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你們兩個跑哪裡去了!整整十個小時不見人影!”
瑪莎從兩人進入排水系統到回來期間,一直在到處找她們,見兩人若無其事地突然出現,瑪莎已經快氣到要掐死什麼的地步了。
“沒什麼好擔心的吧......只是去拿回來被我忘掉的東西而已,哎呦!”
“啊!”
瑪莎完全沒有聽進去,用力敲了兩個人的頭並把她們拖走了,沒錯,拽着腿拖走了。
“話說回來,大姐頭你腰上的拔刀劍是怎麼回事,你不是用審判血鐮的嗎?”
“這就是啊。
鐮掙脫瑪莎的手,起身晃了晃腰間掛着的審判妖刃。
“誒!?”
“哎……要解釋起來好麻煩……黛拉萱你來吧,我還有事情。”
說完鐮便留下黛拉萱走開了。
“怎麼說呢……簡單說審判不是一個單一武器,是無數擁有利刃的武器的一個集合體,可以變成任意一種帶有利刃的武器,似乎還存在增幅形態,夫君一直以來使用的只是其中一把名爲血鐮的鐮刀罷了,剛剛她腰間那把是妖刃,也是審判哦~”
“這樣啊,那你也得跟我回去受罰!”
咚的一聲,瑪莎的拳頭又一次打在黛拉萱頭上。
“輕點輕點!跟你去就是了……真是的,好歹我也是你嫂子啊,能不能尊敬我一點……嚶嚶嚶。”
“哪有你這樣的嫂子,明明都活了幾萬年了,好好反省!”
瑪莎把黛拉萱扔進臥室,隨後咔嚓一聲把門鎖上了。
“被關禁閉了?大姐?”
“月影?你做什麼了被關這裡來??”
臥室內月影突然說話讓黛拉萱被嚇了一跳,月影的存在感真的好低。
“因爲偷吃……”
“哈???”
“嗯,因爲瑪莎在做點心,偷偷拿了一塊被發現了,所以……”
月影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以她的性格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纔對。
“一向冷漠的你?偷吃!??”
“嗯……我好像受到主人的影響……多出來些奇怪的性格……”
此時月影的臉已經紅得快燒起來了,極力維持着自己的形象。
“看來你是忘記了......那次分開前,你一直是個和方糖一樣的冒失鬼啊~雖然和她比起來你顯得穩重了許多。”
黛拉萱坐在椅子上,回憶着九個人偶分開前的事情,她記憶中的月影,和方糖沒什麼區別,都是自己冒冒失失的傻妹妹。
“確實呢,忘記太多了……”
鐮帶着審判在訓練室待了一天,甚至晚上都沒有回宿舍。
“大姐頭還沒回來?一天了都。”
“沒,之前她去的方向是訓練室,估計還在那吧。”
臥室裡幾人在討論着要不要去找鐮,不過她們總覺得毛毛的,感覺會發生些什麼。
“話說,方糖跑哪去了,她也一天不在誒。”
“她啊,估計還在什麼地方鼓搗她的禮物呢吧,之前還問我夫君喜歡什麼,估計是在做些特別的東西。”
方糖同樣一整天不在,不過方糖有說過去做什麼,而鐮什麼也沒說。
“困了麼~要早點睡哦~”
“什麼聲音!?”
黛拉萱突然聽到一聲類似沉吟的話語,帶着迴音,在漆黑的房間內顯得尤爲可怕。
“啊?有聲音嗎?”
“哼~哼哼~哼哼~”
“還真有……”
月影和瑪莎還在思索,又一聲聲音響起,像是在哼着什麼歌。
“話說……爲什麼不開燈……這很嚇人啊……”
“沒辦法,凜冽寒冰這規定了熄燈時間,能源爐已經關了。”
Who killed Cock Robin? I, said the Sparrow,
With my bow and arrow, I killed Cock Robin
Who saw him die? I, said the Fly.
