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與佛無緣

聖歷2966年納蘭天去世,在那場宴會上消失了不少人,包括四王爺艾辛。

當然了老百姓是不會知道宴會上發生的那些事情。最近坤河內的百姓們都在談論這樣一件事:四王爺手下愛將納蘭天謀反了,四王爺被他殺死了,多虧了馮遠程將軍拼死將叛賊拿住,納蘭天極力反抗最終被斬殺,馮遠程將軍也受了傷!當然這是最初傳出的話,許多官員都默認了,這件事就扳子上定釘子了!

事情被一傳再傳,被人添油加醋,最後發展到好幾百個版本,有的這樣說有的那樣說,人們一談論起此事個個興高采烈,一時間滿城風雨……

納蘭天行事一向很低調,很少和別人接觸(戰士,家將等除外),大家都知道有納蘭天這麼個人,至於他的爲人,和其他方方面面大家都不清楚。反觀馮遠程,他倒是會討好人民,不時的對做一些善事,所以他在人民心中的地位是很高的。

※※※※

卻說納蘭風和納蘭義山二人被阿來救出後,雖然心中有諸多的疑問得不到解決,但是失去父親的悲痛已經讓他們沒有心思再去想這些疑問了。他們修整了半天,繼續走。爲了不惹更多的麻煩他們將姓改了陳,叫陳風,陳義山,成了兩個普通的名字。

行程很是辛苦,納蘭風可以忍耐,納蘭義山卻不停的叫苦,畢竟他才十一歲,納蘭天也不願弟弟受苦,就用一金幣從農家那裡買了兩頭毛驢代步。

他們儘量走大道,因爲害怕遇到強盜土匪,有時也會碰到一些官兵盤查,因爲他們是小孩子,再加上他沒那一點點幸運,一路之上倒也很順利。

他們走啊走,也不知道那裡是盡頭,風餐露宿是免不了的了。幾個月下來兩個人變的是又黑又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納蘭天卻因此變的老成了許多。

這幾天納蘭天一直在打聽少師山的方向,納蘭義山問去少師山幹什麼?

納蘭風說:“少師山上有個佛緣寺,是江湖四大古派之一,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很高,我想我們去那裡,應該可以學到功夫,又有藏身之處,豈不很好嗎?”

納蘭風在家時姥爺常常給他講江湖上的事情,納蘭風也非常愛聽,對於江湖上的事情也知道一二。

納蘭義山說:“那我們不是要去當和尚嗎?”

納蘭風笑着說:“不是的,佛緣寺也收俗家弟子的,俗家弟子是不用當和尚的!”

“哦。”納蘭義山也不再問了。……

藍地城位於少師山下,環境優美,也許是太過美了,連上天都不忍摧毀,此城至今未被戰火波及。納蘭風二人按照所問之路,來到了藍地城,藍地城只是個三級小城,但是商業很繁榮,建築很有時代感!

已經是十二月了,別的地方已經是很冷,有的地方已經開始下雪了,但是背靠少師山的藍地城依然很溫暖,太陽照在兩個人的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納蘭風和納蘭義山牽着毛驢走在藍地城的大街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二人來到一家名叫“悅來”的客棧,將毛驢交給店小二,店小二很不情願的牽過兩頭小毛驢,嘴裡來嘟囔的說些什麼,一切都看在納蘭風的眼裡,心中難過,但是沒說什麼低頭走進客棧,定下一間普通房,讓堂倌將飯菜端進屋裡,兄弟二人吃飽喝足,又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兄弟二人吃了早飯,找的地方就把毛驢就給賣了,納蘭風想:以後就用不着了,賣了也能剩倆錢,幾個月來,來叔給的錢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問到了去佛緣寺的山路,他們就出發了。

找到了上山的路,二人來到佛緣寺的大門前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鐘了,稍微喘了口氣兄弟二人向門內走去,剛入大門卻被手拿笤帚的小沙彌給攔住了,小沙彌對二人微微施了一禮,道:“兩位小施主,到敝寺是燒香還是問卜啊?”

納蘭風上前還了一禮,道:“我們來貴寺既不是燒香,也不是問卜的!”

小沙彌疑問道:“那施主是來……”

納蘭風接上道:“不瞞您說,我們是來學藝的,貴寺不也受俗家弟子嗎?”

小沙彌道:“原來如此,煩勞二位施主在此等候,小僧這就去稟報長老,由長老來定奪!”

“勞駕了!”

