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哀家的南兒弄到哪了,這麼久都見不到他。”寂靜的太廟中,再次傳來吳太后的嘶吼,可站在殿閣外看守的太監和侍衛如木偶般充耳不聞。
偌大的殿閣內響起了一陣瓷器的碎裂,殿閣中的太后幾近瘋狂,滿身戾氣,得知身邊的兩個丫頭死在慎刑司了,眼前的太后更加憤怒。
對宮中龍椅上的凌浩宇更加恨了,每次有太監來送膳食,吳太后看也不看的奪過太監的食盒,憤怒的仍在地上,然後用力抓住送膳的太監領子用力的推搡着。
“太后饒命啊!”那小太監臉色慘白,心跳加速,對於來到這裡就像來到了地獄中,眼前的太后就如瘋子一般,用盡了各種手段來詢問宮內,宮外的事情。
眼前凌厲的眼神的吳太后怒視着,如利爪的手掌鉗制着眼前的小太監,太廟中的宮女都怕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更何況眼前的每個來送膳食的小太監。
“饒命?你們每日給哀家吃了什麼?”抓住小太監的衣領的吳太后再次拋出凌厲的眼神,那小太監面色慘白,身形不穩的向後倒,想要儘快擺脫眼前的這位狠毒的太后。
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對於這裡的太監和宮女、侍衛已經習慣了,他們也麻木了,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太廟中的吳太后也不是完全處於瘋癲狀態,有時候也會默默的把眼前的膳食用完。
他們這些下人對於這個時候的吳太后是最舒心的,因爲聽不到那撕裂的吼聲,讓他們的耳根也清淨一些,更是不必爲太廟中的那位膽戰心驚。
皇宮的一處避暑涼爽的地方,四周的牆壁上都是玉石鑲嵌,這裡放滿了解暑降溫的冰塊,龍章鳳姿帝王穿着明黃色的冰蠶絲緞龍袍,身上的團龍彰顯霸氣,三千墨發用玉簪束着。
在福順的帶領下,靖親王凌浩翔快速的走進這裡,爲了最近的事情,凌浩翔已經好幾沒有休息了,宮裡宮外的跑了很多地方,不斷的向太醫們打聽一些事情。
奔走在刑部和吏部,王府中的那些事情,才被他逐漸搞清楚,王府那日的下毒事件,那是外面的人和王府的人勾結的,雖不知什麼目的,但也清楚了那些人的野心。
轉身進來的凌浩翔對着身側的福順點頭,一撩袍子跪在地上。“臣弟參見皇兄!”
聽到熟悉的聲音的凌浩宇,轉身看到跪在地上的人,三步就走到了凌浩翔的身側,扶着凌浩翔的胳膊示意他起身,這兩日難得見到六弟的身影,不知王府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六弟請起,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凌浩宇一臉疑惑的看向眼前俊朗的男人,內心不斷有千萬個疑問看向眼前的男人。
凌浩翔再次點頭,詳細的吧最近的處理的這些事情詳細的告知眼前的帝王,眼前的帝王對六弟辦事很是滿意,只要王妃和整個王府沒事就好,他這個親王能在這次事件中能脫身就好。
避暑閣中絲絲涼爽的氣息吹在周圍,自從上次凌月音在六王府中做了五彩冰沙,就讓凌浩宇甚是難忘,回到宮中出了這般事情,一直在處理中,今日處理完了,他還真有些想念那個涼甜的味道。
“福順,把上次公主做的那個,再給朕和六弟各端來一碗。”命令似得口吻傳入避暑閣外,轉身讓眼前的凌浩翔坐下,凌浩翔看了眼前的一切。
這是自己還未出宮的時候,有一年和皇兄夏天無意中闖入這裡,當時兩人對這裡很是新奇,兩人在這裡玩了一個下午,等太陽下山後,兩人才不情願的回到各自的住所。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今日皇兄把自己約到這裡,是不是勾起了兒時的回憶了,想到這個,他心情好了很多。
“皇兄,聽宮裡的人說,凌浩南已經離開皇城了,皇兄就那麼放心他離開。”突然腦海中想到這個,眼前的凌浩翔再次心思凝重的把心中所顧慮的一股腦的說出。
而眼前端着涼茶的凌浩宇,俊逸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神秘的眼神,示意凌浩南不用擔心,這個他早有顧忌,在凌浩南離開皇城中,他早就做好了一切打算。
“六弟不必擔心,朕自有算計。”一個轉身,凌浩宇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另一隻手按着凌浩翔坐在椅子上兄弟倆再次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交談着。
難道皇兄有更好的計策,一向對自己勝券在握的凌浩翔此時也有些不確定了,或許眼前的皇兄有更多的好辦法吧,要不能坐上這把龍椅。
正陷入沉思中的凌浩翔,聽到一陣腳步,福順小心的端着兩個水晶碗,那裡面正放着那夜在王府中品嚐到的所謂冰沙。皇宮中也有高人會做這個?
