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演戲,她可更會演。
既然公孫雪想跟她套近乎,她自然要做出被人套了近乎的表現不是。
果然公孫雪面色一喜,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公孫雪擦了擦眼淚,又接過楚月親自絞了蘸過溫水的帕子,擦了擦臉。
見楚月對她這般熱情,不似作假,而且貴爲公主,竟然能服侍別人,那是非同小可的。
公主的驕傲,不可能會如此。
只能說,楚月被自己打動了。
公孫雪垂眼,斂去那抹得意之色。
楚月自然看在眼中,卻不動聲色,這是個頗有心計的女人,可若是她能愛上二哥,二哥可以鎮得住她,倒是個不錯的助力。
“哎,大家族的風光是給外人看的,哪裡有人看得見裡面的無奈和骯髒呢。”
公孫雪眼睛又紅了,忙低頭拭淚,斷斷續續地給楚月講了幾件事。
三房的大夫人生了一個兒子,爲了保住兒子的地位,她用盡了手段,把妾室的女兒都攏在手中,妾室的兒子卻在剛出生不足月就大多相繼得病死了。
二房的,幾個女兒爲了能討父母歡心,嫁個好男人,互相算計陷害,不是陷害這個把銀票藏鐲子裡,就是陷害那個私相授受,跟男人不清不楚,要麼就……
總之,怎麼齷齪怎麼來。
看着是大家閨秀,說起來,就是一羣市井潑婦。
其心之狠毒,只怕連潑婦都不如。
她啜泣着,令人份外憐惜,“姐姐可以說我吃裡扒外,明明也是那樣人家,卻好像做出一副比她們高尚的樣子。其實我也不高尚,只是,我着實膩歪了那種宅門爭寵。姐姐說,難道我們女人命就這麼哭麼?做姑娘,在家裡跟姐們們爭,嫁了人家,還得提防着別的女人來爭自己的丈夫,還得跟妯娌爭奪婆婆的寵愛……難道……”
她又哭起來,“姐姐,我們真的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