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露看着散落在沙發上和地上的那些鈔票,輕輕的笑了笑,她笑到最後,眼淚卻滴了下來。
林垣走了,安露站起身走到窗前,她打開窗子,冰冷的雨水潑灑進來,冷的鑽心徹骨。
她緩緩的抱緊了自己的手臂,林垣,你一直都在說我們是可取所需,可你又知不知道…醢…
其實我一直都在偷偷的卑微愛着你,可是我連對你說出這個愛字,我都沒有勇氣,我也沒有資格。
我知道,我窮,我生的也不如她漂亮,我出身卑微,遇到你之前,我打三份工還養活不了自己的家人。
你給我錢,換取我的身體,你說我們互不相欠,可你把我的心拿走了這怎麼算?
林垣,你不該這樣對我,我只是太愛你,我才心甘情願這樣糟踐自己,我有什麼錯呢?
安露看着那一地的鈔票,哭着哭着又笑出聲來,林垣你到底還是要去找她了嗎?
是啊,她是你的太太啊,明媒正娶的太太,我不過是你發泄的工具,一個工具的死活和情感,又有人在意嗎緹?
安露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一道猙獰的疤痕,他訂婚的時候,她差一點活不下去,可是如今,她還不是熬過來了?
傅景淳的新婚夜,林垣在她的房子裡睡着。
傅景淳回門的那一天,他依舊睡在她的牀上。
那些傅景淳翹首盼着的日子,林垣都在陪着她,她守着他,什麼都不求的守着他,總有一天,林垣的心會偏向她。
一定會偏向她。
安露將窗子關上,她看着那一地散落的鈔票,她到底還是蹲下來一張一張撿了起來。
爲什麼不要呢,她得不到他的心,只能先握緊了這眼前的蠅頭小利。
景淳站在玻璃廊檐下,等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她身上衣服穿的單薄,就覺得有些冷,忍不住又給林垣打了電話。
可他的手機卻提示關機了。
景淳的心不停的往下墜落,墜落,她緊緊的捏着手機,掌心裡全都是粘膩的細汗,林垣在幹什麼呢?他爲什麼關了手機……
那個接電話的女人,真的是他的秘書,助理,還是……
景淳忽然死死咬緊了嘴脣,不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可是……
從他們婚禮開始就持續出現的那些反常的表現,又該怎麼去解釋?
新婚夜,他說他喝醉了,所以她一個人睜着眼到天亮,他酣睡了一整夜沒有碰她。
回門那一天,他整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後來,也不過是隨便找了一個破綻百出的理由打發了他。
她心裡覺得對他有虧欠,更何況她本就不是拘束小節的性子,也並不太在意這些古舊的禮節,只是家裡人怕她受委屈,尤其是伯父和堂哥,多問了幾句,臉色也很不好看。
她還爲他辯解了……
景淳覺得自己的心一點一點變成了冰涼,這鋪天蓋地的雨把她的衣衫濡溼了,她身上涼的徹骨,可她卻覺得這涼怎麼都抵不過心頭的寒。
林垣,我留在這個家裡唯一的原因就是你,你千萬不要讓我的心徹底的死了。
景淳怔怔的看着這無邊無際的雨幕,她盼望着林垣的身影可以忽然出現,他撐着傘,帶她回家去。
可她一直等了很久,一直等到了整顆心都成了死灰。
那灰濛濛的天地之間,忽然出現了一道挺拔偉岸的身影,那個男人撐着一把黑色的傘,長腿闊步走在這瀰漫的水霧之中,那雨下的再怎樣大,彷彿和他都沒有關係。
他只是專注的撐着傘,一步一步踏着積水,向她所站立的方向走來。
景淳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忽然心跳的漸漸飛快,她原本攥着手機的那隻手,攥的更緊了一些,手機的棱角硌住她柔嫩的手心,她卻覺不出疼。
她漸漸生出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她甚至想要轉身逃走,可那男人的臉容,卻已經逐漸的清晰浮現。
景淳永遠都記得那一個冬夜的風雪。
她被李謙玷污了清白,她一個人走在宛城無邊無際的街道上,她站在高高的高架橋上,冷風把她的頭髮捲起來,在黑夜裡張牙舞爪的飛舞,有那麼一個瞬間,她以爲她自己會跳下去,可她終究還是熬了過來。
謝京南的車子在她的身後停下來,雪亮的車燈照在她的身上,她衣衫破爛,臉上斑駁都是傷痕。
她還記得,她對謝京南說的第一句話,她還記得,她對謝京南最後說的那一句: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他開車送她回家,一路上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下車的時候,他把他的圍巾給了她。
那圍巾很暖,帶着男人的體溫和身上的味道,清冽,卻又,難以靠近。
“景淳。”
謝京南撐着傘,站在她的面前,她站在臺階上,他站在臺階下,可饒是如此,她卻還是隻能勉強和他平視。
她呆呆的看着他,許久,方纔低低喚了一聲:“謝先生。”
“真巧,在這裡遇到了你。”
謝京南緩緩的笑了,景淳從未曾見過一個男人笑起來會是這樣的溫暖,不,該是見過的,堂哥對堂嫂會這樣的笑,陳先生對明蓉姐姐,也會這樣的笑。
還有曾經的林垣,他也會這樣對她笑,溫柔,如沐春風,讓人覺得,那麼幸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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