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無垢沒讓雲牙再說下去，他再也聽不了了，他作法瞬移到到雲牙身前，伸出手掩住她的口。
雲牙驚異不能自已，她瞪大了眼睛，分明看見眼前的男子的臉由模糊變得清晰，那面孔不是無垢是誰？雲牙眨着眼睛，想看得更加清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誰：輕輕撫在她脣上的指節分明的五指、凝視着她毫無移動的雙眼，還有男子有些凌亂的氣息，甚至是他加速的心跳，雲牙都能聽得清楚。
“你是……城主？你真的是……我從沒想到過，我懷疑過，但是從來沒有想過這是真的……”雲牙的話語變得有些語無倫次，她心裡說不出的高興，那種喜悅之情立刻蓋過了剛剛的疑惑與忿恨。
無垢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正確的，縱是活了千年的上仙對這感情之事也還是初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頭，手上本身就輕輕捂住她的嘴，此時已是將它收了回來。他感到腳下進退兩難，就在此時，女子溫熱的軀體便附了上來。
雲牙怯生生地擁抱着無垢，作爲神仙的男人清楚地感受着雲牙溫熱的心跳，他第一次伸出雙手去擁抱雲牙，感受到她嬌小的軀體在微微地顫抖。這種感覺真奇怪，無垢心想，他還從未經歷過這些。
雲牙緩過神來，忙推開無垢，和他隔開距離，可卻說不出話來。
“雲牙，”
“城主，”
沉默良久，兩個人同時開口。
雲牙敬重地讓無垢先言，只聽他說道：“你別逞強了，四荒經你也不要再找了，趕快離開這裡吧。”
雲牙本來期待的眼神變得失落，她低下頭，不敢瞧無垢的眼睛，怯怯問道：“城主，我已經知道四荒經的位置了，只是……我去不了。”她頓足，“城主，請你不要阻止雲牙，雲牙想要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也想幫助城主拿回四荒經，不管是誰藏在洞庭湖的，我都會把它拿出來帶回蓮城！”
無垢搖搖頭，轉過身去，他不知自己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女子。
雲牙見無垢轉身，登時慌了，連忙跪下來，爬到無垢腳邊抱住他的衣襬，嘴裡求道：“城主，請城主不要丟下雲牙……城主，不要再趕我走了……我沒有偷千眼琉璃掛，我沒有……”說着，淚水便從她的眼裡涌了出來。
無垢聽得出她聲音裡的哽咽，一時間不知所措，他的心本不願讓她離開的，但她卻是他的生死劫啊……
無垢沒有轉身，說出來的句子依舊不帶任何色彩，“你說你知道四荒經的位置，你可確定啊？”
雲牙忙點頭，“是的，是的！”
“你是如何得知的？”無垢想起當時白子畫還想要告知此事，卻定要親自說給他，告訴弟子傳話都不方便，想必來龍去脈複雜，此刻問問雲牙消息的來處，也可知可靠與否。
“啊？”顯然雲牙並沒有準備這個問題，無垢回頭看她，可跪在地上的她剛想開口卻又趕緊閉上，搖頭說道：“城主，你相信雲牙吧，雲牙沒有騙你啊……”
無垢見她不說，心中更是擔心，他接着問：“這四荒經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偷走的，這藏書之地也並非你一個凡人就能知道的，雲牙，你若能證明這消息是真的，我立刻出手去取經，但如今真假未卜，我也不能輕易出手。”
“這消息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城主，是不是等你拿回了四荒經，雲牙就能和你會蓮城了？”
無垢若有所思，未發一言。他把雲牙扶起來，還未等她說些什麼，一揮袖便御劍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