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這太貴重了!”何大叔一看千月竟然要拿一級獸晶,換何騰手中的中級幻獸星銀狼,連忙急急揮手婉拒。
而何騰,亦是詫異的看着千月。
是個傻子都知道她在做虧本買賣,她沒什麼事情吧?
顯然,千月的這一舉動,不止讓何騰父子感覺到詫異,更讓周圍圍觀的人羣不可思議至極。
“千月小兄弟,你可能不瞭解,這頭狼只是一隻普通的中級幻獸,連神幻獸都不是,身上除了那顆內丹能夠賣一些小錢,用作低級幻術師提升等級之用,根本就不值什麼錢!”
先前最開始嘲諷何大叔的一個人,一看千月竟然要通過這種不等價交換的方式,將她手中人人覬覦的獸晶廉價賣出去,一邊眼紅何騰父子竟然會有這樣的好運,一邊罵他們傻居然對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拒絕,隨後就立即出聲勸說起來。
“你看,我出十萬兩銀子,你將這顆一級獸晶賣給我,怎麼樣?”
“我出三十萬兩!賣給我吧!”
“賣給我賣給我!我出……”
接連的喊價聲,竟然在這個時候此起彼伏起來,卻被千月眉頭輕皺的一揮手間給打斷了。
“我的東西,想要怎麼處理,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好像沒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的行爲說三道四的吧?”
千月眼神淡漠的掃過這一幾個人,剛剛這些人那麼嘲諷何大叔,爲的無非就是打擊何大叔,好爲自己減少一個競爭對手而已。
她不爽那些聲音已經有好一會兒了,剛纔是想要看看何大叔的反應,這會兒,則是終於有了機會讓她將說那種話的這些人,狠狠的嘲諷一頓。
你們不是看不起有夢想的人嗎?現在,我就讓你們知道,跟至少還有夢想的窮人比起來,你們什麼也不是。
而千月的一句話一出,周遭果然就安靜下來了。
這時,千月才繼續對一臉震驚的何大叔說道:“何大叔,你這星銀狼我買了,價錢由我定,就是這顆一級獸晶。”
說着,千月就將一級獸晶朝着何騰扔了過去,這渾不在意的一扔,似乎是完全不打算管扔過去那邊會怎樣,卻是何騰那邊擔心獸晶摔到地上,擡起手,一把抓住,還帶着緊張兮兮的神情。
“好了,獸晶你們已經收了,無論如何,這星銀狼得給我吧。”千月對何騰伸出手,神情狡黠,竟然是有些耍無賴的說着。
可是,這還是何騰第一次見到,竟然有這樣的耍無賴!倒貼着要給他們價值遠大於星銀狼的獸晶!
“錢越兄弟,抱歉,我們真的不能收你這東西,還是請你拿回去吧。”面對着獸晶可以幫助他衝破屏障的誘、惑,何騰卻仍舊是固執的搖了搖頭,將手中的一級獸晶,堅持遞還給千月。
真是固執的要命……
千月在心裡對這個臭小子的固執脾氣翻了翻眼睛。
“何騰,你的夢想,要一直讓你的父親來幫你完成嗎?”看着何騰遞過來的獸晶,千月沒有接,避開其他人的耳目,打開神識,突地不冷不熱的對着何騰來了這麼一句。
聽到這句話,何騰俊眉一蹙,繼而也在神識中沉聲低喃一句:“你說什麼?”他幾時要自己的父親來幫他完成夢想了?他一直都很努力的依靠自己的力量!
“你的父親爲了買一顆獸晶,爲的是幫你衝破你現在的幻劍師等級屏障吧?你遲遲無法衝破那一層屏障,如果沒有這塊獸晶,你甚至有可能一輩子都因爲這層屏障而停滯不前,那麼,你就打算一輩子都這樣讓你日漸年老的父親,爲你操心擔憂嗎?”
千月的話,加重了分量,說給何騰聽。
“我不可能永遠停留在這裡!”何騰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這一句,可是他不得不承認,他停留在這一層,已經兩年不曾有過突破了!
“不可能?那麼敢問,你上一次晉升等級,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的事情了?”千月的語氣裡滿是篤定。
能讓何大叔這樣着急的爲何騰購買獸晶,沒個一年半載的纔怪!
何騰說不出話來了。
見自己的話有效果,千月這時口氣才又稍稍淡了一些:“何騰,經得起現實嘲笑的才叫做夢想,經不起的,只叫做想想而已。如果你經不起現實,那麼,這顆獸晶就還我吧,因爲你不配!”
