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陣急促的喘氣聲,他猶如一頭野獸在荒野裡不停的奔跑,好像後面有獵人在追趕一樣,一刻也不能停歇,他已經跑到精疲力竭,但本能驅使着他必須向前狂奔,無助和迷茫的淚水灑滿全身,四周林木高聳,一片漆黑,突然眼前是一處斷崖峭壁,就這樣他衝了過去跳下了萬丈深淵......啊......”邵青雲在夢中驚醒,猛的起身坐了起來,渾身大汗淋漓。他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房間漆黑,在窗口中偶爾透出來一絲光亮,那是馬路上穿梭的車輛。他喘了喘氣,順暢了一下呼吸,接着躺下,等待着黎明的到來。
“張檢,我能不能請個假....”
一早醒來,邵青雲才發現身體精疲力竭,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外冒,一陣有云目眩,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這纔拿起手機撥通了張檢的電話:因爲他遵照指示今天要去張檢的辦公室,估計多半又是相親的事兒了,雖是這麼一想,他還真想會會那位姑娘,因爲在還沒有找到真愛之前,每個男人心目中都有一個更美的姑娘,但人確實動彈不得啊,這是天意,只好無助地拿起了手機,打給了領導。
“昨天還不是活蹦亂跳的嘛,今天怎麼說病就病了,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呀,我跟你說,你裝病請假,那就是曠工”張檢帶着幾分調侃又很認真的態度說道。
“這哪跟哪啊,如果我今天請不了假,你就得擡着我出去了”邵青雲平時跟張檢的關係還算不錯,私底下還經常跟幾個以前在反貪的兄弟一起喝點小酒,聊聊家常,大家也把他當老大哥,所有說話也不像見到檢察長那樣如履薄冰。
“真的病了?”
“真的,不信你讓紀檢監察部門的同志來看我一下,我現在一個人還真需要個人來照顧”說着說着還咳嗽了幾聲,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其實在機關單位請病假真的很難讓人相信,邵青雲很明白這個道理,你小病如果請假,沒請假的同事肯定覺得你偷懶,領導覺得你沒有工作的意志力,你如果真病得厲害,那就要直接去醫院住着,說不定還能報點醫藥費,再重點那估計就直接因公殉職了。所以張檢還算是好說話的一類人了。
“砰砰砰”門突然響了。
“誰啊”
“還不上班?要遲到了!”原來是跟邵青雲合租的同事
“我病了!請假了!”
“呃,沒什麼事吧?要不要弄點藥?”
“不用,我躺一會兒就沒事了”
“呃,那好吧,那我們走了”伴隨着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嬉戲打鬧的聲音,腳步聲越來越遠。
跟邵青雲合租的一高一矮,高的叫馬壯,小的叫王莽,也不知是誰給他們取的名字,反正兩個在一起一唱一和就是特別搞笑的組合。不過馬壯長的真的就像馬一樣壯,個子很高,王莽個子不高但長的很胖,走路像個鴨子一樣,八字腿,還老喜歡把手背在背後,儼然看上去一副領導的樣子。你別看他們是喜劇組合,可泡妞那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這個世界上男人就算長的再醜但只要個子高,就會有一大羣妹子撲面而來,因爲在大多數高傲漂亮的女人的眼中,男人的身高那就是她的面子,女人爲了這份虛榮也會將其他的缺點給抹掉。而還有一種人男人,天生就自帶幽默感,而且還是段子高手,往往也會招的很多小傻妹的喜歡,因爲女人大多笑點都很低,他們覺得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會很開心,一個段子往往就逗得小姑娘人仰馬翻。而邵青雲卻兩個都不佔優勢。
最近那小胖子不知道從哪突然談了個女朋友,居然很快就住到了一起,人長的還挺漂亮,不過一看就有一股風塵味,跟一起住的馬壯也挺談的來。這下一共就有了四個人,不過也挺熱鬧,可是邵青雲每天最頭疼的就是要飛一般的速度起來,看看廁所是否有人在使用,因爲有個女人,他往往只好憋着肚子衝到單位去解決問題。更讓他頭疼的是,這個房子是以前單位房,隔音效果實在很差,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先是伴隨着高跟鞋錯落有致的聲音傳來,接着就是讓邵青雲憋到爆炸的女人的喘息聲,這時的邵青雲也是一個男人,他也渴望有一個女人陪在身邊,哪怕不是百分之百的真愛,可也能多少緩解一個爭強好勝的年輕人不平衡的私心。真不知道旁邊那馬壯是怎麼想的,馬壯人高馬大,在外面估計女人一大羣,所以習以爲常了吧。
“嘟...嘟...”電話又響了,“不會是叫我去上班吧”邵青雲無奈的拿起電話。
“喂,你在哪,我在你們單位樓下”是木小羽的聲音。
“你到我們這邊來了?”
“嗯”
“你怎麼也不事先說一聲啊,我連個心裡準備都沒有”
“要什麼準備,我來就是給你驚喜的”
“再說了,你昨天晚上喝多了,給我說好多的話,突然手機就打不通了,我特別擔心,所以就過來了”
邵青雲憑着模糊的記憶,努力的搜索,隱隱約約記得他是給木小羽打了電話,還把他揹負的心事,一生的渴望,從小學一直講到了現在,談到了未來的規劃,談到了對價值的追求,談到了對感情的執着嚮往。最重要的是,他說了一句:我想你了,現在就想你過來,陪在我的身邊。木小羽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到邵青雲的獨孤,她那時真的就好像立馬過去找他,但畢竟有三個小時的車程,深夜還是沒有辦法,但是第二天一早,她忍不住就收拾好準備常住的行李,飛奔去了車站,來到了她渴望這一輩子只想跟他在一起的這個男人的身邊。她覺得她應該儘自己的全力去抓好這個機會,哪怕是飛蛾撲火,她也甘心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