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婚後的生活和平時差不多,不同的是和黎曦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除了各自上班的時間,其餘都會在一起。

我和黎曦是單獨住,黎曦的父母在離我單位不遠的地方買了一套房子,作爲我們兩個的婚房。我很好奇,因爲黎曦單位周圍也有不少不錯的小區還在空着。

有次黎曦下班比較早,到我單位門口接我,回婆婆家吃飯。飯後我和黎曦的媽媽也就是我婆婆在廚房刷完,無意間我問了這個問題,她說:“那是黎曦要求的,說是你上班比較方便,尤其夏天和冬天,既怕你曬着,也怕你凍着”。

聽到婆婆這樣說,我心裡是感動的,半天沒接上話,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婆婆又說:“黎曦那孩子,從小就不太喜歡錶達感情,也很少對我們撒嬌。自從遇見你,慢慢變了,會跟他爸爸開玩笑,也會問我身體好不好怎麼樣,所以我想呀,也許這樣也是好的”。

我不太懂婆婆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那會也沒有多想,只是被黎曦貼心的選擇在感動着。收拾完廚房,公公和婆婆要看新聞,我不怎麼喜歡看,就回到臥室去找黎曦。雖然我和黎曦單獨住,但是婆婆在這邊還是給我們兩個留了一間房,黎悠上大學也不在家,說是看我們哪天不想回去那邊,可以在這邊歇腳。

黎曦在玩遊戲,是男生都喜歡玩的那種,我也看不懂。看我進來,黎曦邊玩邊問“收拾完了?”

我沒有回答他,走到他身後,雙手搭在黎曦的肩上,看着屏幕上一羣活蹦亂跳的卡通人物,覺得心底沒來由的滿足,“今晚還要回去那邊嗎?”我問黎曦。

“你說呢?不想在這邊,我們就回那邊”黎曦還是一邊玩遊戲一邊回答我,但我聽得出來,他不是敷衍我。

我坐到牀上,心裡也沒有個想法,當然覺得回去我們兩個那邊的房子是最好的,但想着結婚後就沒在婆婆這邊住過,黎曦會不會想念這地方,想到這裡不禁笑了出來,多大的孩子了,還會想媽媽,我也是真能瞎想。

黎曦似乎玩完了,我看他退出遊戲,轉着椅子面朝我這邊,“怎麼了?吃飯還好好的,剛纔我媽說你了?”

“沒有,媽很好,和我一起收拾廚房,還分享了很多東西給我,我謝謝媽還來不及呢”我說着伸胳膊拉住黎曦的手將他連帶轉椅拉向牀邊。

客廳電視的聲音沒有很大,臥室裡只有我們兩個,門是閉着的,轉椅的滑輪在木地板上劃過的聲音,讓我覺得內心很安定。看着眼前的黎曦,也許這就是我要的生活,簡單,從容,最主要有個對你好的人在邊上。

黎曦還是覺得我有點不對勁,一直盯着我眼睛,我也沒有迴避他,我只是被他感動了,內心正有說不出的滿足。

“今晚想不想……”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就是突如其來想調戲黎曦,但我知道成功了。

因爲黎曦裝作一副不明白的樣子,“想什麼?”

“你說呢?”

黎曦被我逗笑了,裝作很生氣的掐我的臉,“臭丫頭,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得意的笑了,黎曦激動地時候就會情不自禁的喊我臭丫頭,我問過黎曦,爲什麼這樣叫我,黎曦說,喜歡這樣叫你,我說,那你平時怎麼不這樣叫我。黎曦說他也不知道,就是有時候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這樣叫出來。我後來發現黎曦很多小特點,比如叫我臭丫頭,只在‘特別’的場合。

“不然我們現在回去吧?”黎曦開始有點着急的想要趕快回到我們那個家。

我笑着搖頭,黎曦看不懂我,一副你到底什麼意思的樣子,“我們今晚住這邊吧”我回答他。

“不行,回那邊”黎曦帶點堅決要回去的意思,打算起身出去跟公公婆婆去說。

我拉住他的手,“不逗你了,今晚我們住這邊吧,剛纔和媽一起在廚房,她好像不是很想我們回去今晚”。

“可是,我”黎曦說到一半不說下去。

“你怎麼?你要幹嘛你說出來呀?”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大概就是碰上一個害羞的對手,你在調戲他,他卻不願反駁,寧願被憋出內傷。

我知道,這是黎曦的好。

沒一會,“好好,你真不回那邊去?”黎曦似乎在確認我的想法。

鄭重點頭,看到黎曦的樣子,我努力憋着笑。

生活大概就是這樣子,我把第一次的戀愛交給了黎曦,如果夏枳那次不算的話。我把下輩子共同生活的機會交給了黎曦,我們都沒有想過生活應該怎麼走,只是順從內心。人就是這樣,你對他好,他也會對你好。

黎曦對我的好我,我後來慢慢知道。可是,恩愛這檔子事還是回自己家好,所以,那晚黎曦衝了好幾次冷水澡。

我一直覺得七大姑八大姨是個神奇的存在,沒結婚的時候,拼盡各路人馬給你介紹對象,讓你結婚。這都是好事,是爲你着想。

終於你結婚了,他們又問你什麼時候生孩子。

生孩子這檔事,我和黎曦說過,雖然我婚前檢查身體一切正常,可是我讀研究生做的是需要用到一些化學試劑的實驗,這些試劑某些程度還是會影響身體,尤其是女生。所以我需要一段時間,排盡體內的‘毒氣’。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心理因素。

所以,我們打算推遲兩年生孩子。某種程度上,大概是想享受二人世界,畢竟我和黎曦從認識到結婚也才一年的時間。

黎曦很同意,似乎我說什麼他都是同意。可是黎曦說,我同意是因爲你說的對,你要是哪天不對了,我當然就不同意了。

似乎也是。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還處在熱戀期,或是還沒有到懈怠期。我們願意爲彼此着想,所以到結婚後很長一段時間,黎曦都很贊同我,因爲我沒有無理取鬧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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