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麼意思?爲什麼到現在還不走?不但沒有讓你皇兄撤兵,反而讓他加大了囤積的兵力,真當我是吃素的?”
他冷冷的問句飄落在了赫連琪的耳朵裡,他笑了一下,聳聳肩,雖然你上官鬱金不是吃素的,但是我赫連琪也不是能任人擺佈的。
“啓稟皇上,讓皇兄撤兵也可以,你現在立刻讓冷憶南跟我回寒國。”
這纔是赫連琪這麼做真正的目的,這段時間以來,他算是看清楚了,冷憶南就只會聽他一個人的話,其他人的話,她根本就不會去信。
這個認知讓他心裡很不爽,但是也沒辦法,他不想再惹她生氣了,只能採取迂迴的辦法。
上官鬱金冷笑,轉過身來,漫步走到了書桌旁,拿起已經批示好的奏摺遞給了他,就赫連琪現在的情況還敢跟他談條件嗎?
“這是我給外公的批示,既然寒國一定要開戰,那我們華夏也不會吃悶虧,只要寒國有少許的風吹草動,立即動手。”
赫連琪用力合上奏摺,雙手拍在了桌子上。
“上官鬱金,你到底什麼意思?”
上官鬱金坐了下來,並沒有擡頭看他,什麼意思?奏摺上寫的很清楚了。
“赫連王爺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一旦兩國開戰,你就會是人質,到時候你還拿什麼資格去保護冷憶南?我之所以願意退讓,只是爲了冷憶南的幸福,她跟了我那麼久,我不忍心看到她傷心難過,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怕了你。”
赫連琪握緊了拳頭,眼睛裡都能冒出火花了,這個上官鬱金是在逼他,本來以爲自己看中了他不會輕易開戰的,沒想到他也會孤注一擲。
他萬萬不該來威脅他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
上官鬱金知道,他算是服軟了,不管是以前的太子還是現在的皇上,他從來都不去屈服和妥協。
“很簡單,你現在是座上賓,那是因爲我給你面子,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了!還有,如果我現在不讓你見冷憶南,我可以保證,你以後都見不到她。”
赫連琪知道,他這個時候必須表態,要不然上官鬱金真的會說到做到的。
“我知道了,我現在寫信讓皇兄退兵,至於冷憶南的事情,我希望像你當初說的那樣,讓她自己做決定。”
上官鬱金揮揮手,讓他先退下了,就憑這點道行還敢跟他鬥?
再次埋頭在奏摺中的上官鬱金,這一次一忙就已經到了晚上,他先沒有回寢宮,而是回了御書房裡了。
他知道,自己每次看到她,就什麼正事都做不了了,腦袋裡想的全都是她,每天讓自己這麼忙碌,也是爲了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他真的怕自己會傷了她,她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他捨不得。
“藍雨,出來。”
藍雨這才從暗處出來,他身上的傷主子也只是讓他休息了一個晚上,之後還得正常辦事,揮手讓剛纔來跟他彙報情況的手下先退去,他不用猜就知道皇上要跟他說什麼了。
哎,現在除了藍芸,皇上好像很少用的着他們暗衛啊。
“皇上,請吩咐。”
上官鬱金的食指敲打着桌面,將毛筆
墊在了自己的下巴底下,脣角揚起了一抹開心的笑容,其實他知道自己這樣不好,每次忙着正事的時候,總會想起她。
“藍芸呢,她今天有沒有發脾氣?”
藍雨嘆了口氣,皇上果然是要問她的,要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態了,他的笑容,看着就讓人瘮的慌。
什麼時候英明睿智的皇上,也會如此的矯情了?不過這當然只是他心裡想着的,肯定不敢說出來了。
“皇上,藍姑娘今天迷昏了寢宮裡的宮女和太監,換身宮女的衣服在宮裡逛了一圈,然後就回之前的侍衛房,換了他之前的衣服出宮了。”
上官鬱金笑着的脣角慢慢放平了,臉上露出了不開心的神色,果然跟他想的一樣,他知道她的傷好了,就不會那麼安分的呆在寢宮裡了,不過幸好,他派了人去保護她,這樣也能隨時知道她的行蹤。
“你們的暗衛是不是越來越無能了?連個人都看不住?”
藍雨的額頭上直冒冷汗啊,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是按照命令辦事的,都吩咐過了,不能傷了她分毫,誰敢動手嗎?
“皇上,這個藍姑娘手裡的藥有多厲害,你也是知道的,他們要是動手的話,怕掌握不了分寸,我就吩咐他們跟着就行了。”
上官鬱金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眼,他知道,那些人要攔肯定就攔下的,只是那樣,難免會動手,要是誤傷了她可怎麼辦?她的傷還沒好徹底,他捨不得的。
“繼續。”
藍雨接下來說的話,讓上官鬱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放任她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並不代表她真的就是無法無天了,她居然去了天靈閣,還救了姬文彥,你救了人歸救了人,居然還把人帶到太子府去,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啊?
