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還是關心爲夫的。”攬着嬌羞雲婉琳心情大好,顧不得胸口傳來的傷痛,俊逸的臉頰上滿是笑容,薄脣吻了一下懷中丫頭的額頭。
簡陋的房間中,很是溫馨,燭火在熱情的跳躍着,坐在牀榻上的兩人,緊緊的依偎着,婉琳鼻息中聞到了熟悉的龍涎香味兒,這是久違的味道,也是她熟悉的味道。
而凌浩宇每日心中默唸的人兒,不顧一切終於到了自己的身邊,整顆心都被雲婉琳填滿了,丫頭又可以在自己的懷中呢喃了,這次是自己因禍得福。
“我一聽到你受傷,就在宮中呆不住了,想要快點見到你。”不知怎麼了,窩在凌浩宇懷裡的婉琳,顧不得臉上的羞澀,一股腦似得把內心所有的想法告知眼前的男人。
只想讓眼前的男人知道,她是多麼爲這個男人擔心,並不是她尊貴的帝王身份,是往昔的那些凌浩宇對自己的寵溺和愛,自己爲了他,就是付出性命也心甘。
凌浩宇怎能不知懷中小女人的想法,自己受傷的事情已經傳入宮中,若是六弟有心隱瞞,婉琳也會從不同的地方向別人打聽自己在元城的情況,索性她來了,也看到了,誰也無法阻止她。
院子外一片寂靜,只有巡邏的侍衛走過,兩個將軍也聽說了這個事情,皇上最寵愛的姑娘,不畏生死,帶着皇上最信任的暗衛來到了這兒。
兩位將軍很是佩服皇上獨寵的這位姑娘,要不皇上怎麼肯爲了這位姑娘懲治了那麼多妃子,包括那位瑜貴妃呢,很多臣子都不理解皇上的做法,這其中的一切只有皇上懂吧。
“蒼莫,有多久沒有見了?”福順笑着捏着袖子,幫坐在對面的黑衣男子倒了一杯茶,自己也添了一些,內心裡很是平靜,記不得上次還隨着主子一同出宮,這都多久的事了。
坐在對面的蒼莫依然冰冷,對着福順點頭,端起手邊的茶盞放在脣邊飲下,“是有好久了。”簡單的幾個字,就能表達自己的意思。
那次戰役過後,兩軍將士死傷無數,皇上和兩位將軍分別受了傷,給凌浩南以嚴重的打擊,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兩軍都在休戰階段。
凌浩宇示意把那些犧牲的將士好好的安葬了,給他們的家屬送去了撫慰的銀兩,並且安撫了這些陣亡家屬的妻兒老小,還有未死的,得到軍醫最好的治療。
“不知這次要打多久?”放下茶盞的蒼莫走到窗邊,夜空中的那一抹冰冷的月亮映入眼簾,和雲姑娘來到這兒,就不能預計戰爭的結束,凌浩南還有什麼可爭的,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福順何嘗不想戰事快點結束,這裡物資短缺,周圍一片荒涼,就是要從皇城中運糧草,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的,可這不是他一個奴才能決定的,是由戰爭決定的。
“不知啊。”福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端着茶盞搖晃着杯中的茶葉,茶葉在茶盞中跳着歡快的舞蹈,冰冷的月色映照在漆黑如墨的大地上。
元城外
三十里以外駐紮的軍營中,軍帳中,滿是疲憊的凌浩南面容冰冷,手中緊緊握着桌上的鎮紙,薄脣緊抿着,顧不得身上的傷口,不知從什麼時候,得知雲婉琳不顧這裡的危險,來到這裡看龍椅上的男人。
自己終究是沒有那個男人好,負了雲婉琳很多,他眼中出現很多的傷痛,縱然這次死在凌浩宇的劍下,也要再見最後一面婉琳。
想到這些,他放下手中的鎮紙,攤開充滿墨竹香味的信紙,思緒飄向了皇城中的那一切,握着毛筆,洋洋灑灑的寫了兩頁書信,寫完後,再次拿起,好好的看了一遍。
吹乾了紙上的墨跡,滿意的笑了,他心裡同時有了一些思索,即使送過去,婉琳接到後,不看,他也開心,只要能見他一面就好,就是死也心甘。
“來人,替本王把這個送往凌浩宇那裡。”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傳入軍帳外,凌浩南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封信件上。
