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深情的繾綣。
葉嫣然越發覺得像是被抽了氣,這渾身都被抽空的感覺。
她很清楚這個男人渾身上下有着用不完的勁,好似一隻蠻牛,完全無法抵抗。
鬆開,那紅潤的脣瓣發腫地喘息,那一雙鳳眸凌凌地落在男人眼中。
“嫣兒,不管你心裡有沒有我皇甫琛,你要記住,你的男人只能是我!別想再逃了!你若敢再逃!涵涵和成成,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讓你看見他們。”
皇甫琛聲音看似清淺,卻是嚴肅,帶着警告的意味。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逃得。”葉嫣然平靜地落聲,眸色透着堅定。
葉嫣然伸手扣起了斜襟上的鈕釦,一顆顆扣上,被男人扯開了,白希嫩白的肌膚落了一塊塊吻痕。
這心口腫脹的感覺又是被男人吮吸得消失殆盡。
皇甫琛盯着葉嫣然幾分迴避繫上釦子的模樣,湊近了臉龐,聲音抵啞,“嫣兒,舒坦點了嗎?”
葉嫣然垂着眸子,她很清楚男人在問什麼。
“你別問好不好?”葉嫣然幾分不自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在這槐樹林,竟然被這個男人吸乾了。
“嫣兒,很甜,你可吃過了?”皇甫琛又是湊近了腦袋,沉笑着開口。
葉嫣然蹙着秀眉擡眸,看着男人那瑩潤的薄脣,那沾染的是。。。
葉嫣然沒好氣地脫口,“皇甫琛!你能不能正經一點!這都是我要喂兒子的,怎麼都給你吃了!”
葉嫣然臉頰漲紅了,猛然覺得這個男人不僅無恥下作,還無賴!竟然和自己的兒子都較勁了。
“嫣兒,生氣什麼?涵涵和成成不是有奶孃?嗯?”皇甫琛挑了挑劍眉。
葉嫣然猛然想起了什麼,突然看向了皇甫琛,“那你金語秋和夏芸都有過孩子,皇甫琛,你該不會也是這樣對她們的?”
葉嫣然一想起這樣同樣的方式,心裡頭一陣說不出的噁心,更是說不出的堵心。
皇甫琛聞言,愣了一下,隨即不以爲然地笑了。
“嫣兒,你怎麼會這麼想?這樣的事我可是頭一回這麼做!”
皇甫琛眉目舒展開,心情大好,突然轉口道,“不!這不是頭一回!”
葉嫣然秀眉蹙了,心裡頭越是氣惱了,盯着男人的薄脣,想象着他對其他的女人做出這樣的事,太過噁心的感覺。
皇甫琛見着女人生氣的模樣,心情越發好了,湊近了腦袋,“嫣兒,除了我們的娘,本帥估計你是第二個了。”
葉嫣然聽了,猛然反應了過來,原來他說的是他兒時嗷嗷待哺的時候,臉上的嫌棄厭惡頃刻間散去。
“呵呵!”皇甫琛走上前,伸手劃了一下女人的鼻樑,眼底光澤璀璨。
“吃醋了?心裡頭不舒服了?”皇甫琛脣角浮着一抹戲謔的笑。
葉嫣然被這麼一說,突然弄得有點不太自在,佯裝鎮定地冷笑,“我不是吃你的醋,我只是嫌棄髒。”
“髒?”皇甫琛聲音重了幾分。
“對!”葉嫣然置氣地擡頭,幾分慌亂,卻是掩飾住慌亂的神色。
葉嫣然看着皇甫琛,好似迎刃而上的堅定,口氣夾着嘲諷,“皇甫琛,你想想你一共娶了八房的太太,更不說在你及第之年是否有那麼兩三個填房丫頭,這麼想來,我真的覺得你挺髒的!”
“你!!”皇甫琛猛然間怒目了,火氣蹭蹭蹭地上來了。
“葉嫣然!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皇甫琛劍眉都快立起來,剛毅的臉龐猝然迸發出一絲絲驟怒。
“大戶人家這樣的情況還少見嗎?難不成每個人都如你口中所說的髒?”皇甫琛聲音高亢了幾分。
葉嫣然靠近了,盯着男人的眼睛,“皇甫琛,若是我葉嫣然也和你一樣,有過幾個丈夫,再嫁給你,你覺得我髒不髒?”
