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面之緣,如此短暫,又是那樣的記憶深刻。但是,再相見,已是,物是人非。
“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軟軟糯糯的你,糰子一樣的可愛。一雙黏糊糊,還沾着糖的小手,揪住我的衣袖,我就不忍心再拒絕。之後我遇見過很多人,可是在沒有見到你的時候,那種想要去保護的感覺。其實當年的事情,我也不是有意騙你,只是造化弄人而已。”蕭琛一邊回憶,一邊對着那個昏迷的女子說道。
“皇上,藥煎好了。”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蕭琛的自言自語。
“端過來吧。”
蕭琛接過藥碗,端在手裡,輕輕攪動,一陣苦澀的味道。晚晴如果醒着,一定不會喜歡的吧。蕭琛忽然想到,但是下一秒就自嘲的笑了笑,晚晴應該是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吧。
蕭琛坐在榻邊,將晚晴輕輕倚靠在自己懷中,將藥,一勺一勺地餵了進去。但是晚晴現在昏迷不醒,藥都順着嘴角又滴落下來。
“不行,現在晚晴姐姐沒有意識,怕是不能吃藥。這可如何是好呀。”顧寅堔在一旁看的焦急,再拖下去怕是會傷了心脈。
“寅堔,來,拿着藥碗。”蕭琛將藥碗遞給寅堔,自己又將晚晴輕輕放回榻間。
用手帕擦掉流下來的藥汁,蕭琛看着晚晴,眉頭緊鎖。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將藥碗從寅堔手上拿了過來,大喝了一口。
“皇上,不可以呀。”一旁的安平見狀驚呼道。
顧寅堔猜出了皇帝這樣做的心意,便在一旁拉住安平,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與其在這裡擔心,還不如去給皇上準備漱口的水,要知道,是藥三分毒。”安平這一旁礙手礙腳,寅堔正好支開他。
安平聽了這話,一下子變了臉色,慌張的奪路而出,去準備漱口的鹽水。
在另一旁,蕭琛用嘴將藥汁哺入晚晴口中,這才使晚晴喝進去一些,但是這才遠遠不夠。
“再去煎一碗藥來。”蕭琛將藥碗遞給顧寅堔,眼睛卻始終不離晚晴。
寅堔暗中嘆一口氣,接過藥碗接了過去。
夜風漸漸轉涼,蕭琛輕輕替晚晴掖好被角,又拿手帕將晚晴的臉擦拭乾淨。就那樣一瞬不眨的盯着晚晴,生怕一轉身,眼前人便如那些夢境一樣,轉身便散爲花瓣,輕碰便如泡沫一般慢慢消失在眼前。
安平回來便看到這樣一幅場景,皇帝凝視着晚晴,就那樣靜坐到海枯石爛。
“皇上,漱下口吧。”安平小聲地說道,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微不可聞。
蕭琛麻木地接過安平遞過來的漱口杯,漱口完畢,又回頭繼續盯着晚晴。
安平接過漱口杯又匆匆的走出了殿外,擡頭見一輪圓月,懸在宮殿高高翹起的飛翼上,心中默默許願,爲晚晴祈求着平安。
當慕容鈺帶着戚琳琅來到這裡,看着蕭琛這幅樣子,心中一陣堵塞。
“讓開,我來看看。”戚琳琅輕推一下蕭琛,蕭琛看是戚琳琅便讓出了位置,但是視線始終不離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