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府尹正在爲難的時候,門外突然出來一陣喧譁聲,段亦凌高貴的沒有回頭去看,倒是莊嚴警惕的保護他,四處張望。
“主子,來人了。”
“誰?”梅仁藥也學着他警覺的樣子低聲問了一句。
“不知道!”他一聽是梅仁藥回答的,懶都懶得理。
吳刺史帶着自己的護院走到堂上,看着地上跪着的兒子和家僕,站在門口就衝着京城府尹大吼大叫,“陳大人這是不給我面子嗎?是不是連丞相都不放在眼裡了?”
陳府尹真的是什麼都不敢說,急急忙忙衝他眨眼睛,可吳刺史哪有時間理他。
“陳大人,我倒是想知道小兒是犯了什麼事情,居然半夜審問,還嚴刑逼供。”
段亦凌聽夠了他的官腔,終於捨得轉頭。“我還不知道,我段家的天下,京城裡居然可以任由吳刺史胡作非爲。”
慢悠悠的轉身,看着吳刺史囂張的氣焰一點點消散,和他兒子如出一轍的癱坐在地上,“聖上。”
陳府尹偷偷的擦拭乾淨額頭上的汗滴,“這是聖上授予我的權利,吳刺史,請帶你的人離開。”
“慢着!”梅仁藥一下子跳在吳刺史身邊扣住他的肩膀,“夜闖府衙,陳大人就這麼放走了?”
段亦凌沒有允許,也沒有反對,於是乎,可憐的吳刺史也就被留下了。
吳有才跪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看着他親爹,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害怕。
“陳大人,這案子可以審了嗎?朕天亮了還要回去上朝。”
“是是,卑職馬上就開始審。”
他不敢詢問段亦凌,只能把槍口對着吳有才,“大膽刁民,所犯何事?”
“草民知錯了,草民喝多了。皇上饒命啊!”他又開始對着段亦凌磕頭。“聖上,臣冒死求情,是臣教育不當,臣願意替犬子受罰。”
“吳刺史真是愛子心切啊。既然這樣,刺殺皇上這樣的大罪,你也要代替他受罰嗎?”段亦凌冷冷說,然後一動不動的看着他,“看到了嗎?你的好兒子準備刺殺我呢!”陰冷的聲音彷彿是來自地府。
吳有才仍舊一個勁的磕頭。其實,段亦凌也不是有心針對他,只是他剛好在這個節骨眼得罪了自己而已,恰巧他還有個令人討厭的爹。所有的環節,都是在得知他是吳刺史的兒子之後,臨時想出來的。
這吳刺史就是當日在朝堂之上,站在丞相背後,請求皇上給寧安皇后冊封太后的人。若不是親信,丞相又怎麼會如此盡心盡力的幫他安排呢!
“行了,陳大人,宣判吧,我也累了。”打了個哈欠,站在吳刺史父子面前,“雖然吳有才行刺朕,可念在吳刺史鞠躬盡瘁的份上,誅九族就算了,不過,這小命算是保不住了。”
吳有才鬆了口氣,只要不連累家裡人,他已經謝天謝地了。
“可是——”段亦凌突然又說話了。吳氏父子提起一口氣在胸膛裡,誰都不敢出聲。“可是,這吳刺史可是承諾過要代子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