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您要如何處置我?”金語秋擡起了頭,看着男人的眼睛,有那麼一絲絲的期待。
“……”皇甫琛目光直視前方,落在了他處。
“大帥,我嫁給您八年了,整整八年了……”金語秋哽咽了,抽泣聲越發厲害,“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爲您生了小伊夏,就請您不要休了我!什麼責罰我都認了!”
皇甫琛收回了視線,低頭,掃了一眼金語秋,轉頭看向了葉嫣然,走上前,伸手抓過葉嫣然的手,緊緊地握在了掌心。
“嫣兒,你說?她害你,你想要如何處置她?”皇甫琛的聲音低柔,透着一絲絲討好。
這一縷縷討好落在葉嫣然耳中,聽着分外刺耳,眸色冰冷地掃過皇甫琛的臉龐,冷聲而落,“大帥,如何處置,這事你做主,嫣然無權干涉!”
話落,葉嫣然硬生生地抽回了被男人握住的手,冰冷的眸色落在了他處。
皇甫琛掌心落了空,眼底騰起一絲絲失落,心裡頭他很清楚,嫣兒生氣了,因爲剛纔自己不信她。
時間過去了一陣子……
皇甫琛冷聲落下,“金語秋,明天來書房拿休書,你可以回金府。”
“不~~~不~~”金語秋不停地搖頭,“大帥,不要休我!休了我您讓我出去如何擡頭做人?”
金語秋雙手緊緊地纏住了男人的雙腿,淚水嘩啦啦地落下。
皇甫琛目光冰冷落在女人身上,涼薄的聲音砸落,“既然知道,何必當初!敢做出有違背良心的事?就要想到後果!”
“我一是念你嫁給我八年有餘,還爲本帥生下一女,二是念在金家是大商賈之家,給金太爺一個面子,本帥只是休了你!你好自爲之!”
話落,皇甫琛硬生生地抽出了腿。
金語秋瞬息間跪坐在了地上,眸色怔怔地落在遠處,一雙淚眸好似縹緲了視線。
“嫣兒,帶你回去?”皇甫琛伸出手轉向了葉嫣然,森幽的眼睛泛起一絲絲討好。
葉嫣然冷目掃了皇甫琛一眼,避開男人的手掌,轉身看向身後的兩位奶孃,“奶孃,抱着涵涵成成走吧!”
話落,葉嫣然從皇甫琛身側擦身而過,一身羅翠綠的坎肩旗袍束裹着女人玲瓏有致的身形。
葉嫣然踩着高跟鞋,朝着外頭走去,身後的兩位奶孃抱着涵涵和成成跟了上去。
祠堂的衆人十分驚愕地看着這一幕,這葉嫣然轉身離開的舉動,完全不把皇甫琛放在了眼中,任誰都看得出。
原先平息怒氣的老夫人何玉萍見了,瞬息之間不悅了,嘀咕着,“什麼樣子?不就誤會了一下!至於這麼矯情?!真的是!”
皇甫琛的視線專注落在那一抹背影,身形婀娜地出了祠堂。
男人心中一急,沉腳追了上去。
身後,“嘭~~”的一聲落下。
“啊~~!”祠堂裡爆發出女人的尖叫聲,一陣喧譁聲。
金語秋一頭撞在了一旁的紅柱子上,腦門上磕出了一個血包,身軀靠着紅柱子緩緩地下滑。
“姐姐~~!”金雪離一下子撲了上去,抱着金語秋,朝着衆人焦急叫道,“快叫醫生!快救救姐姐!”
祠堂裡頭一下子陷入了混亂。
出了祠堂院子的皇甫琛微微頓了下腳步,這快要出了院子的葉嫣然同樣停下了腳步。
葉嫣然回頭看了去,皇甫琛依舊站在原地,兩人視線對上了。
身後的祠堂,已經有點混亂,兩位老婆子扛着金語秋去祠堂裡頭一間客房,還有一位管家急急忙忙跑出去叫大夫。
“夫人,好像是大姨太撞牆尋死了。”一旁的奶孃在葉嫣然身後壓低聲說道。
葉嫣然聞言,脣角泛起了一絲絲冷笑,對於金語秋,她原以爲她就是一位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從未想到她竟然也會做出如此害人之事!
終歸就是一個情字,害了她!她對皇甫琛用情至深,卻是要看着他娶我爲妻,爲我正名,這樣的辛酸難受似乎是個女人,都會起了強烈的妒忌心和恨意!