不多時,軍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士兵對着眼前的王爺抱拳行禮,凌浩南把信件放入土黃色的信封中,用火漆封好,再次看了一眼,遞給眼前的士兵。
再三交代了他一些事情,站在凌浩南對面的士兵拿着信件,快速的走出了軍帳中,迎着月色,向着凌浩宇大軍駐紮的元城方向走去。
軍帳中再次恢復了寂靜,昏黃的燭火下,凌浩南起身揹着雙手,闊步走出帳外,擡頭看了一眼夜空中的冷月,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那個幫凌浩南送信的士兵,經過和元城守城將士一陣交涉,一個守城將士陪着這個人進入城中,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到了他們皇上住的地方,和守在門外的士兵說明來由。
守門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凌浩南派來的人,檢查了一番,確定身上沒有利器,示意他一起進入房中,轉過一條迴廊,來到凌浩宇住的房間外。
“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牀榻上的兩人快速的睜開眼睛,凌浩宇示意婉琳繼續睡,婉琳被這聲敲門聲驚醒,再也沒了睡意,隨着身旁的男人起身,她靜靜的看着他。
凌浩宇披上衣袍,手中握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快速的向門邊走去,“吱呀……”一聲開了們,就看到兩個士兵,分別穿着不同的衣袍。
站在門裡的帝王,凌厲的龍目審視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兩人,薄脣緊抿着,“這是怎麼回事?”冰寒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中。
那個士兵快速的低下頭,而身旁凌浩南派來的士兵快速的從胸口掏出那封保留着餘溫的信件,“小的是八王爺派來的,這封信要交給雲小姐。”他一口氣說完這些,不帶一絲喘息。
房間中躺在牀榻上的婉琳聽到這個後,頓時一股憤怒的情緒翻滾,面容頓時冰冷,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幻想着什麼,難道死皮賴臉的求自己回心轉意麼。
婉琳快速的穿上鞋子,到了凌浩宇的身後,冰冷的眼神射向那個舉着信件的士兵,拉着凌浩宇的手,“嘭……”的一聲關閉房門。
凌浩宇還從未見過今晚的婉琳,瞬間奪過那個士兵的信紙,什麼也沒說,拉着自己用力的關門,把門外的兩人隔絕在外面,他也知道婉琳氣什麼。
“夫人……”凌浩宇攬着僵硬身體的雲婉琳,看她一臉冰冷的樣子,內心的疼痛忍不住的翻滾,就是到了這個地步,凌浩南還是不死心。
婉琳憤怒的胸腔起伏,眼神冰冷,倒要看看那個渣男信中能寫出什麼好話來,用力的撕開信封,瞬間一股墨竹的香味縈繞在鼻息間。
那些字赫然呈現在婉琳的眼中,凌浩宇順着婉琳的視線看到那些字,還有字裡行間的情意,這個凌浩南還是一副不死心的樣子,到了最後的時刻,還是要見婉琳。
“他太過分了,竟然還想着見面。”婉琳忿忿的從口中擠出幾個字,眼神更加冰冷,頓時那些不好的畫面瞬間浮現,拳頭握緊。
凌浩宇知道婉琳氣什麼,伸出手掰開婉琳握信件的手,再次認真的看了一眼,瞬間把這個揉成紙團,用力的丟在地上,換了一個姿勢,把眼神冰冷的婉琳攬入懷中。
溫和的大手輕柔的拍着婉琳的後背,婉琳順勢摟着這位給予她很多疼愛的男人,把頭輕柔的靠在凌浩宇的肩膀上,腦海中不斷的回想着信中的內容。
“去見一面吧。”不知過了多久,凌浩宇低沉的嗓音傳入婉琳的耳中,他並不是吃醋,也不是爲了兩軍對峙,是爲了婉琳,婉琳去了,看他的那位八弟還能說出什麼。
