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鴻源的話重重的砸在夜非離的心上,立刻就明白過來,讓他前去,無非就是要幫助赫連清璃,可是偏偏他就是怎麼都不太想幫助赫連清璃,但心裡雖然是這麼想,腳下的步伐卻是已經動了起來,和溫鴻源水知凡兩人一起朝着鎮國將軍府趕了過去。
而此時赫連清璃的房間內,一股嗜血的壓抑氣息在房間中蔓延着。
水月容銀牙死咬,幾乎要將一口銀牙咬碎,雙手緊握成拳,眼睜睜的看着眼前兩人一獸的生命氣息正一點一點的消失,卻什麼都做不了。
可是再看赫連清璃的臉色正一點一點的恢復紅潤,水月容的心五味陳雜。
水浩風微微氣喘的衝回到鎮國將軍府,站在赫連清璃的門前,從外面看着赫連清璃的房間整個上空都佈滿了淡紫色的靈力,可是這靈力中卻夾雜着濃濃的死寂之氣,水浩風猛地皺了皺眉頭走上前,擡手,頓了頓,隨即敲了下去。
“砰——砰砰——”
敲門聲忽然響起,秋澗率先條件反射的轉過頭,眉目一凜,神情沉重,看了一眼毫無反應的水月容,於是轉過身,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前,對着門外沉聲道:“誰?”
水浩風見裡面有了迴應,頓時一陣欣喜,連忙回道:“我是水浩風,容兒她還好嗎?”
秋澗聽聞是水浩風的聲音,提上來的心暗自放了放,再度看了一眼還是沒有任何反映的水月容,秋澗只得低沉着嗓音道:“月容小姐……她,她還好。”
“那裡面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是在醫治嗎?”
水浩風聽秋澗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不禁擔憂的攏起眉頭,焦急的追問道。
秋澗聽言正要答話,卻見水月容突然在此時開了口,“讓他進來吧。”
淡漠死寂的聲音響起,秋澗微微一愣,隨即頓了頓心,擡手將門輕輕的打開。
房門一打開,一陣死寂的氣息猛地朝着水浩風撲面而來,水浩風被這氣息打的防不勝防,面色瞬間一白。
身處在房間內許久的秋澗他們自然是感覺不到這死寂的氣息有多麼強烈的,秋澗看着面色發白的水浩風,眉頭皺了皺,低聲道:“進來吧。”
水浩風回過神,點了點頭,擡腳走了進去。
秋澗立馬將門再度關上。
一轉過身,就看到驚愕住原地的水浩風。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水浩風看着幾近虛脫的劉太醫和秋琅,還有在赫連清璃頭上的不明粉紅色肉體,驚愕的出了聲。
“他們在幫主子驅毒。”
秋澗聞言斂了斂眉,將悲痛之意藏在心底,淡淡的開口道。
水浩風聽言更是驚愕不已,“這……這……他們……他們這是……”
“正是你所想。他們是在,以命換命。”
秋澗不等水浩風的驚愕之語說出口,就立刻開口打斷了水浩風的疑問,給了水浩風肯定的答案。
水浩風聞言眉目一凜,腳下一擡,就朝前衝去,秋澗一個不留神,見水浩風的動作頓時大驚,想要上前,可顯然已經來不及。
就在水浩風要靠近正在驅毒的他們之時,水月容突然冷冷的伸出手,攔住了水浩風的身子,“不準去。”
水浩風聞言一愣,立刻壓抑着怒氣沉聲道:“容兒!這簡直是在胡鬧!”
“我說了,不準去!”
水月容絲毫不理會水浩風的滿是怒氣的神情,對水浩風的話恍若未聞,繼續冷冷道。
“容兒!你讓開!”
不知情況的水浩風怎麼可能看着幾條生命就爲了赫連清璃一個人而白白犧牲,一定會有其他的辦法,一定會有其他的辦法,並不是只有這樣的,並不是的!
“水浩風!我再說一遍!不準去!”
水月容凜然着神情轉過身,雙眸毫無生氣的緊緊盯着水浩風,冷漠至極的再度開口道:“不要試圖挑戰我的極限,我說了,不準去,就不準去!”
水浩風驚愕至極的看着如今神態的水月容,整個人都涼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這般的水月容,不明白,他不明白。
可是他不敢再開口。
“月容丫頭!月容丫頭!你千萬不可急……”
突然,房門“砰”的一聲被人給踢開,溫鴻源和水知凡以及夜非離就衝了進來。
溫鴻源的話還沒說完,就驚愕的看着眼前的場景,噤住了聲。
“姐姐,你……”
水知凡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場景,畢竟年紀尚小,即便是心智成熟,但到底還是個沒有經歷過生死的孩子罷了。
夜非離沉着雙眸看着眼前的情景,和從他們衝進來開始就一直沒有回過頭的水月容。
水月容的聊無生氣的背影深深的刺痛了夜非離的雙眸。
夜非離神色複雜的看向坐在千年寒冰石中間的赫連清璃,抿了抿脣,隨即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速度快的就連水月容都沒有來得及攔住。
水月容神色一沉,正要伸手去攔,卻見夜非離卻是一掌打在了赫連清璃的肩膀上,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就開始朝着赫連清璃輸送着靈力。
“非離你的身子可還沒……”
溫鴻源見狀擔憂的話脫口而出,卻反應過來夜非離都已經參合進去了,此時讓他收手,必定會元氣大傷,而且會影響到其他人,到時候前功盡棄,就是白白浪費一場。
“溫院長,他們的氣色怎麼這麼奇怪?”
水知凡擡起頭,轉過身,看向眉頭緊蹙的溫鴻源,忍不住開口擔憂的問道。
溫鴻源聞言神色一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水知凡這個問題纔好,可是看着水知凡那非要知道的神情,溫鴻源只得略微鬆了鬆眉頭,擡手撫了撫水知凡的腦袋,安慰的開口道:“他們是在幫赫連清璃驅毒,無礙,你不用擔心。”
水知凡聽的懵懵懂懂的,但是聰明如水知凡,他們幾人的氣色那麼的不正常,怎麼可能會無礙,但是溫鴻源都這麼說了,也許,多多少少會有受損吧……
孩子的心性,到底是天真的,哪裡會想那麼多。
剛剛還亂糟糟的房間,此時都寂靜了下來,無人出聲,詭異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