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老鴇!!!”刀狂失聲尖叫,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
“對呀,閱盡人間春色,唯有老鴇勁道十足,師伯這是爲你忍痛割愛啊!”刀瘋子一臉的不捨,說的真誠無比,只是眼中暗藏的笑意,卻怎麼也無法掩蓋。
“嘭!”刀狂兩眼一翻白,直挺挺的倒了在地上……
“額……”刀瘋子嘴角狠抽,好一陣無語……
“操……廢物!”反應過來之後,刀瘋子氣的吹鬍子瞪眼。
說完還朝着刀狂身上狠踹兩腳,然後跟沒事人一樣,哼着別人聽不懂的小調,晃晃悠悠的朝着遠處走去!
“哎……可憐的娃!”衆神人看着遠去的背影,全都露出了不忍直視的表情,心中無語至極,深深的爲昏迷不醒的刀狂感到悲哀,攤上這麼一位師伯,實在是人生一大悲哀。
然而,還沒到等衆人爲刀狂默哀完畢,令人大跌眼鏡的事情就發生了!
只見、剛纔還挺屍不動的刀狂,右眼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雖然縫隙很小,但還是被不少心思細膩的神人察覺。頓時衆神人感覺好心餵了狗,白白浪費了半天感情!
“果然是物以類聚啊!”衆神人無語,心中感慨萬千。
似乎是察覺刀瘋子已經不在了,刀狂爬起來就跑,宛如一陣狂風吹過,速度之快令在場所有神人、暗暗咂舌不已。
“哈哈哈……這一老一小真逗!”一個身穿藍袍的少年大笑不止。
“逗你孃的球,師弟都被他們殺了,你沒長眼嗎?”旁邊傳來一聲怒罵。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罵,青衫少年羞的滿面通紅,小聲咕噥道:“你娘……沒有球。”
“你說什麼?”那人氣急,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少年。
“沒……沒什麼!”青山少年顯然有些害怕那人,說話時的聲音唯唯諾諾,宛如蚊蠅振翅小到幾乎不可聞聽。
“哼!”那人冷哼一聲,轉身走進了離鳳閣,青山少年不敢怠慢,緊隨其後馬屁狂拍。
其餘神人也覺得索然無味,紛紛搖頭散去……很快,臉色難看的金虎獸王、三眼蟒王、以及天昌元,從層層包圍中顯露而出。
“一定是火雄天散佈的消息,龍子大人當初就不該答應神劍君子。”三眼蟒王咬牙低吼,臉色陰沉的幾乎都快滴出水來。
“說這些已是無用,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把消息告訴少主,讓他早做準備,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天昌元面色凝重,眼中寒芒閃爍。
雖然嘴上不承認,但他在潛意識裡,早就認同了天殘就是當年的天緣,從其脫口而出的‘少主’兩個字,就可以看出。
金虎獸王看着星空,無奈的搖搖頭,苦笑道:“我也想告訴龍子大人,可……沒機會啊!”
面面相覷,最終化爲苦笑,雙王帶着天昌元走進了離鳳閣!
……
“你說什麼?都……都來了?”火靈聲音顫抖,剛剛乾枯的眼眸、瞬間被淚花再次充滿,絕美的俏臉一片慘白,嘴角慢慢勾起一絲淒涼的慘笑。
稍微思索片刻,她就猜了個大概!
“肯定是她父親不服氣,打着她的旗號,召集了天宇大陸上所有愛慕她的天驕,然後利用天驕們身後的勢力,去硬撼天殘身後的火凰妖聖。”
“我們怎麼辦?要不要爲天殘大哥澄清一下?”火火滿臉焦急,氣喘吁吁的問道。
“呵呵……”火靈悽慘一笑,苦澀道:“沒用了!我若出去解釋,事情只會越來越嚴重!”
“那怎麼辦呀?天殘大哥現在眼睛瞎了,要是那些宗門皇朝的天驕過來了,那……那……他必死無疑啊!”火火狹小的眼眶中晶瑩滾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停的在房間內走來走去。
“要不我們去求求舅舅?”火火病急亂投醫,連火雄天都想到了!
“消息是爹放出去的,你感覺去求他,有意思嗎?”火靈抹去臉上的淚花,哽咽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盡……儘快找到天殘大哥,然後勸他離開。”
“離開?”火火煩躁的抱頭蹲下,嘶啞道:“他帶着四位妖王來天星,肯定是來辦重要的事情,現在叫他離開,你覺得以天殘大哥的驕傲,他會同意嗎?”
“不會!”火靈痛苦的閉上眼睛,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咦?”突然,火火猛的站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辦法。
“你想到什麼?”火靈臉色一喜,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火火臉色狂喜,道:“我們……”
“你是想帶着小靈兒迴天火城?”還沒等火火把話說完,門外就傳來了火月傷的冷喝。
“咣嘰。”而與此同時,門被猛的推開。
“娘……”
“姑姑?”