去見一面,婉琳一時搞不懂,快速的從凌浩宇的懷中探出腦袋,探究的眼神看向自己一直搞不懂的帝王,不知這個帝王是什麼意思。
凌浩宇握着婉琳的手,把玩着,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像是在傳遞着某種的信息。
“好,我去。”婉琳淡漠的迴應了一句,繼續如剛纔那般窩在凌浩宇的懷中,見吧,見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翌日清晨,天氣很好,婉琳換回了一身女子的裝扮,身旁的男人早已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份密報,俊逸的臉頰上露出陽光的笑容。
當她梳洗完後,轉身到了醫藥箱那邊,端着這個,到了凌浩宇坐的桌前,快速的找到瓷瓶中的金瘡藥,示意凌浩宇褪下衣袍,凌浩宇心情很好似得,褪下衣袍,露出結實的胸腔。
婉琳小心的站在桌旁,幫着這個男人換藥,這個男人始終面色不改的盯着婉琳緊張的面容,攬着婉琳的手,有意無意的在婉琳的身上搗亂。
“討厭,別動。”剛換完藥的婉琳,怒瞪了一眼這個心情很好的男人,繼續弄着手上的藥膏,然後拿出另一個瓷瓶,用力的擰開蓋子,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喂到這個男人的嘴裡。
凌浩宇順勢把婉琳拉入懷中,快速的往婉琳的臉上啄了一口,門外,福順早已端着膳食走入這裡,婉琳看到這個,瞬間心情很好,美食大於一切。
兩人坐在桌邊迅速的戰勝了這些美食,婉琳臉上帶着笑容,滿足的摸了摸嘴兒,交代了眼前的男人,婉琳高興的的邁着步伐,向着約定的地點走去。
“蒼莫,保護夫人。”凌浩宇嘴角帶着甜蜜的笑容,對着外面喊道,手中依然握着密報。
霎時,蒼莫得到主子的吩咐後,快速的閃身出了院子,向着婉琳走的方向走去,經過的兩位將軍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位雲姑娘,快速的向皇上住的地方走去。
不遠處的婉琳瞬間出了城,水晶似得眼眸看了一眼四周,這裡一片荒蕪,沒有見一片草和一棵樹,不知什麼時候蒼莫已經站在婉琳的身旁,婉琳很是驚訝。
“你怎麼來了。”婉琳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冷冷的風吹拂着婉琳的髮絲,心裡很是溫暖。
蒼莫沒有回答婉琳的問題,依然靜靜的陪着婉琳站在這片平原中,冰冷的眼神看向不遠處。
不遠處駿馬上的男人,身後掀起一片灰塵,他臉上帶着笑容,雲婉琳真的來了,是否和傳聞中的一樣,變得傾城絕色了,凌浩南握緊手中的繮繩,快速的向着婉琳奔去。
一個翻身下馬,站在離婉琳的不遠處,婉琳不知對蒼莫說了什麼,他瞬間很是不悅,約她出來,身旁跟個黑衣男子,這個男子是誰啊。
“是婉兒麼?”熟悉的聲音傳入婉琳的耳中,婉琳依然冰冷的站在那裡,眼神冷冷的盯着那不遠處的人。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握着繮繩的凌浩南聽到婉琳冰冷的聲音,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一時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她真的如傳聞中的一樣,變得很美,就如天宮中不染纖塵的仙子一樣。
是他以往的認知錯了,當時人家醜的時候,自己嫌棄,傻傻的追着自己的時候,自己不珍惜,可現在人家變了性格後,從醜變美了,自己又追着婉琳不放,這不是賤的表現嗎。
可人家給你好臉色麼,婉琳永遠不可能跟自己在一切了,她選擇了龍椅上的那位帝王,自己註定要被婉琳嫌棄,更是狠狠的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