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只是來拿我的東西,馬上就走!”席錦言說着,眼淚卻在眼裡打着轉,但她依舊強忍着沒讓掉下來。
顧天翎看着她往更衣室走。他的雙手緊握在一起,他的舉動夏悅暖絲毫沒有察覺。
席錦言走進更衣室,看到全部都是顧天翎的衣服,而她的就連一個殘缺的衣服碎片也沒有,她瞬間明白了什麼,自嘲告訴自己,應該早些反應過來的。
她愣愣的站在更衣室,許久都沒有出去,柳小橙走了進來,看到她站着一動不動,走到她身旁說:“錦言。你怎麼啦?”
“沒事。我們走吧!”席錦言清了清嗓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看着柳小橙。
“你不是說收拾東西嗎?你要收拾什麼?”柳小橙看了看更衣室,沒看下席錦言的東西。
聽了柳小橙問的話,席錦言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有些尷尬地自嘲道:“沒有了,還用收拾什麼啊?”
“錦言,你跟我表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們前幾天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就成了這樣啊?”
“我也不知道,有些事情我想你表哥比我更清楚。我們走吧!別再留下給他添麻煩了。”席錦言一直在強顏歡笑着,可她的心裡早已像是被重物撞擊過一樣,疼痛到連她自己都麻木了。
她沒想到顧天翎將在背後做這些小動作,其實她多希望他能夠說出來,她不是不能理解他,她可以理解,只是前提不要瞞着她,即使瞞她是爲了保護她,她也不不會原諒。
經歷過太多隱瞞和謊言,席錦言已經變得不願相信任何人了,可顧天翎例外,她住院時,他所做的一切,都讓席錦言深深刻在心上,席錦言一直奢望着,就算所有人都騙她。顧天翎也不會,可現在看來,一切都不過是她想多了而已。
兩人從更衣室走出來,席錦言重重的吸了口氣,眼睛一直盯着顧天翎,可顧天翎卻移開眼神,這是他第一次不敢去直視一個人的眼神,他害怕面對席錦言。
他的反應,讓席錦言失望極了,她連最後一丁點兒不離開的理由都找不到了,淡淡地說:“抱歉,我的東西找到了,我現在就離開,打擾你們了。”
“席小姐是找什麼東西啊?”席錦言剛想邁腳離開,夏悅暖便阻止了她,走到她面前,雙眼盯着她質問道。
聽到她溫柔的聲音,席錦言有些想吐,但礙於是別人的地盤,她也就忍住沒發作了。
“一個只會丟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東西。”她說的是心,顧天翎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那是什麼東西啊?有這樣的東西嗎?”夏悅暖完全聽不懂席錦言在說什麼,她好奇的繼續問道。
席錦言露出一個微微的笑容,衝她不冷不熱地說:“當然有,不過,像夏小姐你這樣尊貴身份的人,不會有,也不配擁有,因爲你眼裡除了利益便是地位,這樣的東西你沒有資格有。”
她的話是說給顧天翎聽得,她在責怪他,如果顧天翎將今天會發生的事情,早些告訴她,或許她會支持配合他,可他沒有,明顯的不信任。
“你.....”夏悅暖有些惱羞成怒的瞪着席錦言。
“夠了,可以離開了嗎?”顧天翎打斷了夏悅暖要說的話,席錦言聽後,輕輕的笑了笑,便拉着柳小橙朝門口走去,剛走了幾步,顧天翎的聲音又響起了:“東西既然已經落在我的地盤了,就是屬於我的了。”
他的意思,席錦言很明白,可她在心裡問自己,憑什麼?他憑什麼要這樣?難道就真的認爲她可以原諒他所做的一切嗎?不,她做不到!狀序亞圾。
“東西是我的,我有權收回。”說完,席錦言沒有在逗留,跟柳小橙離開了公寓。
席錦言離開後,顧天翎始終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一下,夏悅暖不高興的看着他:“翎,你怎麼啦?是不是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吧!剛剛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是她非要找上門,跟你沒關係,伯父那邊.....”
“閉嘴,滾,我不想看到你。”顧天翎厭惡的看着夏悅暖,聲音十分生硬的衝她吼道。
“翎,我....”
