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瞾沉吟不語,紅眸的人並不多,若是那個宗伯輪的女兒真的是天生紅眸,這個標示倒是並不難認。可若是他的女兒其實並不是紅眸,而是爲了某些人的存在才故意說成是紅眸呢?
想到那個美人,天瞾微微一笑,以後怕是有好戲看了,月氏漈,你還真是讓我感到驚喜呢,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連你眷戀了十七年的女人都能夠送出去,這樣的對手,我喜歡。
他吩咐惠束:“收拾一下,咱們也應該去恭賀丞相大人喜得愛女了。哦不對,是尋回愛女。”
惠束也跟着笑了笑,旋即去準備馬車。
丞相府十分熱鬧,前來道賀的人絡繹不絕,宗伯輪更是滿面紅光,收禮物收到手軟。
身爲丞相,本身就足夠搶眼,想要和丞相府攀上一門親,藉此來平步青雲的,更是大有人在,在宗伯輪眼裡,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說白了也不過是他在仕途上鋪下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他自己,何嘗有個失散多年的女兒呢?甚至連那個戰亂中死去的亡妻都是子虛烏有的。
丞相府後院,黑髮如瀑布一般垂下,李郅彤畫了一個朱脣峨眉妝,一雙紅眸更是被映襯的豔麗。
“聽說你就是我那個失散多年的姐姐?”門被推開,或者說是被踹開的,兩個丞相府的侍女首先進來,一邊一個站在門邊,繼而才又進來一個華服少女,頭顱昂得高高的,盛氣凌人的樣子,說話也是將語調揚的很高傲。
李郅彤並沒有理會她,別人無禮的時候,她不會對這個無禮的人有禮貌。
什麼失散多年的姐姐?她只有李郅墨一個妹妹而已。
“喂!我和你說話你聽不到嗎?”
高傲的少女得不到李郅彤的回答,心中上火,聲音提高了八度,走上前來一腳踢在李郅彤坐着的凳子上。
李郅彤身形晃了一下,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張凳子上坐下,慢悠悠喝茶。
那華服少女被氣壞了,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她呢!
“喂!你耳朵聾了麼?我叫你你爲什麼不回答?”
身邊兩
個侍女惡狠狠的請示她:“小姐,不如讓奴婢去掌嘴,教訓一下這個賤婢,讓她長長記性!”
華服少女還未曾說話,李郅彤就開口,淡然道:“你既然這麼喜歡踢這個凳子,我讓給你踢好了,還有,我不叫喂,我有名有姓,宗伯詩迪,如果以前你不知道,那麼現在你知道了。既然也知道我是你姐姐,那麼你和我說話最好用尊稱。”
對於宗伯柳清這種驕縱跋扈的大小姐,只能在氣勢上壓倒她,形勢比人強,她不低頭都難。
果然宗伯柳清沒有受過這樣的氣,被李郅彤說的連連跺腳,指着李郅彤吩咐兩個侍女大吼大叫:“掌嘴!給我掌嘴!竟然敢對我不敬!我要你長長記性,看清楚誰纔是這裡的主人!”
兩個侍女答了聲是,一左一右上前去,擡起手來正要對着李郅彤的連落下,李郅彤卻笑了笑,伸手將案臺上一條馬鞭遞給侍女:“掌嘴打耳光,你要用你自己的手,打完了我疼你自己也疼,倒是不如用鞭子抽來得舒服。”
侍女反而一愣,從來捱打的人要麼就是拼命反抗,要麼就是乖乖閉嘴,像李郅彤這麼反而要求打得更嚴厲些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侍女只能停手,先去看宗伯柳清一眼。
宗伯柳清也是搞不清楚怎麼回事,莫不是這個宗伯詩迪有受虐傾向?
不管了,既然她自己想要捱打,那就狠狠得打好了。
“給我打!不抽的她皮開肉綻不準停手,對了,鞭子蘸鹽水,她不是喜歡鞭子麼?那就讓她好好地嚐嚐鞭子的滋味!”
“是!”
兩個侍女端來鹽水,將鞭子放在鹽水裡沾了沾,剛一舉起手,還沒有抽下去,那個舉着鞭子的侍女忽然哎呦一聲,一把扔掉鞭子,抱着自己的手臂彎下腰去。
另一個侍女慌忙查看,卻見她的手心通紅一片,彷彿被燒紅的鐵烙給燙過了一般正在不停地流膿水。
“這……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宗伯柳清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情形,一看到是女的收心當即嚇得後退一步,花容失色說不出話來。
那個受傷的侍女抱着手痛苦的大叫,
手心的潰爛並沒有因爲她的痛苦而停止,反而還有加劇的趨勢,不多時,地上就已經流淌了一大灘膿水,侍女的手心依然可見森森白骨。
“啊……”侍女痛苦的大叫起來,渾身顫抖着在地上打滾。
宗伯柳清意識到是怎麼回事,指着李郅彤:“原來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你竟然幹下這樣的毒手?她與你無冤無仇,你何苦如此對待她?”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在這個丞相府裡,別說她這個小姐,就是她身邊的跟班的,也沒有人敢大聲訓斥一句,如今竟然在一個新來的什麼失散多年的姐姐手裡吃了這麼大的虧,宗伯柳清當然咽不下這口氣。
李郅彤面無表情,繼續低頭喝茶:“她明明就是自己去抓馬鞭中了毒,才導致手心潰爛,這關我什麼事啊?怎麼就成了是我下毒手呢?”
“你還要狡辯!明明馬鞭是你給她的,不是你是誰?”
“那怪我嗎?我給她,她可以不要啊!再說了,你說我和她無冤無仇,那好吧,既然我們無冤無仇,爲何她卻要如此狠毒,竟然想要用馬鞭來抽打我?這是咎由自取,怪誰呢?”
“你!”沒想到李郅彤竟然這麼尖牙利嘴,宗伯柳清一時間被她堵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在一旁照顧受傷侍女的另一個侍女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膿水,衣裙很快被腐蝕爛掉,流淌出來的膿水很快將侍女的肌膚一起腐蝕掉。
這種經過一次腐蝕之後的膿水似乎更加厲害,那個侍女只覺得腿上一熱,就如同被火燒了一樣的痛,緊接着整片腿上的肌膚就全都變成了一大片的爛肉,吧嗒吧嗒掉下來落在地上。
幾個人都驚懼的看着那個侍女的身體一寸一寸變得腐爛,爛掉的皮肉吧嗒吧嗒掉到地上,那個侍女本身已經嚇傻了,張大了嘴巴連尖叫都忘了,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慢慢爛掉,直到最後嚥氣的時候也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啊……你……”宗伯柳清渾身哆嗦,那個侍女已經完全被爛成了一灘爛肉,若不是還有衣服在那裡,根本就看不出來那一堆爛肉在剛剛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怎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