With my little eye, I saw him die.
Who caught his blood? I, said the Fish,
With my little dish, I caught his blood.
從訓練室的方向傳出一首歌搖,低沉輕鬆地唱着,從聲音判斷這是鐮唱的,但是又有種異樣感。
“訓練室,都懂我的意思吧,看看去。”
“嗯……去看看。”
三人默許着互相點了個頭,走出宿舍徑直朝着訓練室走去,歌聲不斷地迴盪着,歌詞的內容就好像來自地獄一般。
“來了嗎?那就快進來~”
站在門口,黛拉萱剛要打開門就聽到鐮在裡面說話,但語氣很奇怪。
“在等我們?你在幹什麼啊?”
“沒什麼哦~快進來~”
黛拉萱還沒推門,門竟自己打開了,幾人戰戰赫赫地走進去,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訓練室內被血紅色的光芒充滿,鐮正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擦試着審判妖刃。
“嚇到了?對不起呢~”
“夫君你這是……”
“不知道呢......突然就這樣了~”
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鐮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三人背後,把她們推進了房間。
“今晚,就在這裡過夜吧~”
“等下等下,既然沒什麼,那爲什麼要唱歌,還那麼恐怖??”
“對啊夫君,還有,回去休息不行嗎?”
“歌?有嗎?哦~好像是有唱過~”
鐮的瞳孔顏色此時變成了血紅色,臉上的表情完全不像之前的她。
“所以究竟有什麼事情?”
“你們,對諾亞瞭解多少呢~總認爲我們是可怕黑暗的一族吧~畢竟魔族和龍族臣服於我們之下,但是其實我們很崇尚和平的呢~更多的在這裡解釋不清,休息吧~”
“這裡……沒有臥室的牀鋪好啊,你爲什麼……”
“嗯……好像是這樣,那就回去吧~”
啪,鐮打了個響指,衆人便從訓練室傳送到了臥室,這並不是昂貴的傳送魔法,更像是空間位移魔法。
“哈欠~睡了,晚安哦~”
“晚.,晚安……”
帶着疑問三人躺在牀上睡了過去,鐮則是在重複着一個暫時不能告訴她們的夢,但今天,不太相同。
“想起來了?我的女兒。”
“嗯,大部分都想起來了,母親……”
睡夢中,精靈族女皇夏曼·莉莉安出現在鐮的夢裡。
“放輕鬆,順着你覺得正確的路走下去,不用管你那個臭老爸的。”
“本來也沒有太在意這些事情,但是……爲什麼要把我一個人留在外面……遇到黛拉萱之前,我一直很孤獨啊!嗚……”
鐮對着莉莉安大叫着,明顯帶有哭腔。
“對不起,我可愛的孩子……你從出生以來就有着沉重的使命,至於是什麼,現在不能告訴你,你不是已經找回完整的審判了嗎,調整好自己,別被這些事情壓垮了,堅持不住的時候,你還有夥伴在啊。”
“夥伴……對啊……我還有她們……”
“正如我經常唱給你聽的歌謠,你現在還很迷茫,堅持走下去,用你的方式,即使是錯的也沒關係,這個世界的規則,本來就是強者決定的!”
莉莉安的話一句句深入鐮的內心,因爲恢復的記憶,鐮現在深深陷入了迷茫中。
“還有,要記得把你的本名告訴大家哦~埃侖·伊蓮~”
“這個名字……是我的?”
