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笑着走過來,“喲,奴婢這是被嫌棄了啊?”
子安連忙嚥下一口糕點。連忙告饒,“沒有嫌棄。沒有嫌棄,只是讚賞你的廚藝精進了。”
她見楊嬤嬤手裡端着一碗七色的丸子,問道:“這是什麼?莫不是湯圓?”
“元宵!”楊嬤嬤把五色湯圓放在桌子上。“奴婢新做的,王妃嚐嚐?”
子安在現代吃過蘇州的五色湯圓,記得是用南瓜。芝麻,紫薯。糯米粉,菠菜等材料做成。
她嚐了一口,覺得比在現代吃的還好吃。便問道:“嬤嬤,我吃到桂花的味道,你是放了桂花麼?”
“沒錯,”嬤嬤笑着說。“五色元宵。每一色都是用不同的料,但是,每一樣的原料。奴婢都放了桂花汁。知道王妃您好這味道。”
壯壯皺着眉頭道:“好了,你不要吃了,你方纔已經吃看很多糕點,我來的時候,就見你往嘴裡塞了好幾塊椰汁糕,再吃,仔細撐着了。”
子安確實也有些飽了,“我再吃一口。”
楊嬤嬤笑着道:“不打緊,多吃點,吃胖一些纔好,吃胖了就能懷上。”
秦舟愣了一下,“懷上?你要生孩子麼?”
“這總是要生的啊。”楊嬤嬤代替子安回答,“這女人,總得生了孩子才完整。”
“嬤嬤不也沒生孩子嗎?”秦舟不認同這話。
“奴婢是沒有,只是,奴婢若能抱着王妃的孩子,奴婢此生無憾了。”楊嬤嬤嘆息道。
子安知道她心結未解,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手,“孩子是緣分,強求不得,該來的時候,一定會來,若不該來,便是強求也無用。”
壯壯問道:“子安,若真懷了,你是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子安笑道:“我還真沒想過,其實兒子和女兒都是一樣,自己的孩子,哪裡有不疼愛的?”
秦舟卻衝口而出,“那生個女兒,以後我做孩子的乾孃。”
壯壯笑道:“不,你不能搶先我一步啊,子安生孩子,乾孃肯定是我。”
秦舟怔了一下,“你怎麼可能做孩子的乾孃?按照輩分,您應該是孩子的……”
秦舟忽然有點不知道怎麼算他們的輩分,想了想,“公主你是慕容桀的姑姑是吧?那孩子以後得叫你祖姑奶奶啊!”
壯壯翻翻白眼,“我就是知道,我不要做祖輩。”
她還年輕啊。
“這可不能亂了,輩分是這樣擺着的嘛。”秦舟一本正經地說。
子安也笑了,對一臉鬱悶的壯壯道:“是啊,如果你要做我孩子的乾孃,得首先過三哥那一關啊。”
老三那死古板。
壯壯沒好氣地道:“行了,活像你真懷上了似的。”
“就是現在沒懷上,也快了。”楊嬤嬤篤定地說。
“那可說不準。”
楊嬤嬤立刻便道:“公主別亂說,肯定快了。”
秦舟看着外面的斜陽,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子安的孩子,叫她乾孃。
那這孩子,不就是她們的孩子了嗎?
她心裡注入了一絲陽光,彷彿那斜陽一般,雖不熱烈,卻也暖暖的。
擡頭看着子安,秦舟很嚴肅地道:“你得趕緊懷上。”
“這事兒,不是我能做主的啊。”子安苦哈哈地道。
尤其,如今不是懷孕的好時機,她希望自己的孕期是和平穩定的。
“哎,我這等着做乾孃呢,我這輩子,怕是不會自己做孃親了。”秦舟道。
“瞎說,”楊嬤嬤笑了,“郡王您這麼漂亮,又這麼能幹,不知道多少男兒郎做夢都想要娶您呢。”
“可越是能幹便越是無人喜歡,這年頭,男人都喜歡女人傻一點吧?”秦舟擺擺手,示意終止話題。
“子安,會不會你現在就有了啊?你吃這麼多,而且你以前都不愛吃這些甜食。”壯壯問道。
子安道:“我沒有不愛吃啊,以前我也愛吃,只是沒有這麼愛吃而已。”
不過,她自己這樣說的時候,心裡忽然一動,似乎,似乎這個月沒來啊。
可若懷上了,她自己就是大夫,自己會不知道嗎?
她下意識地扣脈,細細地聽着。
聽了一下,她忽然擡頭對嬤嬤道:“你快去找柔瑤來。”
她聽到是滑脈,但是不肯定,她自己不敢肯定。
自己聽自己的脈搏,總覺得有些奇怪。
“天啊!”楊嬤嬤臉色大喜,“奴婢這就去,這就去。”
秦舟和壯壯看着她,異口同聲地問道:“真的?”
子安心跳得很快,會是嗎?
“應該是。”子安清清嗓子,瞧了瞧壯壯,又瞧了瞧子安。
說不出心底什麼感受,但是,剛感覺到滑脈的時候,她記得,自己的心強烈地跳動了幾下,然後,一陣狂喜倒灌。
原來,不管你如何計算,如何部署,當在你意料之外來到的新生命,是如此的震撼人心。
是可以讓你拋棄一切負面的情緒,只一心爲這個生命鼓動。
“我的,是我的。”秦舟有些手足無措,“這孩子,是我的。”
壯壯撲哧一聲笑了,“你這話讓人誤會了啊。”
“不,這孩子,是我的乾兒子,或者乾女兒。”秦舟一把拉住子安的手,激動地道:“以後,這孩子有我罩着,誰都不能欺負他。”
秦舟這話,一語成讖。
這孩子,有北漠女皇帝做乾孃,誰都不敢欺負,連做老爸老媽的慕容桀夫婦,都半句打罵不得,人一不高興,就說要飛鴿傳書去找乾孃。
秦舟把這孩子寵入骨髓,也是以後的事情。
柔瑤幾乎是被嬤嬤拖來的,嬤嬤嫌棄柔瑤動作慢,恨不得扛着她就跑。
嬤嬤找到柔瑤的時候,只剩下半條命,因爲,她跑了好多個地方,終於在侯府找到和柳柳說話的柔瑤,但是柔瑤卻慢吞吞地要等柳柳一同過來,柳柳那廝,換身衣裳,換了一刻鐘,嬤嬤恨不得砸門進去拖。
柔瑤來到西苑的時候,髮鬢鬆散,衣衫都被嬤嬤扯得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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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瑤直呼認識嬤嬤這麼長時間就沒見過她這樣的。
“快,快診脈!”嬤嬤急得眼冒火星。
柔瑤笑着道:“她是不是有孕,自己不知道麼?”
說是這樣說,卻拉住子安的手放上桌子上,用手枕墊着,開始診脈。
“怎麼樣?”嬤嬤急問。
柔瑤慢慢地放開手,看着子安,“滑脈!”
“什麼意思?”嬤嬤問道。
“滑脈,即喜脈!”
嬤嬤噗通一聲,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