經得起現實嘲笑的才叫做夢想,經不起的,只叫做想想而已……
何騰的耳邊,這句話一字一句的,直入心底最深處……
捏緊了手中的獸晶,何騰突地,將另一隻手裡提着的星銀狼,猛地遞到了千月跟前。
無聲的,接受了!
這巨大的轉變,讓周圍的人都是一驚,就連何大叔都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一向固執並且自尊心極強的兒子,突然改變了主意。
玉清珏替千月接過星銀狼的屍體,千月則是脣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期待你的進步。”
低低的話語,再次傳入何騰的耳際,何騰再次捏了捏手中的獸晶,這一次,力度卻是輕柔了許多。
他看着千月,眼底劃過一抹少有的溫柔光亮。
“我們走吧。”千月搖開雪玉扇子,又瞥了一眼剛纔嘲諷何大叔的人,淡淡說道,“夢想是不分高低貴賤的。”
剛剛還纏着千月想要買出高價買獸晶的那幾個人,這時,卻不敢再跟上來了。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得不承認,千月的做法,猛然的有些讓他們擡不起頭來。
她一出來,身後依舊跟了許多人,亦步亦趨的跟着她,就好像是她的跟班一樣。
這些人打的什麼算盤千月心裡自然清楚,不過,他們既然不開口,她就當做是不知道,也不理會,徑直朝着停留玉骨龍馬的位置走去。
今天上午逛這一遭,收穫已經不止可以用豐富來形容。
拜訪墨無止家中人的禮物已經買好,接下來,他們就打算前往夜家了。
剛走到停置馬車的商業街街市路口,就聽到前邊一陣喧囂吵鬧聲,待千月看清楚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好看的眉頭頓時一收。
“這匹臭馬!快給本小姐拖走!我就不信了,在這婆羅城,連一匹馬都敢欺負本小姐!”一個手持銀色長鞭的紅色勁衣少女,一手恰着腰,一手頤指氣使的揮舞着拿着鞭子的手,氣呼呼的指揮着眼前的十來個壯漢。
陰冷惱羞的目光時不時的瞪着中間的那匹白馬,她的鞭子時不時兇悍的砸在地上,發出一聲令人心尖發顫的“噼啪”聲,周圍的平民見到這少女,一個個的避如蛇蠍。
少女長得高挑,豐、胸****,一身紅色勁裝將她那令人血脈噴張的身材盡皆突現出來,單是看身材真的很容易讓人起好感,可偏偏此時,那她一張容貌嬌豔的小臉上滿是讓人敬而遠之的驕縱兇悍之色。
“真是想不到,將玉骨龍馬停在這裡,居然還有人敢打起它的主意來。”
千月目光淡淡的掃過這個少女,眼尖的發現,在這個少女的耳際髮絲上,似乎沾着一滴青色的粘液,看起來,非常的像是玉骨龍馬最擅長對人照臉噴的鼻涕。
一般來說,這鼻涕只會送給對它不懷好意的人。
比如當初想要將玉骨龍馬偷走的四畫,再比如上一次在婆羅城之外的街道上,對玉骨龍馬毫不留情的語言侮辱的林遠。
單是考慮到這一點,再結合這個少女明顯擦拭過的小臉,和髮絲上沒有擦乾淨的那一滴青色鼻涕,千月不用多問也知道,這個驕縱的少女,一定是對玉骨龍馬做了什麼讓它非常不喜歡的事情,然後玉骨龍馬就也對她毫無保留的“照臉噴”了。
這麼驕縱的少女,怎麼可能忍得下這樣的當街侮辱?而且對方還是一匹馬?
所以,就有了現在的情形。
此時,在那個少女不間斷的惡聲吆喝間,那十來個壯漢小心翼翼的圍着一輛馬車,個個人高馬大,可就是不敢上前一下,似乎極爲忌憚這輛馬車前的白馬。
“敢動天風的玉骨龍馬?那你們真得好好享受一下悲慘的命運了。”千月危險的眯起眼睛,在心裡這樣默唸着,沒有上前阻止這一羣人的行動,反而是抱起了雙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等着看這羣人吃苦頭。
千月不動,墨無止他們知道她的腹黑,自然也跟着不動,一個個的學着千月的姿勢,做好抱臂旁觀等好戲的姿態。
而從自由交易廣場尾隨着千月走到這裡的那羣人,見千月突然在這裡停下了腳步,並不知道這輛白馬是千月的,只以爲她是對這鬧劇感興趣,也跟着停下來圍觀起來。
這些人看到這個紅衣少女,顯然是知道的,不由得忍不住議論起來。
“嘿,這個夜家小姐,身材好得真是讓人討厭不起來,可就是這驕縱的臭脾氣,簡直可以堪比沉淪海域裡的母老虎,張牙舞爪的讓人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