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隨我,難不成要隨你和家裡的田夫人嗎?”
一條揹人的僻靜小巷,一扇不起眼的後門開在巷子末端,流月斜倚在對面的牆上,對門裡出來的人笑得一臉和煦。
田澍色厲內荏,“流月小丫頭,你你你別拿她說事!我都說了明年的漕運還是交給你們,今年已經和那邊簽好了契書,我總不能今年毀約賠錢哪?”
“姓周的還許了什麼好處?他們可是從來沒做過漕運的,就憑太子的名頭和那一丁點差價,你們幾家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你覺得我會信?”
流月根本不接他的話茬,單刀直入問出要害。
“小丫頭真會編故事,我們就是不入流的生意人,人家代表的是太子,需要許給我們什麼好處?自然是哪裡價格低就往哪裡去。而且現在人家運了那麼久也沒什麼問題嘛。”
田澍穩住心神先搪塞着拖住時間,腦子裡卻轉得飛快,今天的事是自己大意了,可流月一個姑娘家,總不至於沒羞沒臊真去宣揚這種事?她自己的名聲還要不要?
“田老闆和夫人一直是出名的恩愛伉儷,不但家裡沒有妾室,身邊伺候的也都是小廝,可誰知道田老闆竟然金屋藏嬌,每每趁着巡視店面、碼頭交接貨物的時間空檔,來外室這裡尋……”
“幫主!您怎麼在這兒?要我伺候您嗎?”
流月話沒說完就被一聲招呼打斷了,流月看着來人揚揚
眉毛,打住話頭沒有繼續,嘴邊含着一絲微微的笑意。
金餜疾步走近了纔看到還有個人在旁邊,“見過田老闆!
幫主您不是去碼頭了嗎?怎麼在這裡?”
田澍擡擡眼皮沒有理會,一個丫鬟而已。
突然間身後的門吱呀一聲打開,同時還有一道又軟又媚的聲音懶懶響起。
“老爺,您的汗巾子落我這兒了,我想着出來碰碰運氣,結果您還真沒走遠。啊呀!這…!”
一個低眉順眼卻又一身嬌媚的女子拿着一根男子的汗巾懶洋洋地跨出門來,在即將貼到田澍身上的時候才驚覺周圍有人,低呼一聲愣在原地。
田澍瞬間有點懵圈,還沒想好說辭遠遠地又傳來一個聲音,“金餜你幹嘛呢?快點走啊。”
聽到這聲音田澍倒吸一口冷氣,那是田夫人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頭梔子,田澍頓時慌了神,眼看着梔子越來越近竟張口結舌不知如何應對。
田澍當初進京趕考名落孫山,家裡父母雙亡一窮二白,能有今天全靠入贅封家、娶了封老闆家的獨生女兒封紫箋,多年來一直賣着琴瑟和鳴忠貞不二的人設,一旦拆穿必然打回原形。
太子能理睬自己這些事嗎?不會!那麼誰能救自己?
“幫主!流月幫主!您救救我!”
流月嘴角含笑瞅瞅越來越近的梔子,客客氣氣地對田澍說,“我流月小丫頭,怎麼做得到?”
田澍快要哭出來了,“幫主您英明蓋世豪氣沖天,您您您……”
說時遲那時快梔子已經走到近前,田澍急赤白臉已經說不出話,流月收起笑意漫不經心地開口了,“咦,這不是田夫人身邊的梔子姑娘嗎?你這是和金餜約了出去玩嗎?”
“見過流月幫主!見過姑爺!姑爺?您…怎麼在這兒?”梔子這時也看到了田澍,一臉疑惑,再看看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在周圍,一股直覺般的警惕頓時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