小沙彌拿着笤帚向裡走去,不大一會的工夫,小沙彌就回來了對二人說道:“慧緣長老請二位施主過去,請跟我來吧。”

二人跟着小沙彌走着,寺內的景色確實是不錯,納蘭義山心想:這些老和尚倒是蠻有情趣的。

納蘭風倒是心事重重,無心觀景。

不大會兒三人就來到一間禪堂門前,小沙彌回頭對二人說:“長老就在禪堂內,你們進去吧!小僧就不陪了!”

二人謝過了小沙彌就進了禪堂,一進門入眼的是一尊黃金大佛像,左邊還是佛像,右邊的牆上寫着一個大大的“禪”字,下面有個桌子,桌子上有三個香爐,香爐上還插着幾個快要燒完的香。

桌子前面有幾個蒲坐墊,其中一個墊子上盤坐着一個老和尚,只見這老和尚慈眉善目,花白鬍須,看不出年歲。想來這就是小沙彌口中的慧緣長老了。

二人上前但見老和尚的眼睛是閉着的,納蘭風就示意納蘭義山,二人就輕聲學着老和尚在蒲墊上盤腿坐下,不一會兒老和尚睜開了眼睛。

納蘭風見老和尚睜開了眼睛,連忙碰了一下還在東張西望的納蘭義山,然後合手在胸前說道:“弟子陳風見過慧緣長老!”納蘭義山也連忙說道:“弟子,陳義山見過慧緣長老!”

老和尚看了他們一眼,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說了一句讓納蘭風心驚肉跳的一句話:“你們不姓陳吧!”納蘭風聽了這句話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馮遠程派人追到這來了!此時的納蘭風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老和尚似乎察覺了納蘭風的不對,開口說道:“你們不用擔心,老衲對你們是沒有惡意的。”

納蘭風感到了老和尚的誠意,連忙道:“弟子知錯了,弟子不該向長老撒謊。但是懇求長老能夠收下我們兄弟二人!”

老和尚看了納蘭風一眼,道:“你們與佛無緣,佛門是不收與佛無緣的人的,並非老衲所能決定。你們吃頓齋飯,下山去吧!”

二人一聽不收,都急了,特別是納蘭義山更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嘴巴不饒人的主。張嘴說道:“什麼嗎?破老和廟……”納蘭義山剛說不到一句,就被納蘭風給壓了下去,顯然心裡不好受,嘴裡還嘟囔着不知道說些什麼,總之不是好話。

納蘭風看納蘭義山不在說話,順了口氣道:“長老,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的確不是姓陳,我們姓納蘭,求長老就勉強收下我們吧!”

老和尚說道:“老衲知道你們姓納蘭,而且還知道,你們不是親兄弟。”

納蘭風一驚,道:“長老對我二人的事情如此清楚,那長老一定認識我父親嘍!”

老和尚嘆了一聲,道:“老衲並不認識你的父親,只是聽說而已。老衲剛纔已經說了,你們與佛無緣,所以老衲不能收你。”

納蘭風又道:“既然長老並不認識我父親,那,長老如何會對我們的事情如此瞭解,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無可奉告!”老和尚一句話將納蘭風給塞的死死的,將他打入的地獄。

“你們雖然與佛無緣,但是與老衲倒有幾分緣分。”老和尚緩緩說道,又將納蘭風從地獄拽到了天堂。

“這麼說,長老願意收下我們了?”二人又來了精神。

“這是兩回事,我是不會受下你們的,”老和尚的話又將他們打憋了。

納蘭義山心裡那個氣啊,嘴裡嘟囔:“那還不等於沒有說,況且有沒有緣又不是你說的算,不想收我們就直說嗎!哼!”

老和尚沒有理納蘭義山,繼續說道:“你們與老衲有緣,老衲就將這個玉菩薩送給你們了。”老和尚說着從懷裡拿出兩塊大拇指般大小的玉墜,形狀是個坐蓮菩薩,用一個細鏈子子繫着。老和尚隨手一甩兩塊玉墜就分別落在了兩個人的手裡,然後道:“你們戴着,或許以後對你們有幫助。好了,你們出去吧!”老和尚說着緩緩閉上了眼睛。

兄弟倆拿着玉菩薩面面相覷……

※※※※

納蘭風鬱悶的要命,本以爲來到少師山就能投入佛緣寺,不必再奔波了,沒想到,那老和尚竟然用與佛無緣四個字就將他們給打發了,還給了他們兩個沒用的玉墜,納蘭義山心裡將老和尚的家人都“問候”了一遍……

