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帥,你喝了這碗雞湯,再說吧!”程泱再次提醒道。
蕭易欽低頭看着眼前的雞湯,勺了一勺落入口中,雙目頃刻間震驚。
“這雞湯的味道怎麼?”男人詫異了。
“是不是覺得味道很熟悉,和你在小七姑娘那邊喝得味道一樣?”程泱接下了下面的話。
蕭易欽盯着這一碗雞湯,腦袋快速轉動,頃刻間看向了程泱,“這雞湯該不會是。。”
“對!是你的小七姑娘派綠萍送來的,說是你叫送來的。”程泱平靜地落聲。
蕭易欽雙目大驚,心裡頭若有所思,很快明白了過來。
男人連忙伸手握住了程泱的手,“泱泱,這事我會處理。。”
“拿開你的髒手!!”程泱厲聲道,雙眸盯着蕭易欽,“蕭易欽,如果你還當我程泱是你名正言順的夫人,那麼就請你把你的小七姑娘弄走,至少我現在不想看見她!明裡暗裡她非常有一套,我可以同情她的遭遇,不代表我可以放過一個跟我耍陰招的人!”
蕭易欽落下手中飯碗,起身,“泱泱,這事是我處理不得當,你放心,我明天立刻派人把她送出督軍府,在外頭調養。”
“這不關我的事,我不想看見她,那是因爲我不犯她,她來犯我!”程泱聲音重了。
蕭易欽眸色幽幽,他自然清楚這小七心裡頭還對自己留有餘情,自己也是左右爲難,該如何決斷?
第一次,蕭易欽陷入了困境。
程泱掃過男人糾結的神色,勾脣冷笑,“蕭帥,你慢慢想,如果你不願意送走小七也可以,把我送走,我不想和陰險小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我感到噁心。”
蕭易欽走上前,雙臂握住了女人的肩頭。
“不要碰我!”程泱情緒激動地揮開。
“泱泱!別激動!”蕭易欽硬是將女人摟在懷裡,“你千萬別激動,小心自己身體。”
程泱聽了,笑得幾分嘲弄,“蕭易欽,我可不是那個病秧子,動不動就能夠暈倒,不用小心什麼!你鬆開手!”
蕭易欽雙臂緊緊地摟着女人,“泱泱,我錯了,我錯了,讓我抱着你,你別生氣,我明天就把王小七送走!嗯?”
“送走了,我們的事情也沒完!弘毅堂的人還有我叔叔那邊事情,那個名單現在究竟在哪裡?你們蕭軍裡頭出現叛徒,你也不該爲了這個牽涉這麼多無辜的人。”程泱字字珠璣。
蕭易欽沉了沉雙目,“泱泱,你們弘毅堂內部也是有叛徒,他們和愛國會勾結!”
“不是勾結,是合作!愛國會本來就爲新政aa府辦事,他們主張自由平等的社會,而不是你們這些軍閥統治的強權社會!”程泱一字一字地批判。
“呵呵呵~”蕭易欽勾脣冷笑,“你太天真了,你真以爲事情你看的這麼表面,我們統治的是強權,只不過他們也是爲自己,你如何知道里頭人,不會藉着民主救國的旗號,投機倒把,賺取暴利。”
“什麼意思?”程泱震驚了。
“意思就是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你們弘毅堂內部有殲詐小人,愛國會也有!名單出來就可以查個水落石出!”蕭易欽沉聲而落。
時間靜默了一陣子。
程泱坐在椅子上,伸手扶了扶額頭,只覺得腦袋幾分暈沉沉的感覺。
“泱泱,要不要休息了?”蕭易欽上前,雙臂摟住了女人。
程泱揮開了男人的手臂,“休息?還沒上榻,你的小七姑娘估計全身又要開始疼了,要不要試試看?”
