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桃花下酒不需菜
“哚”的一聲,寒雉劍插入了桃木中,惹飛無數桃葉。“叮”清脆的一聲,寒雉斜掉在了了地上。
只見一白衣少年,面帶微笑,而少年對面的素衣黑布蒙面的老者則已然滿頭大汗,神情惶恐。
“呼~”素衣老者輕喘了一下,把劍入鞘,用袖子在擦去額上汗水定了定神拿下黑布乾笑道:“寒兒,這一劍比得以前了啊。”
“義父,這次來有什麼事嗎?”楊小寒的神情並不詫異,緩步走向桃樹邊拾起寒雉收入鞘中。
這素衣老者名曰莫言,是楊小寒的養父。二十年前,莫言收養了一批孤兒,撫養成人後成立了暗,一個殺手組織。
“唔,怎麼今天沒有看到雉兒?”莫言微微一笑問道。
“她今天走了,說要過一個月纔會回來。”幾許桃花隨風飄墜,撩起了二人衣衫。
“義父這次來有什麼任務麼?”楊小寒開門見山也不囉嗦。
“殺一個人”莫言淡淡微笑,與楊小寒目光相交。
“我殺不了人了”楊小寒無奈地微笑,他知道莫言要他殺的人幾乎都是一流高手,以楊小寒現在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是這些一流高手的對手,更別說殺了。
“什麼?你怎麼了寒兒?”莫言甚是疑惑“唔,我進來的時候可看到了酒窖,不打算拿出來招待下我嗎。”莫言道。
“義父坐下稍等,待寒兒去把菜熱一熱再與義父把酒言歡。”楊小寒道。
“以桃花下酒何須菜,也就不用麻煩了。”莫言捋了捋自己的鬍子道。
“好個桃花下酒何須菜,是否能分一點兒給小老頭解解饞。”只見一七十老者撫胡而笑,好不親切。
在楊小寒和徐雉兒相中這塊地下來搭屋的時候這老大爺和一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住在這裡,爺孫二人平時以採草藥給人把診爲生。
莫言心中詫異,這老頭是什麼時候來的?自己竟然沒有感覺到,看來這老頭不普通。
“不知是那位前輩?當然歡迎前輩同飲了。”莫言拱手行禮道。“寒兒還不快去拿酒”莫言道了,楊小寒便是進屋拿酒去了。
“前輩倒不是,我只不過一糟老頭而已,在下王藥,平裡受鄉親們的愛戴稱了聲藥老。”藥老笑道回禮。
“哦~藥老請坐。”莫言徑直走到了一四方小石桌前,出手相引。石桌很小,每方就只坐得下一人,四根石凳依方而立,桌凳之上還殘有桃花。
藥老也不客氣,挑了一方坐了下去與莫言閒談了起來,見其動作,幾乎沒有一點高人風範,莫言也是隻當在大意了。
不時,楊小寒便是在窖拎了三罈好酒出來。藥老便是停了與莫言的閒談,起身接過一罈酒道:“你們父子二人難得見面,小老頭就不打擾了,告辭了。”藥王嘿嘿笑着便是抱着酒罈走了。
莫言看着藥王的背影呵呵笑着,撫着自己的鬍鬚。
“寒兒,坐下來說。”莫言笑意依然掛在臉上。
楊小寒“嗯”了聲便是坐了下來。莫言迫不及待地拿了一罈揭開酒布喝了一口,擦了擦嘴直道好酒。溫潤如玉,柔和似水。
楊小寒也是微微一笑,開了剩下的一罈酒,和風飛起,飄了朵桃花入壇。
“哈哈,看來寒兒要走桃花運了。”莫言侃道。
“義父說笑了,不知義父要我殺誰啊?我雖無力,也可以給你您推薦人。”楊小寒喝了口酒道。
莫言吞了口酒道:“你說你不能殺人了,爲什麼?而且剛纔你的那劍比以前弱了許多。”莫言一臉甚是不解。
“不瞞義父,在我和雉兒退隱的時候,不知什麼原因內力盡失。”楊小寒搖了搖頭道,隨後又是一大口酒灌進了肚裡,堪堪鬱悶。
氣氛頓時有點僵硬,內力對於一個練武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莫言也是知道,也是有點心傷。
莫言也是灌了一大口酒道:“寒兒,也不必心傷。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萬物自有法則。”
“還是說說要殺誰吧。”楊小寒轉移話題道,他知道義父要殺的人都是危害江湖的人。
莫言猛向自己肚裡灌了大口酒定了定神道:“雉兒的爺爺,老盟主徐涼。”