葉嫣然眸色起了一層冰冷的寒光,落在那幾步開外的皇甫琛,清冷地掃過男人的臉龐。
下一刻,葉嫣然毅然決然轉身離開。
那一抹身影在祠堂的拱門處消失了……
皇甫琛的雙目爲之一怔,出了聲,“嫣兒……”
“嫣兒!!”皇甫琛頃刻之間反應了過來,飛奔了出去。
葉嫣然帶着兩位抱着孩子的奶孃,加快了腳步,爬上了停靠在門外的一輛馬車。
“嫣兒!”皇甫琛追了出來,上前焦急地一把抓住了葉嫣然的手臂,“嫣兒,你別急着走,聽我說!”
葉嫣然站在馬車外,微微低頭,餘光掃過男人握住自己胳膊的手掌,伸出手,冷硬的要推開。
“嫣兒!我不放!”皇甫琛冷硬的口氣落下,葉嫣然雖是揹着身,男人依舊能夠感覺到她冰冷態度,尤其是剛纔在祠堂裡頭,那一對鳳眸,清冷得好似曾經第一次將她強佔的時候。
葉嫣然眸色冷冷地落向馬車的捲簾,清冷落聲,“放手吧,有什麼話我在帥府等你。”
葉嫣然再次抽手,皇甫琛不自然地鬆開了手掌,目光森幽,看着女人彎腰上了馬車。
馬車跑遠了。
陳副官從祠堂裡頭出來,靠近,“大帥,大姨太那邊要如何處理?看樣子頭撞得不輕!”
皇甫琛臉色暗沉,他現在根本無心理會金語秋的事情,冷聲落下,“不用管,車開過來,立刻回督軍府!”
“是!大帥!”陳副官連忙跑向了不遠處的大樹下,啓動了汽車……
夏季的夜晚,這夜幕遲遲的降臨了。
詔陽的督軍府。
葉嫣然回來到現在一直住在原來老督軍三姨太住過的院子。
在祠堂裡頭折騰了一天,葉嫣然已經感到身心交瘁,葉嫣然坐在茶桌旁,單手扶着額頭,不停地揉了揉額頭,想起白天發生一幕幕,真的是餘驚未定。
“夫人,兩位小少帥都沐浴好,喂完奶,睡下了。”一位奶孃上前稟告道。
葉嫣然回過神,落下了手臂,看向了奶孃,“李奶孃,可叫了丫鬟送晚膳去你們屋裡?”
“叫了!夫人放心,我們照顧好小少帥,也會照顧好自己。”奶孃笑道,這是她遇見最爲和善可親的僱主。
“那就好,你趕緊去吃飯休息一會,今天忙了一天了。”
奶孃聽聞,想了想,開口道,“夫人,這白日裡發生的事,別放在心上,這幸好夫人機智聰慧,識得藥理,要不就中了那大姨太的殲計了,害了夫人不說,連兩位小少帥都要跟着遭殃。”
葉嫣然聞言,苦澀地發笑,“也幸好我識的醫理。”
葉嫣然的話剛剛落下,外頭傳來沉重急促的腳步聲,不用想,葉嫣然也猜到是誰。
“嫣兒!”皇甫琛門也沒敲,徑直推開了房門。
房門推開了,皇甫琛站在了房門口。
奶孃看着是大帥,連忙朝着葉嫣然開口,“夫人,大帥來了,先告退了。”
奶孃離開了房間,皇甫琛大跨步上前,聲音焦急,“嫣兒,今天的事!我跟你道歉!賠不是!”
皇甫琛靠近了葉嫣然,蹲了下來,視線和坐着的葉嫣然平行,雙目深邃泛着一絲絲討好。
“嫣兒,別生氣了?我這一路從黑石嶺風塵僕僕趕回來,這麼些天不見,想你了!”
低沉沙啞的聲音落下,男人菲薄的脣瓣慌慌地湊近了葉嫣然,女人那一張嬌嫩欲滴的脣瓣惹人心簾。
兩張脣正要貼近……
葉嫣然眸色清冷,身軀後仰,腦袋撇了過去,避開了男人的脣瓣。
皇甫琛的脣瞬息間落了空,擦過了女人的臉側,眼底劃過一道失落。
“嫣兒,我跟你道歉,你別生氣,今日之事是我錯怪你了,是本帥魯莽了!”皇甫琛言之灼灼。
葉嫣然擡起眸子,盯着男人的眼睛,清冷得愈發疏離的眸子。
“大帥,您這是想要亡羊補牢嗎?”葉嫣然嘲諷的口氣。
“世人都知,亡羊補牢,爲時已晚!”
“嫣兒,還不晚!”皇甫琛雙臂摟住了女人,下巴抵住了女人柔軟的髮絲,“對不起!這黑石嶺東邊分寨的土匪甚是狡猾,剿匪未成,這纔要退回齊州,就接到電報,說是你同意滴血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