蕭易欽雙眸劃過一道微瀾,“泱泱,今晚她叫,我不過去看她了,已經派來了西醫那邊的護士,有人照顧她。”
“你不去看她,我也不想和你睡一起,誰知道你這雙手不知道在她身上是不是摸來摸去。。”
“夠了!!”蕭易欽一聲怒喝,“程泱,你說話不要太過了!我已經告訴你我和她清清白白,我這麼好聲好氣哄着你,原以爲你也不是那麼喜歡爭風吃醋的女人,怎麼就糾纏個沒完沒了!”
“誰糾纏你了?”程泱躍然起身,“我有叫你在我這睡嗎?我一點都不想糾纏你!”
蕭易欽劍眉下一片陰霾,“真的不留我?”
“不留!”程泱堅定的聲音,眸底沒有一絲波瀾。
“好!!”蕭易欽沉聲落話,“不識好歹的女人,也罷!”
蕭易欽轉身離開,很快消失了背影。
程泱掃了一眼男人離開的背影,一雙手微微攥緊,臉色蒼白了。
片刻之後,胖丫進屋,“夫人,少帥怎麼走了?”
程泱冷哼一聲,“走了我才落得清淨。”
。。。。。。
書房裡。
蕭易欽抽着煙,目光幽幽,心裡頭一陣浮躁。
吳副官走進來,“少帥,有何事吩咐?”
蕭易欽夾着煙,若有所思,“城南那邊我記得還有一處宅子,是吧?”
“是!少帥。”吳副官連忙應道。
蕭易欽掃了一眼吳副官,“你這些日子是不是和王小允在一塊?”
吳副官神色幾分不好意思,“是。。是。”
“你們住在一塊了?”
“是。。”吳副官壓低了聲音。
蕭易欽輕笑一聲,“看不出來我的副官都長了能耐了,什麼時候和殺了我四位夫人的女人廝混到一塊了。”
吳副官連忙上前,“少帥,若是你要懲罰小允,我代她!其實四位夫人也不全是她殺的。”
“不全是她殺的?難不成另有其人,別說是你,就算是你,也是受了她的蠱惑。”蕭易欽彈了彈菸灰。
吳副官臉色糾結,有些話不知道該從何道來。
蕭易欽又是深吸一口煙,“先不談這個,明天上午立刻派人把那處宅子打掃一下,明天下午就送王小七去那裡住。”
吳副官聽了,目光大驚,“少帥,是七姑娘出去住?”
“要不然呢?”蕭易欽聲音透着一股陰怒,“難不成要八擡大轎進門的少帥夫人住在外頭。”
吳副官聽了,幾分思慮,“少帥,那您這是打算把七姑娘納爲外室?”
蕭易欽雙目瞪了一眼吳副官,“我發現你管得夠寬的!”
吳副官連忙擺了擺手,“不不不,少帥,我也是小允想要知道你的意思,要如何安排她姐姐。”
蕭易欽猛然起身,指着吳副官,“我看你被一個女人迷得三魂丟了七魄!”
吳副官立刻噤聲了。
蕭易欽正要出書房門。
綠萍又一次尋了上來,急急忙忙地開口,“少帥,少帥,七姑娘她心口又疼了,病又犯了。”
蕭易欽臉色陰沉,漆黑的眼睛盯着綠萍,“不是請了護士照顧,實在不行去叫李醫生過來,本帥今晚有軍務要忙,不過去了。”
話落,蕭易欽轉身,朝着另外一條長廊走去。
綠萍呆滯站在原地,心裡頭一陣不安,看來少帥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怎麼這麼生氣?