“嗯嗯,是你的,不要再忘記了~”
夢,戛然而止,鐮……不,伊蓮從夢中驚醒,轉頭就撲在了黛拉萱懷裡。
“黛拉萱……嗚……”
“誒??怎麼了夫君?一大早的就……”
坐在牀邊擦拭銀針的黛拉萱被伊蓮這麼一撲,有些猝不及防,手中的銀針差點丟了出去。
“是啊……有你在,母親她說的沒錯呢……有你在我就可以這樣在你懷裡撒嬌呢……”
“當然可以啊,難道夫君一直在自己承受一切嗎……我沒有早點發現,對不起……”
黛拉萱緊緊把伊蓮抱在懷裡,伊蓮感受到溫暖,心中那破爛不堪的牆壁轟然倒塌,就像之前黛拉萱在她懷裡那樣,這次她在黛拉萱懷裡大哭了起來。
“能跟我說說想起什麼了嗎?”
“嗯……把大家都叫來吧,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坦白。”
門外三人偷聽了好一陣,聽到伊蓮這句話,她們徑直推門走了進來。
“都在啊,那就開始說了,首先我要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本名埃侖·伊蓮,諾亞與精靈兩族統治者的女兒。”
“大姐頭你是……公主???”
三人聽到這裡已經有些發徵,她們也有着與之前黛拉萱同樣的疑問,伊蓮恢復記憶以後會不會變了。
“不用擔心,我對你們是真心的,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你們都是我珍視的夥伴。”
“誒?能看出我們的想法嗎??”
“黛拉萱也問過這個問題的,所以可以猜到,以及昨夜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我只是在訓練室研究審判的各個形態,然後記憶突然恢復了很多,雖然還有些斷開的地方,但是大部分都回憶起來了,那首歌搖是不自覺唱的……”
“或者說......昨天晚上我可能是着魔了......”
“好了,你只是總想替我們抗下一切,差點被壓垮了,承受不了的事情,盡情和我們說出來,我們是夥伴嘛~”
瑪莎坐在旁邊安慰着伊蓮,另外兩人做不了什麼,默默出去了。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呢,那天那個黑幫的小頭目伊芙蘭她應該審訊完了吧?”
“嗯,審訊完了,該問的都問出來了,那個人已經沒有用了。”
“呵呵~正好,我要去把他處理了,絕不放過一個試圖傷害你們的人,說到做到!”
伊蓮的表情又變得可怕起來,抓着審判妖刃就往牢房走去,其他人沒有辦法只能跟着。
“喂!醒醒,還認得我嗎?”
“當然認得,那天是我大意!要不然怎麼可能被你區區一個女……啊!”
小頭目的話還沒說完,伊蓮就踩在了他的腳踝上,咔嚓一聲,骨折了。
“這還遠遠不夠哦~你是用這雙髒手弄疼黛拉萱的吧!”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啊啊啊啊!”
一道光線劃過,小頭目的雙手就被削得乾乾淨淨只剩下骨頭。
“啊~這慘叫聲真動聽呢~那麼接下來,該放放血了~”
“要殺我你就給個痛快!這麼折磨我算什麼!”
“算什麼?呵呵~你需要贖罪,傷害我珍視之人的罪!”
刺啦刺啦,伊蓮手中的審判不知何時變成了短匕首,一刀刀劃開了小頭目的動脈,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
“差不多了,下地獄吧!審判荊棘,地獄之門,打開吧!”
轟隆隆隆!一陣劇烈的震動,地面裂開一道裂縫,伸出大量血紅色的荊棘纏繞在小頭目身上,把他拖下了地獄。
“處理掉了,神清氣爽啊~你們以後不要藏着哦,誰傷害你們,記得告訴我~”
伊蓮此時的舉動,動作熟練得可怕,甚至她身上沒有沾到一滴血。
“還有,剛剛也看到了吧,我的審判,其實是一把可以打開地獄之門的鑰匙,我可以把任何一個人扔進地獄~”
伊蓮又陰冷地笑了笑,隨後表情恢復了溫柔的樣子。
“她這是覺醒了什麼奇怪的人格嗎……”
“誰知道呢~對我們來說有什麼關係?她還是她啊~”
黛拉萱似乎已經習慣了一般意味深長地說着,對黛拉萱來說,她確實更喜歡伊蓮這個殘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