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楚綾疑惑地望着蘇白的眼睛，她有些畏懼地向後縮了縮。
“就是你肩膀上這個綠色的小玩意，它只會親近靈力充盈、本心純淨的人。”蘇白疑惑地將楚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打量得她渾身發毛，“你這小丫頭，本心純淨我是信的，可是就憑你蜉蝣下境的靈力水平，怎麼也不可能使得木靈親近啊……”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楚綾向後退出一步，“你說的蜉蝣下境是什麼？”
“爲了衡量靈力的多寡，世人制定出蜉蝣、諸相、輪轉、虛度、皆花五個境界標準。”蘇白向綠色的小木靈伸出一隻手，那小傢伙頓時躲到了楚綾脖子後面，“每個境界又分下、中、上三個小境界，你的水準，堪堪夠得上入門罷了！”
“靈力……”
“就是使用超凡力量的能量，你好歹也是西楚一國王女，沒人教過你這些東西嗎？”蘇白似乎有些不耐煩，“也難怪會被幾個凡夫俗子追得疲於奔命。”
“你知道我的身份？！”楚綾的警惕性頓時提高了幾分，她冷靜地盯住眼前的這個少年，生怕他做出什麼舉動！
“呵，我對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的事情可一點都不關心，只聽聞山脈深處有一遠古封印鬆動了，故而想來看看熱鬧。”蘇白挑了挑眉毛，“很奇怪啊，【九鳳】的封印從來沒有出現過異常，難道有人……”
楚綾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聽到他說不關心自己的事情，倒也放下心來。
確實，以這少年的手段，如果想要對自己動殺心，擡手就能致自己於死地！自己到現在還活着就說明他和奪權事件都沒有！
“且慢，前幾天我總感覺在這一帶嗅到了什麼特殊的氣息。”蘇白略微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有點像某個老熟人啊……”
說着，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緊閉雙眼，與此同時，一股漆黑悠遠的氣息從他體內噴薄而出，向着四面八方拓散開去，瞬間籠罩了方圓千米之內！
千米之內的蛇蟲鳥獸瘋狂地逃離這片區域，因爲它們全部感受到了這股恐怖的威壓。
來自於上位者的威壓！
卻見這少年的兩眉之間，一顆猩紅妖異的豎眼驟然睜開，那豎眼直勾勾地盯着楚綾的身體，好似要將她看個通透一般！
楚綾感覺自己的雙腿像是被抽空了骨頭一般無力，她連忙抓住旁邊的一根樹幹，虛弱地半蹲着。
幸而這威壓來得快、去得也快，漆黑的氣息好似羣蝗歸巢一般回到蘇白體內，蘇白閉合了額前豎眼，睜開了原本那雙皓如星辰的眼睛。
他輕輕笑了起來，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說爲什麼總能感覺到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原來我要找的東西，就在你身體裡啊！”
此言一出，楚綾頓時怔住了！
什麼意思，我身體裡有東西？
而且這少年想要找我身體裡的東西？
他要把我剖開嗎？！
她的大腦急速運轉起來，並試圖說些什麼來緩解緊張的氛圍：“我香很正常的呀，我用的胭脂可是王宮秘製的欸！”
“我說的可不是這個香，而是來自於靈魂深處的香味。”蘇白走到楚綾面前，把她從地上拉起身，“你應該知道，你們西楚國的吉祥物是鳳凰吧？”
“嗯。”楚綾被這個少年搞得雲裡霧裡，只好點了點頭。
“我這麼跟你說吧，這玩意往好聽了說叫吉祥物，而準確一點講，就是妖魔。”蘇白攤了攤手，“妖魔【九鳳】可是百鬼序上排行第九的妖魔，當初【九鳳】幫助西楚太祖開國立業，故而西楚尊它爲吉祥物！”
“妖魔？”
“是的，這世間妖魔無數，光是這片蒼莽山脈中就有成千上萬的妖魔，我是妖魔，木靈是妖魔，你也是妖魔。”蘇白的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微笑。
“我是妖魔？”楚綾感覺自己的大腦嗡嗡作響！
“我知道你不敢相信，畢竟就連我一開始也沒有看出來。”蘇白的神情恢復了嚴肅，“千年前的某一次事件，導致九鳳隕落，然而九鳳這樣的大妖魔，豈能說沒了就沒了？”
說着，他指了指楚綾心臟位置：“九鳳在你們西楚王族血脈中埋下了一顆種子，這顆種子會緩慢地、幾乎不可查覺地吸收一些氣運和靈力，當積累足夠時，便能浴火歸來、涅槃重生！”
“所以這一代的種子，到了我的體內？”楚綾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想，你體內的東西可能已經不是種子那麼簡單了……”蘇白的目光投向了她肩膀上的木靈，“有人似乎發現了你的秘密，故而對你做出了相應的引導，使你‘順理成章’地前往封印地，復活曾經的大妖九鳳。”
他不顧木靈的掙扎，將之抓在手中：“這個東西，乃是天地間草木靈氣凝結成的妖怪，它是具備一定靈智的，並且可以被收服、馴養。它有沒有對你做出一定的引導行爲？”
楚綾點了點頭。
“哼，我已經大概猜到是誰的佈局了。”蘇白輕輕揉了揉手中的木靈，“林輕語，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如此說着，他自顧自地將那木靈丟到楚綾懷裡，轉過頭向遠方走去。
一邊走，他還一邊對楚綾說道：“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跟着那玩意的指引，它在把你引向封印之地！”說着，便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再無一絲蹤影。
楚綾有些驚訝，本以爲這少年會對自己做一些什麼，從而取出體內的東西，可是他什麼也沒做就這麼離開了。
難道有什麼更吸引他的東西？
如此思慮着，她的目光投向了懷裡的木靈，這個綠色的小傢伙依然固執地指着某個方向，然後撲閃撲閃地瞪大眼睛。
到底要不要聽蘇白的話呢……
楚綾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不過沒等她糾結多會，她的肚子裡傳出了咕嚕咕嚕的叫喚聲。
唉，還是先去找一點東西填飽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