“你敢?!”皇甫琛猝然揚起手掌。
葉嫣然毫無畏懼,鳳眸凌厲地盯着皇甫琛。
皇甫琛擡起的手掌停在了半空中,那一雙深褐色的瞳孔驟然擴大,深深淺淺,印着女人的臉蛋,一點點收入眼底。
“嫣兒,你這究竟是什麼性子?這想得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皇甫琛,男人就該三妻四妾,女人就該三從四德,對嗎?”葉嫣然迎面而上,越說越覺得氣,這曾經的夢,就是能夠和一個人相愛相敬,廝守一生。
可是偏偏嫁了一個三妻四妾的男人,要了你的人,還要你的心。
“難道不該嗎?這是你的本分!”皇甫琛實在有點沒好氣地落聲,伸手拉過女人的手。
“帶你出來走走,這倔性子,簡直自我找氣受!”皇甫琛聲音慍怒。
從未見過一個女人,竟然拿男人三妻四妾和女子的三從四德來比較,這女人究竟想得是什麼?!
葉嫣然卻是看着男人的後背,那一副自負狂傲的口氣,心裡很是不快。
葉嫣然啊葉嫣然,你這個傻瓜!怎麼會想着好好和他交心一次,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的男人。
皇甫琛拉着葉嫣然朝着槐樹林深處走去,一前一後,一個慍怒的臉龐,一個置氣地撇過臉。
穿過了一片槐樹林,這又是一片銀杏樹的林子,越發茂盛高大的銀杏樹,四周看着光線十分暗。
“皇甫琛,你到底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不回去嗎?”葉嫣然停下了腳步,她實在不想再走下去。
“怎麼陪我走走,就這麼難受?”皇甫琛轉身,看着女人的眼睛,心裡很是不快。
“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葉嫣然清冷地落聲。
“剛纔在馬車,不是休息了那麼久?”皇甫琛聲音高了幾分,明顯的不悅。
“對!可是我還累!”葉嫣然冷聲落下,“昨晚你有讓我休息夠嗎?”
皇甫琛怔了一下,沉默了片刻。
下一刻,皇甫琛拉着葉嫣然的手,一前一後地下山了。
到了山腳下,陳副官迎面而上,“大帥!”
“何事?”皇甫琛冷沉的聲音。
陳副官立刻上前,附在皇甫琛耳邊低聲耳語着什麼。
皇甫琛聽着,一雙鷹眸猝然劃過一道驚異,隨即轉爲慍怒之色。
“立刻回府!”皇甫琛落聲,拉着葉嫣然上了馬車。
葉嫣然看着男人猝然轉變的態度,這前一刻還不願意離開這南山,這一刻竟然似乎很着急的樣子。
。。。。。。
帥府。
汽車停靠下。
皇甫琛大跨步朝着書房走去,並沒有理會葉嫣然。
葉嫣然看得出這個男人似乎生氣了,心裡頭微微沉了沉,卻是置氣地轉身,朝着奶孃房間走去。
書房裡。
陳副官尾隨而進。
皇甫琛坐了下來,神情嚴峻,聲音暴怒,“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五箱二百五十支的步槍,怎麼會被劫了?何人所爲?”
“大帥!是黑石嶺東邊分寨的土匪所爲!”
“東邊分寨?”皇甫琛微微皺了眉頭,“這黑石嶺分成三個分寨,西邊分寨一年前一把火燒了,北邊的分寨靠着沁水近,一直和蕭系軍閥有來往,就剩下這東邊分寨,竟然膽大妄爲敢來搶鎮軍的軍火!”
“大帥,這次劫持明顯是有預謀的,這哪條路,應該埋伏多少人,他們都掌握得很精準!人們都說匪不跟官鬥,可是這羣土匪明擺着和我們鬥!”
陳副官連忙分析道。
皇甫琛眉色深了幾分,“東邊分寨的大當家還是花鈴鼓嗎?”
“不是!”陳副官搖了搖頭,“花鈴鼓是北邊分寨的大當家,大帥您記差了!這東邊分寨大當家原先是鐵頭三,如今聽說換了當家,是個年輕人,據說叫仇海。”
“仇海?”皇甫琛重複了一遍,“從未聽說過這號人。”
“大帥,這人的確沒有聽聞過,這就連長得如何,也沒人見過。”
“這麼神秘?”皇甫琛冷哼一聲,眼底盡是不屑和輕佻。
“在黑石嶺那裡的探子說,是這位新當家仇海的半邊臉都毀了,這纔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都是戴着面具。”陳副官如實稟告。
皇甫琛波瀾不驚的雙目,散發着一縷縷吞噬的寒芒,沉聲而落,“陳副官,你繼續派人去查實,這軍火就算追不回,也要拿下黑石嶺東邊分寨,正好鎮軍這些日子正在休養生息,該是時候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