。。。。。
蕭易欽去了後院。
高牆之上,那一彎新月高懸,白頭鷹停靠着。
“小飛!下來!”蕭易欽沉聲。
白頭鷹撲騰着翅膀灑落在石桌上。
蕭易欽坐在石椅上,用刀割着生肉,喂着白頭鷹。
“小飛,還是你陪着我就好,一個女人麻煩,兩個女人頭疼。”蕭易欽幽幽地開口。
白頭鷹不停地吞食着生肉,那一對發亮的鷹眼似有所思看着自己的主人。
。。。。。
次日天明。
大上午,程泱離開督軍府,上街透透氣,坐着一輛馬車,去了茶樓。
胖丫尾隨其後。
蕭易欽昨夜在西廂客房睡了一宿,醒來時候,聽聞程泱出門,沒有反對,他很清楚,這個女人不敢跑,她的把柄在自己手中。
最重要的是,她是該出去散散心,免得成天醋勁那麼大,和自己吵架。
。。。。
大街上,馬車在茶樓停下了。
程泱上了茶樓,點了幾道精緻的糕點,沏了一壺毛尖茶。
程泱一邊吃着糕點,一邊聽着茶樓廳堂中央的說書先生,眉飛色舞說着桃園三結義。
“哈~”程泱百無聊賴打了個哈欠,發現怎麼又犯困了,最近時常犯困。
“夫人,要不要回去歇息?”胖丫在一旁關切詢問。
程泱搖了搖頭,“不回去,等人搬走了,我再回去吧。”
就在這時候,隔壁一桌,坐着幾位清閒的太太,拉着家常,那說話的嗓門快要蓋過樓下的說書先生。
“我說張太太,你這懷了喜,有四個月了吧?怎麼是一丁點都看不出來?身形還這麼苗條。”
另一位婦人立刻笑了,“是啊,我這懷喜不僅看不出來,也不害喜,成天就想着吃各種各樣的東西,時不時就睏覺,還頭暈,想要躺下來休息,你看我這又是犯困了。”
那位婦人說話間,就開始打了個哈欠,眉色慵懶。
“這好啊,總比我懷我小湯包時候,成天害喜,見什麼都想吐,就想吃酸的。”
“吃酸好,生的是兒子,我這估計是個閨女,我家老爺該是要不高興了。”那位婦人嘆氣道,又是打了一個哈欠。
程泱聽着這兩位婦人說的話,心裡頭莫名地一緊。
近日來,自己也是時不時想要吃東西,今天出來茶樓,也是莫名地惦記吃些茶點,可是吃着吃着又犯困了。。。
“糟糕!”程泱猛然出聲。
胖丫嚇了一跳,“夫人怎麼了?”
程泱微微眯了眯眸子,看着胖丫,心裡頭卻是想着一件事,自己的月事是不是快兩個月沒來了。
上次蕭易欽請了大夫,說自己氣血不足,自己也沒細細想來。
可是記得,以前練武的時候,那陳叔也是半吊子的郎中,說自己氣血盈滿,是練武的好料子。
“胖丫,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程泱盯着胖丫的眼睛。
胖丫聽了,眸底慌亂地閃爍了一下,“夫人,胖丫能瞞着您什麼?”
程泱靜默了許久,心裡頭開始有不安的預感。
她猛然起身。
“夫人,你要做什麼?”胖丫嚇了一跳。
程泱淡淡地掃過胖丫,“我去樓下找個茅廁解手,你在這裡等我。”
“噢~”胖丫濛濛地點頭。
。。。。。
程泱很快下了樓,從茶樓後門離開。
她在街上尋了一家大藥鋪,走了進去。
藥鋪的藥童走出來,“這位太太,請問您要抓什麼藥?”
“我要問診,你們這裡的大夫在嗎?”
“在!去後堂問診,不過有幾位病人,你要稍等片刻。”藥童如實回答。
程泱朝着藥童點了點頭,“謝謝。”
她朝着後堂走去。
片刻之後。
程泱坐在一位白鬍須的老大夫跟前,手臂落在他的跟前,老大夫正在爲她號脈。
“大夫,我近來時不時睏覺,吃得很多,全身經常乏力,偶爾頭昏目眩,有人說我氣血不足,也有人說我氣血盈滿,你看看我究竟是盈滿還是不足?”
老大夫號着程泱的脈絡,捋了捋鬍鬚,“這位夫人,您這和氣血沒有關係,你這是懷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