兩人大聲驚叫,被嚇的亡魂皆冒。
“哼!”火月傷冷哼一聲,目光看向火火,冷笑道:“真是看不出來,我兒子腦瓜子轉的挺快的嘛?”
“娘……”
“是不是想放出消息,說你們已經回了天火城,然後再邀請那些天驕、去天火城做客?”火月傷近乎噴火,冷冷的盯着火火,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
“月傷姑姑?消息是不是你們放出去的?”火靈迅速鎮靜下來,反客爲主質問火月傷。
“不是!”火月傷說的斬釘截鐵。
“不是?”火火一臉狐疑。
“你閉嘴。”火月傷厲喝,甩手“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火火臉上,打的他滿臉肥肉波濤洶涌。
“姑姑……”火靈想要阻止,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玉手伸到一半,然後顫抖着又慢慢收了回來。
“爲……爲什麼……”火靈的聲音嘶啞無比,美眸中滾落的每一顆淚珠,都蘊含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火……火兒!”火月傷同樣難以置信,看着自己發麻的玉指,眼睛裡一片血紅。
雖然她經常罵火火,甚至多次暴怒之下,要跟火火斷絕母子關係,但火火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十幾年來她從沒真正捨得打過一次。
可今天腦子一熱,她卻……
“啪、啪、啪……”血珠從嘴角滴落,拉出一條晶瑩的殷紅細絲,當血絲斷裂的時候,滾燙的血珠這才砸到地上,炸成一個帶刺的圓形圖案。
一滴接着一滴,滴滴穿絲成線砸落,不停的循環往復着!
火火披頭散髮,眼角血肉模糊,左半邊臉高高腫起,嘴裡更是接連吐出好幾顆染紅的牙齒,當然,最多的還是委屈的淚水!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火火搖頭苦笑,然後仰天狂笑,最後更是跟只受傷的野獸一樣,瘋狂的抱着頭咆哮。
“火……火火你……”
“火兒……”
兩女大驚失色,連忙跑上前安撫。
“滾……”火火仰天咆哮,體內還算洶涌的氣血瘋狂鼓動。只見“轟”的一下,他整個身體都被熊熊烈火點燃,猶如一尊火焰神王氣勢逼人,瞬間就震開了火靈和火月傷。
“火火你幹嘛?”火月傷靈魂顫抖,嚇的花容失色,看着被烈火燃燒的火火,心疼的幾欲瘋狂。
“火火你趕緊停下來,你再這樣下去會死的。”火靈心急如焚,可她不敢上前,不是害怕火焰傷到自己,而是害怕火火徹底失控。
“爲什麼要停下來?”火火一臉冰冷。
“你再胡鬧,我……我就跟你斷絕母子關係,從此以後你也不配姓火了。”火月傷氣急攻心,又拿出來老一套,想要和以前一樣恐嚇火火。
“哈哈哈……”火火仰天狂笑,眼角滑出晶瑩淚光:“我不配姓火?哈哈哈……實話告訴你,我早就不想姓火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火月傷俏面凝霜,咬牙爆喝。
火火胸口劇烈起伏,冷冷的盯着火月傷,咆哮道:“火月傷,我名龍火,我父親姓龍,十七年了,你從來不讓我隨他姓,爲什麼?”
“你……你叫我什麼?火月傷?”火月傷一臉錯愕,不可置信的望着火火。
火火全身火焰洶涌,雙拳攥的“咔咔”響,帶着哭腔吼道:“我父親到底是怎麼走的,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是你,都是你逼他走的,要不是你非要我姓火,他也不會因爲感到羞辱,而離開天火城,都是你……”
“一個入贅的廢物而已,走了又何妨?難道你舅舅們對你不好嗎?難道我對你不好嗎?”火月傷臉色漸冷,語氣中盡是不屑。
誰都沒有發現,在她說到‘廢物’兩個字時,眸中還是閃過一絲痛惜。
“廢物?哈哈哈……”火火淚如泉涌,但很快又被烈焰蒸乾,他奮力咆哮道:“在你眼裡我父親是廢物,可在我的眼裡,他就是最了不起的人。
是,你舅舅對我很好,這一點我從來都否認,但你可知道,別人在背地裡怎麼說我?你可知道?”
火火神色激動,歇斯底里的狂吼道:“他們說我是個雜種,說我只是天火城火月傷,爲了應付別人的閒言碎語,隨便找一個男人生的,這些你知道嗎?你知道嗎?啊啊啊啊……”
火火挺起胸膛瘋狂咆哮,肆意的宣泄着、這些年來心中壓抑的痛苦和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