莫言說完正在喝酒的楊小寒頓時一驚,嗆了一下,咳個不不停,本被驚白的臉紅潤了起來。
“什麼?什麼?”楊小寒止咳後問道,楊小寒以爲自己聽錯了。
“雉兒的爺爺,老盟主徐涼。”莫言重複了一下剛纔的話,楊小寒沒有聽錯。
楊小寒的手開始顫抖,不,是全身。
莫言起身,拍了拍楊小寒的肩膀道:“其實,此徐涼非彼徐涼。”
楊小寒顫抖道:“義父你說什麼?”語氣帶了許些質疑。
“你還記得二十年前麼?”莫言道。
“記得,就是那年我拜在了義父門下。”楊小寒道。
“那年,黑白兩道火拼。魔宮大勝,卻也是元氣大傷。而我們去參戰的俠士們全軍覆沒,卻只有老盟主一個人逃了回來。”莫言說着,聲音顫抖,眼光淚花在月光的照耀下閃閃反光。
二十年前的那一戰,莫言不說楊小寒也知道。二十年前,楊小寒的父親一去不回,無了音信。那年,雉兒的父親也是在那年戰死的。二十年前魔宮大勝,中原受了魔宮十年氣,好在魔宮也是元氣大傷,好在老盟主逃回奮發圖強,現在有了與魔宮一戰的實力。
“那年老盟主一人逃回,奮發圖強穩住了中原武林的人心,使魔宮討不到半點便宜,犯不得中原,在二十年內有了與魔宮再戰的實力。”莫言道。
“沒有什麼問題啊。”楊小寒道 。
“二十年前,中原俠士全部戰死,只有老盟主逃回。你不覺得可疑嗎?那時好在這老盟主一心爲武林,打消了大家的疑心,包括我的。而在最近一年內,這老盟主私下與魔宮有了聯繫,開始我也不相信,但是據我打在魔宮的人的回報確有其事,而且探子說魔宮也在中原打入了幾人。具體是那些人,還不知道。”說着,莫言的身體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莫言的話楊小寒楊小寒是絕對相信的,二十年的感情,十多年的養育之恩,授業之恩,太多太多。
“義父是說現在的老盟主是魔宮打進來的人?”楊小寒悠着自己的酒罈道。
“不錯,現在中原武林大病初癒經不起折騰啊。”莫言嘆道。
“我和他會過面,這人的武功內力的造詣不簡單,如果在兩年前我還有七成的把握殺了他,但是現在我已失去了內力,恐怕無能爲力了。”楊小寒無奈地笑着。
“寒兒,或許你失去內力並非壞事。”莫言道。
“義父何出此言。”楊小寒道。
“正是因爲你沒有內力,那人必定對你沒多少的防範,畢竟一個沒有內力的人怎麼可能威脅到一個頂尖的高手,而頂尖高手的他也不可能防範一個普通人,只要你接近他,用出剛纔的那一劍必定成事。”莫言道。
“如果我失手了呢。”楊小寒道。
“不管你有沒有失手,都要準備有就義的念頭。畢竟那是盟主,也不能讓人知道這盟主是魔宮派來的,不然這打擊也會讓人受不了的。除非你能在殺了這假盟主後逃離,或許能夠活下去,卻是不能露面。”莫言嘆道。
“如果我一招沒有得手呢?”楊小寒知道,不是莫言自己也不會有今天,更何況莫言的暗只殺危害武林之人,在江湖上也是受人尊敬,名聲極好。
“我家有一顆丹藥,被名叫七日丹,服用了此丹藥後最多隻能活七日,但是卻能使內力大進,內力是以燃燒生命爲代價的,內力揮霍的越厲害時間就是越短。”莫言道。
“好,我去。”楊小寒也不囉嗦地答應了下來。
今晚的月亮特別地圓,特別地白,楊小寒靜靜地躺在牀上,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在半個時辰前,楊小寒便於莫言停了敘舊,各自休息了。
或許只有讓雉兒親眼看到我殺了他爺爺,她纔會對我死心吧,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或許這也是上天的安排,雉兒對不起了。
楊小寒在牀上輾轉反側,不得入眠。畢竟今天對他的衝擊也是不小,論誰也是短時間內接受不了。
楊小寒並不怕背這黑鍋,只是放不下。一夜,楊小寒想了許多,只有刀光般的月光陪着他,外面的桃花都快被印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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