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的說着,眉毛微微的蹙了蹙,臉色較之方纔,已然黯淡了一些,似是真的疲累不堪,謝崇錦不好再多留,只得站起身來告辭攖。
“恕我不能送您,謝先生還請慢走。”
“三小姐好好保重身體。”
謝崇錦心底沉沉嘆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小孩子稚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他下意識的回身看去,渠鳳池的聲音卻正巧響起:“謝先生,我送您下樓。”
謝崇錦只得收回目光,隨着渠鳳池向外走,身後隱約又是那小孩子稚氣的喚着媽媽撒嬌的聲音,他心頭疑慮重重,不由得停了腳步:“渠先生,冒昧問一句,我剛纔好像聽到了小孩子的聲音……”
渠鳳池定定看着他:“謝先生有什麼疑問嗎?償”
謝崇錦咬了咬牙關,乾脆直截了當開口:“抱歉,我可以看一看那孩子嗎?”
“謝先生,您看我的孩子幹什麼?”
梵音推門出來,有些訝異的看着謝崇錦:“是我的孩子吵到您了?”
謝崇錦怔怔看着梵音:“裡面的小孩子,是您的?”
梵音點點頭:“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謝崇錦搖搖頭,不免又覺得自己方纔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實在可笑,聶三小姐當日已經將腹內孩子墮掉了,竟行他,亦是親眼看到了,還能有什麼假?
梵音看着謝崇錦離開,直到電梯數字跳到了一層,她方纔冷冷一笑,對渠鳳池道:“當日開槍的時候,下得去那個手,現在又何必假惺惺的讓人來探望,呸!”
渠鳳池沒有開口,只是目光漸漸沉了下來:“梵音,我想帶珠珠和嘉樹儘快回香港去。”
梵音也點頭:“我也正有此意,我總覺得這傅竟行,他不會這麼輕易死心。”
若讓他知曉嘉樹的存在,他怕是更不會罷休,可他這樣暴烈的性子,珠珠姐跟着他能有什麼好結果?
這一次是開槍打中肩膀,下一次是不是就要一槍把人打死了?
都說打女人的男人絕不能嫁,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她實在不能放心,讓珠珠姐跟傅竟行在一起……
畢竟,這樣的前車之鑑,可是實實在在發生在她的身上的。
梵音想到此處,不由得心中一陣茫然難過,珠珠姐再怎樣悽慘,卻還有渠鳳池這樣的男人不離不棄,可她呢?
她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衛子琛大約還是不會放過她的吧。
而她,又怎會有那樣好的運氣,遇到一個可以和衛子琛抗衡,而對她傾心相待的男人呢?
想到衛子琛,梵音的心情徹底糟糕了下來,她這幾日逗留在醫院,找各種理由不去見他,他昨日已經發了脾氣,她怕是,再拖不了幾日了……
如果跟着珠珠姐去香港,留在渠家繼續照顧嘉樹……
渠鳳池又怎麼會因爲一個無親無故的她,而和衛子琛做對呢?
他自小性子頑劣,被家人嬌慣的說一不二無法無天,又是個出手狠辣的,梵音實在是害怕,她受點皮肉之苦,倒也罷了,這些年,她也習慣了,但若是牽連到無辜的人……
梵音心中猶如烈油滾沸,正焦灼不安的時候,衛子琛卻親自來了醫院。
掌珠和渠鳳池都不知他們二人的瓜葛,衛子琛提出要梵音回去幾日,掌珠和渠鳳池立時就答應了,梵音心中暗暗叫苦,卻又無法在面上表露分毫,只得乖乖跟着眼底藏笑的衛子琛走了出去。
輔一進電梯,衛子琛捏着她尖尖下頜就將她摁在了光滑的電梯壁上,梵音嚇的失聲尖叫,卻被他靈巧脣舌生生堵在了那小小的檀口中。
衛子琛的目光似寒露凝着層層白霜,卻又在那瞳仁中央跳動着小小一簇火苗,他咬住梵音的舌尖,將尖利的牙齒陷入那柔軟滑膩的肉中,梵音疼的眼淚直往下掉,拼命搖頭。
衛子琛好一會兒才放開她,冷冷開口:“阿音,我看你是忘記了我當日的手段了。”
梵音整個人倏然重重一顫,下意識的膝蓋就軟了,衛子琛在她細細腰上扶了一把,她簌簌顫着,乖乖的偎入他懷中:“子琛哥哥,阿音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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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崇錦的電話已經掛斷足有半個小時了,周山拿着公文包站在辦公室外,傅竟行的生活秘書抱着熨燙好的西裝,心內焦灼的盤算着時間,卻也不敢去催促。
周山幾次鼓足了勇氣想要去敲門——今晚的重要宴請在八點鐘開始,而現在,只差十分鐘了。
那林老先生可是宛城德高望重的商界前輩,與傅老爺子也是私交匪淺,他的宴請,傅竟行若遲到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而更重要的,他們得到了確切消息,說陳潮生今晚也要參加晚宴。
林家與傅家關係更親近一些,往昔這樣的晚宴,陳潮生總會奉上重禮絕不參加,可這一次……
顧恆特意叮囑了他,一定要仔細慎重一點,那陳潮生絕不是省油的燈,他不在宛城,他在先生身邊,一定要事事謹慎,絕不能出紕漏。
周山到底還是咬了咬牙,擡手叩了門:“先生,時間不早了……”
辦公室內依舊是一片沉默,彷彿裡面根本不曾有人,周山急的額上出了細汗,正待要再叩門,傅竟行的聲音卻有些疲憊的緩緩響起:“周山,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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