福順放下手中的托盤,對着凌家兄弟行禮,“皇上,王爺請用!”轉身走出這裡。
凌浩宇端起水晶碗,凝視着眼前的冰沙,對坐在對面的凌浩翔吩咐着,兄弟倆一邊端起碗品嚐,一邊看似很輕鬆的聊着一些事情。
時不時有小太監搬來潔白的冰塊給主子們添上,凌浩翔詢問了後宮的情況,凌浩宇從瑜貴妃那得來的消息,告知眼前的六弟,凌浩翔面容輕鬆,內心卻凝重。
避暑閣中的案几上的青花碗中的放着時令水果,水果旁邊放着冰塊,兄弟倆吃着熟悉的味道,外面的悶熱緩解了很多,來彙報事情的朝臣們和眼前的帝王、王爺討論一番。
“諸位大人辛苦了,朕感謝你們。”
“爲皇上盡力,臣等在所不辭。”
衆人起身,站在避暑閣內,把今日下朝後,所遇到的不能解決的事情,全部稟報給眼前的帝王,凌浩宇、凌浩翔聽聞後,對照着當前皇城中的局勢,衆人激烈的商議一番。
離開皇城的另一邊。
八王府的車隊已經走了有四天了,經過了三個城池,大隊人馬在這期間已經補給幾次了,到了一個城池就包下整個客棧,沒有驚動當地的官員。
若是在官道上晚上不能住宿,就隨時紮營在外面,膳食就在野外匆忙中解決,衆人還要防這一路上的盜匪和野獸的襲擊。
凌浩南對於要去到的元城瞭如指掌,可那個地方就是太貧瘠了,很多官員到了那裡呆不了多久,就要想盡各種辦法要離開那裡,所以那裡也稱三不管城。
“凌管家,現在走了多久了,前面能看到鎮子或城嗎?”從車廂中坐在馬背上的凌浩南看了眼前的一切,修長的手指緊握着手中的繮繩。
周圍的一切是一望無際的麥田,不遠處有一片樹林,熙熙攘攘的人們在田中俯身做活,不知名的鳥兒盤旋在瓦藍的天空上,鳴叫聲傳入衆人的耳中。
其實這些天的趕路,他們已經疲憊不堪,想到那些露宿野外,還有些害怕,要不是眼前這些威嚴的侍衛,他們這些王府的下人早已喪生野獸的口中。
噠噠的馬蹄聲掀起一陣塵土,熱浪不斷的侵襲着周圍,凌伯勒緊繮繩,抱拳對眼前的凌浩南行禮。“回王爺,再過不久,前面有個小鎮,到了那裡,讓大家歇歇再走吧。”
衆人聽到前面的小鎮,各個相互對視一番,心中大喜,頓時身後的議論聲傳入周圍,能有歇腳的地方了,不用跟着烈日下奔波了。
隨隊的郎中再次檢查了衆人的情況,前兩日有幾個下人中暑的情況已然好了,再吃了幾服藥完全就能上路了,但解暑降溫的藥還要儘快研製成丸劑,方便衆人攜帶。
“嗯,走吧,到了前面的鎮子再說。”頭上的鬼天氣就像下火一般厲害,凌浩南不停的用軟巾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握緊繮繩繼續冒着烈日向前走去。
衆人身上帶着羊皮水袋,各自總結出來的一些避暑方法,一邊隨着貨物向前走,一邊遮擋頭上的烈日,即使有風,也是吹的熱風,絲毫沒有涼爽的氣息。
“哎,不知到了那裡,這些人還剩下多少?”
“不要說了,王爺能吃苦,我們也能吃苦。”
遠在元城中的八王府的暗衛早已來到這裡,這裡情況比皇城中差了很多,周圍的莊稼已經乾旱裂開,沒有樹木,也沒有綠草,百姓們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相互依偎着。
這裡的百姓已經很久沒有吃到一次溫飽飯了,餓死的屍體在城外已經堆成山,城內幾乎成了一座死城,年輕的都逃亡有吃的地方,剩下的婦孺和年老的,都留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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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些人要活下去,他們把樹皮,草根,泛着白塊的觀音土都挖着吃,對於這些這些百姓們爭先恐後的搶奪最後一點能吃的東西。
“主子來到這裡要怎麼繼續下去啊。”看到眼前這一切的黑衣暗衛,心中一陣爲難,眼中卻不想看到百姓們這一切生活。
另一個黑衣暗衛,這些天已經把元城周圍給查遍了,那些貪官污吏,就像地獄惡鬼一般,除掉一個會在生一個,是永遠除不完的。
所以知道這裡的情況的暗衛忍不住的爲主子捏了一把冷汗,八王爺到了這裡,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呢。“主子不是懦夫,相信主子能在這裡做的更好。”
俗話說,不在順境中沉默,就在逆境中沉默,對於即將要來到這裡的凌浩南,這些暗衛跟了他這麼久,即使這裡的情況不好,他也能在這裡活出一片天。
那邊黃昏時分,凌浩南一行人來到一個最大的鎮子上,這裡絲毫和皇城中不差,什麼東西都有,衆人看到眼前繁華的一切,各個人臉上面帶喜色,能給衆人一個歇腳的地方。
“凌管家,吩咐下去,今晚本王和衆人就住在這裡。”車廂中疲憊不堪的凌浩南對着車廂外的凌伯吩咐着。
大家走了很多路了,中暑的下人已經不能再往前走了,今晚必須住在這裡,凌伯得到眼前王爺的吩咐後,示意大家今晚在這邊歇腳住宿。
“奴才們、奴婢們謝王爺體恤。”衆人很是高興,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凌伯和幾個管事去安排客棧,希望今晚王爺能用一頓膳食,衆人能休息好了快速的向元城中走去,不知王爺吩咐的暗衛到了沒有,那裡又是怎樣的一番情況。
凌浩南先衆人一步跳下馬車,凌伯把馬交給身邊的一個小廝,跟着自家王爺,行走在小鎮的每處,主僕倆在這裡很是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