲他並不是外面所說的蠻子,而是個聰明人。
而且,陳金來這邊藏着殺心,強哥那邊能夠看出來,張東未必就沒有想法,態度越囂張,反而可以遮掩,一般情況下,你越是想做壞事,表面上越是客氣。
那兩個傢伙的慘叫聲實在是難聽,陳金乾脆“好人”做到底,順勢又是兩腳,兩個傢伙牙齒掉了一地,終於捂住嘴嗚嗚嚶嚶的,“好聽”多了,陳金嘿嘿一樂,“還沒請教這是哪位大哥,這種小事就不用謝了。”
他早就看過張東的照片,其實,對面這個傢伙他也看過資料,現在不過是故意如此。
“不敢,king少叫我阿和就好了,”這個叫阿和的傢伙一直笑眯眯的臉看到陳金當着他的面打臉,也不由得變了變臉色,肚子裡更是早就把陳金操*翻了,雖然他也煩兩個手下叫的難聽,但哪裡會說謝謝。
沒想到,他還強裝客氣,陳金卻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般,哼都沒哼一聲,自顧自的上了樓,把他丟在下面,讓他愣了好一會兒。
話說,他可是張東的左右手,人家都叫他笑彌勒,平時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何從受過這種對待,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真是肺都氣炸了,要不是上面張東還等着,他都能夠掏出槍來把陳金給幹掉,然後大卸八塊泄憤。
不過,一物降一物,張東還在樓上等,阿和可不敢壞了他的大事情,話說,張東是什麼樣的人他這個跟了十來年的老人最是清楚,看着陳金已經到了樓上,趕緊在下面大聲的喊了一句:“有客到!”
聲音洪亮而有韻味,聽上去很有些店小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