“不要再讓我重複。”說完,他便朝臥室走去,如果單單只是一個夏悅暖,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也不屑與她做戲,但背後還有一個老頭子,他暫時只能順着老頭子的意思。
可剛剛看到席錦言傷心的眼神,他的心很是煎熬,明明很想跟她好好地,可老天偏偏跟他作對,可他只能假裝不在乎,這樣只是爲了保護她,讓老頭子誤以爲她只是跟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樣。
當面對她的時候,特別是她說出話傷他的時候,他真的快要裝不下去了。
靠在偌大的牀上,顧天翎滿腦子都是席錦言,漸漸地,他便想着她入睡了。
然而,他卻忘了公寓裡的另一個人還沒有離開,夏悅暖一直待在客廳,等了許久,見臥室沒有傳來動靜,她將鞋子脫掉,放慢動作輕輕的走進了臥室,看到顧天翎靠睡在牀上。
她的嘴角露出一些滿足的笑容,她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去,一絲不掛的朝顧天翎走過去。
她輕輕將手搭在顧天翎肩上,身體慢慢朝他探去,在脣就快要貼在一起時,顧天翎突然睜開眼睛了。
他是被一陣濃郁的香水味驚醒的,他猛然起身,將靠在身上的夏悅暖推開,雙眸中透着濃濃的怒氣:“我不是說過讓你離開嗎?”
“翎,我是你未婚妻,我爲什麼不可以留下?”夏悅暖梨花帶淚的看着顧天翎問道。
顧天翎皺着眉連看都不願看她一眼:“這是我的地方,你若想留回老宅,我想哪裡更適合你。”
“翎,難道你連看我一眼也不願意嗎?你.....是不是還想着席錦言?”
“住嘴,你不配提到她的名字,我對老頭子說過,既然跟你訂婚了,就不會在跟她來往,但也請你記住你對我的承諾。”顧天翎說完,轉身離開了公寓。
夏悅暖眼望着顧天翎離開,卻沒有阻攔的辦法,她心裡對席錦言的憎恨又多了一絲,她暗自對自己說,只要能讓席錦言,不在出現到顧天翎眼前,她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願意。
......
從公寓出來,席錦言便找藉口支走了柳小橙,她自己去了蘭桂坊酒吧。
她是第二次自己來這些地方,點了一打啤酒,自己坐在角落裡不斷地喝,喝着喝着,漸漸地眼淚流了出來,眼淚如同泉水一樣,一打開便也止不住了。
她看着舞臺上盡情舞動的舞女,她多希望像她們一樣,可以盡情揮灑自己的情緒,可現在,連可以相信的人也找不到,她不知道該相信人,不敢相信誰,放佛這個世界上從一開始她就是多餘的。
一打啤酒,一會兒工夫就下肚了,眼前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她嘴裡一直喊着顧天翎,但卻沒有人迴應。
在這時候響起了,她慢慢的掏出,搖搖晃晃的按了接聽鍵:“喂.....”
“錦言,你在哪裡?”電話那頭傳來袁睿的聲音。
席錦言沒有聽出是誰,她撲在桌上,眼睛開始困的不行,嘴裡小聲嘀咕着:“你是誰啊?”
“錦言,我是袁睿,你在哪裡?”聽到席錦言的聲音,袁睿有些着急了,猜想她肯定喝酒了。
他心裡自責,昨晚就不該放她走,他怎麼這麼糊塗啊,明知道席錦言是個有事,只會藏在心裡獨自承受的人,若不是顧天翎告訴他,席錦言從公寓離開,他會一直認爲她沒事。
“袁睿?哈哈哈哈.....你有事嗎?沒事我掛了,我很忙.....”說着,不給袁睿回答的機會,她便把丟在一旁不再理會,任由電話那頭的袁睿叫喊,她也沒有在迴應一句。
聽到席錦言說話的口吻,袁睿便知道她一定是喝醉酒了,他連忙查詢席錦言號碼的位置,知道他才蘭桂坊酒吧後,飛車趕了過去。
當他到的時候,角落裡只剩下席錦言的了,袁睿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第一反應就是,席錦言肯定出事了。
距離他們通話的時間不到十五分鐘,她不能這麼快離開,一定是有人帶她走了,看來他還是晚了一步。
他命令酒吧的人將監控調來,看到席錦言是被一個穿黑色衣服,戴着鴨舌帽的男人帶走。
袁睿顫抖的手掏出,打給了他手下的人,將席錦言的照片發了下去,他頭一次如此驚慌失措,就連一旁站着的助理,看到他這一幕也微微皺了皺眉。
“一個小時之內,務必找到人,否則你們也別想活。”原本溫和的他,一瞬間變得冷漠起來,語氣中充滿了絕決,他現在最害怕席錦言受到傷害。
他心裡對自己充滿了責怪,對顧天翎充滿了憤怒,心裡暗暗想着,如果席錦言出了什麼事,他一定不會放過顧天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