再怎麼說,瑾嵐苑是他們的家,她怎麼能隨隨便便把別的男人給帶回去呢?在上官鬱金的心目中,瑾嵐苑中充滿了他們美好的回憶,這種地方是神聖的,怎能讓外人踏足?
“現在人呢?”
藍雨低着頭,看着皇上陰沉的目光,就知道有人要倒黴了。
“藍姑娘也在瑾嵐苑歇下了。”
上官鬱金猛然起身,什麼叫做“也”歇下了,該死的藍芸,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爲人妻的自覺嗎?
“那些追殺姬文彥的人,一個都不許留。”
“是。”
藍雨聽令就下去行動了,滅了他們很簡單,只是皇上之前一直讓姬文彥自己解決,現在藍姑娘查收了,他才下了狠心的。
上官鬱金從椅子後面拿上披風就披在了身上,看着外面下那麼大的雪,眉頭皺着,這個該死的女人不是很怕冷嗎?都這樣還自己跑出去,真該好好教訓一頓。
藍冰什麼都沒說,看到太子殿下離開的時候,也快速換了身衣服就跟在身後了,知道太子要去哪,所以不會跟丟的。
當他到了太子府的時候,讓下人們都很驚訝,這裡已經空置了好長時間了,皇上今天怎麼有空回來?
現在守着院子的是張總管的侄子,張墨,他一直勤勤懇懇的跟在張總管身後幹活,爲人也算老實,所以張總管調到皇宮之後,就把他給留了下來。
張墨看着皇上一身陰沉的坐在首位上,也沒敢說話,而他身後的人也就這麼冷冷的站着,讓人上了茶之後,就這麼候着了。
上官鬱金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雖然是好茶,但是卻怎麼都沒有藍芸泡的露水荷葉茶來的香甜。
“最近府裡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張墨搖搖頭,太子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大家一直都謹守自己的職責。
“稟太子,並沒有,府裡現在沒多少人在,大家也都很安分。”
上官鬱金點頭,揮手讓他退下了,時候不早了,他也該歇歇了,有些事情,他要親自去辦。
“藍冰,把太子府附近那些暗樁給我除掉。”
藍冰領命去辦了,皇上最近心情不好,也只能怪那些人倒黴了。
上官鬱金一個人來到了瑾嵐苑,開門的正是憐霜,看到是他的時候,嘴巴張大的根本就合不上。
“太子殿下,奧不對,是皇上怎麼會過來?”
憐霜一直到叫了皇上之後,這纔想起來要行禮,急忙跪在了地上,她的額頭上都是冷汗,小姐今天剛回來,皇上就回來,這是什麼事情啊?
正常情況下,她應該高興的,可是現在主臥內的牀上還躺着個人呢,萬一皇上誤會了小姐可怎麼辦啊?
上官鬱金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摸樣,冷哼了一聲,看到他的主臥內還有燈光,就知道人肯定是在裡面。
“起來吧,這是朕的家,朕想什麼來就什麼時候來。”
上官鬱金繞過她,大步上前,到了臥室門口的時候,被剛剛走出來的憐雪給攔住了。
“皇上留步,這個臥室內長期沒打掃了,所以有些髒亂,還請皇上先移步到客廳先坐一會。”
上官鬱金一個凜冽的目光就掃了過去,憐雪的雙腿都在顫抖着,她心裡慌的很啊,皇上渾身散發着強大的氣場,讓她大氣都不敢喘,只能跪在了地上。
上官鬱金看了她一眼,果然不愧是藍芸忠心的丫鬟。
“這裡是朕的地方,難道朕都不能進嗎?”
憐雪跪在了正門口,不讓他進去,其實她心裡害怕的要命,但是現在也必須爲了小姐着想的,顫抖的說着:“不是,只是不能污了皇上的眼,還請皇上恕罪。”
“給我讓開。”上官鬱金可沒那麼大的耐性跟他們耗着這兩個丫鬟,現在倒真是爲他們家小姐着想,忠心的有些過分了,忘了誰纔是這個太子府的主子了。
用腳踢開了她,大步上前用力的推開了房門,果然看到了姬文彥躺在他的牀上。
上官鬱金握緊了拳頭,臉色徹底黑了,“你們兩個進來。”
憐霜和憐雪對看了一眼,這才急忙從外面進來,撲騰一下,兩人都跪在了地上。
上官鬱金強壓着心目中的怒氣,還好沒看到藍芸跟他睡在一起,要不然他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跟朕說說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是藍芸帶進來的吧?誰給她那麼大的權利了?”
憐霜和憐雪雖然害怕這麼冷冽的皇上,但是還是什麼都沒說,兩人戰戰兢兢的跪着,多說多錯,還是少說爲妙,等小姐一會進來,自然可以解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