在佛緣寺停留了一天,吃了幾頓少鹽無味的齋飯,兩人就被“趕”出了佛緣寺。

在下山回藍地城之前那個慧緣長老來看他們一次,還給了他們不少錢,這讓兄弟二人對老和尚的看法改變了不少(慧緣長老:哈哈……還是錢的作用大……)。

回到藍地城,納蘭風發現城門口有大量的士兵,而且和原來的士兵的衣着不同,納蘭風心想:肯定是在我們去佛緣寺後,藍地城被攻佔了,但是怎麼沒有聽到喊殺聲呢?納蘭風甚是不解。

進城的時候竟然要搜查,不過納蘭風二人身上並沒有違禁的物品,輕鬆竟進了城。

進城後納蘭風問了當地的市民才知道原來在他們上山那天的晚上,附近的一個異軍突起的軍閥,揚言攻打藍地城,藍地城原來的駐城提督被內奸收買了,這個軍閥傷一兵一卒,就佔領了藍地城,也就是所謂的“和平攻佔”。

據說這個軍閥的首領邊華是目前幾大勢力之一——邊氏家族族長邊竟和的侄子,很顯然藍地城現在應該劃如邊氏的勢力範圍中去了。邊竟和原是百花城的駐城將軍,他的姐夫趙應起是百花城的掌城。

邊氏的興起頗有些傳奇色彩,據說邊氏的祖先是個太監(暈~~)。

這太監是宮中侍奉皇太后的,叫邊海,後來這個太監邊海,不知道在哪收了個義女,取名邊芮,邊海希望在他退休後有個人照顧他。後來邊芮結婚了,一個不錯的小夥子入贅了邊家,邊芮生了個兒子,取名邊玉。當然這一切都在別人不只不覺中進行的,皇家自然不會知道。

後來邊玉考取了功名,做了官,娶妻生子,邊氏家族慢慢壯大起來……

從邊玉到邊華已經三十多代,邊氏家族已經發展快過千人了。“宮廷,司馬政變”(注1)以來邊竟和就極力招兵買馬,壯大自己的實力,並不斷向外擴張,但是其他城也不是普通的主,打了不少仗,邊氏並未佔到便宜,反而吃了不少的虧。

邊竟和總結教訓,再加上身邊的謀士的出謀劃策,覺得應該智取,不應蠻攻。所以就出現了藍地城的那一幕。

當然納蘭風二人是不會知道這些事情的。二人回到曾經住的那個悅來客棧,飽餐一頓後,開了一間房,住了下來。

晚上二人回到房間,納蘭義山很快就睡着了,可是納蘭風卻翻來覆去睡不着,太多的事情要他來考慮:兩人的吃穿住行以後怎麼解決,雖然現在有點錢,但是畢竟不能支持太長久,如果這些都解決不了的話,還談什麼爲父親報仇?

一個十五歲,智力剛剛成熟的孩子就必須承擔那麼多的壓力,的確是很殘酷的,幸虧納蘭風是出生在軍人世家,再加上他姥爺溫重一這個**湖的教導,還有納蘭義山這個弟弟需要他的照顧,不然的話納蘭風很難支持多久的。

納蘭風起身,將包袱拿出來,打開包袱,將錢都拿了出來,數了數,總共十四金幣十九銀幣三十三銅幣八銅子,合計十六金幣二銀幣三銅幣八銅子(注2)。

這些錢夠他們兩人生活兩個月的了,納蘭風心想:兩個月或許能找到工作,就不必再發愁了。不想了,睡覺!

或許是今天走的路太多,太累了;又或許是看到這些錢,緩解了許多的愁,讓納蘭風的壓力輕了不少。納蘭風沾枕後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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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宮廷,司馬政變”:指的是聖歷2951年,經歷了三百多年風風雨雨的天青王朝出現內訌。炎順帝--艾成病逝,太子艾文即位稱譽風帝。其他皇子向來與太子不和,就在太子登基的那天發動政變,地方勢力也因此揭竿而起。譽風帝的兵權並不在手,而是在大元帥司馬雷的手中,而司馬雷卻在政變之時,臨陣倒戈,幽禁了譽風帝,全國譁然,一時間豪傑並起,天青王朝名存實亡。

#注2:

朝聖帝國貨幣組成及貨幣之間的換算:

貨幣種類;銅子,銅幣,銀幣,金幣,石晶幣。

換算:1金幣=10銀幣=100銅幣=1000銅子(一銅幣相當於一RMB)

1石晶幣=100金幣

由於石晶幣在民間流通甚少,主要在官方和者錢莊之間流通,故單獨換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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