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情剛剛還覺得身上充滿了溫暖,一瞬間又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凌王妃呵,這纔是他在乎的吧!
“放心,我會配合你。”
說完這句話,她就閉着眼睛休息,似乎不打算再和孟浩說話了。
孟浩糾結的想,“配合?什麼意思?”
五伯下葬之後,禾情就病倒了。因爲孟浩已經成家搬出了將軍府,小夫妻獨住,所以,能照看她的人,只剩下他了。
“禾情,起來喝藥。”一大早,他就端着煎好的藥和蜜餞走進臥房,坐在牀邊,把禾情叫醒之後,他還貼心的幫她整理好被角,“別受風了。”
禾情閉着眼睛一口氣把藥湯喝光,抓起一塊蜜餞吃在嘴裡。口齒不清的說了一聲謝謝。
“我們是夫妻。”孟浩把湯碗放在桌上,又走回來在牀邊俯視着她,“今天感覺好一點兒了嗎?”
“好多了。”
聲音還是有氣無力,讓他很擔心。
“我去找皇上,讓太醫來看看。”
轉身要走的時候,被禾情拉住衣角,“不用麻煩了。”她只要一想到皇上和凌王,腦海裡就被凌王妃和孟浩的故事佔據了。所以,能不接觸皇宮裡的人,她就堅決不要接觸。
孟浩只當是她生病了在鬧脾氣,“聽你的,不過這副藥要是喝完了還沒有起色,我就請太醫。”
“行。”
在禾情爲數不多的要求中,這是孟浩最痛快地妥協。她心裡竊竊喜,精神也好了很多。
“我想出門走走。”
“要我陪你嗎?”孟浩正在低頭整理東西,隨口這麼一問,讓禾情愣住了。
“不——不用,我自己就好。”她彷彿是不認識他似的。“孟大哥,你今天還好吧?”
“我挺好。”孟浩沒有發覺自己有什麼不好,居然擡頭衝着禾情溫柔的笑,“等一下,我把明天上朝的材料整理好,就陪你出去走走。”
禾情真的快要瘋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從五伯離開,他就如同變了個人似的,對她百般遷就,照顧有加。難道五伯的死,和孟浩有關?再次想到這,她雙手顫抖着握拳垂在身側,身體也忍不住的發抖,不會的,不會的。
入秋的京城,和禾情的心情一樣,悽悽慘慘慼戚。從府邸出來,沒走幾步,她就忍不住想要問他。
“乾爹沒有什麼遺願嗎?”
“當然,讓我好好照顧你。”孟浩把她的披風給緊了一下,“所以,你要儘快好起來。”
禾情站在街道中央,“孟大哥,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場夢。是噩夢!”她壓抑不下去了,否則,就要瘋了。“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乾爹的事情,所以想在我身上彌補?”
禾情說着說着,又開始哭起來。人來人往的街上,兩個人完全不顧周圍的人異樣的眼光。
“不管真相是什麼,我都能承受的住。但是我不想在懷疑中生活了。你告訴我吧,我不會怪你。”
禾情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可是孟浩如此瞭解她,怎麼能聽不出來她聲音中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