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爲良妃姐姐有孕而高興,也知道,皇上爲此事也很高興,皇后娘娘因身體不適,把這件事情交給了臣妾,臣妾自然也是盡全力辦好,既然皇上和各位姐妹都高興,臣妾也就心滿意足了,皇上,臣妾什麼都不需要,皇上無需賞賜臣妾。”
吳美人若是說這樣的話,那便顯得她很識大體,他做這些事情,不求別的,只是求各位姐妹和皇上高興,其實,這要是其他的嬪妃這樣說,皇上倒覺得也沒什麼,畢竟,他們都家境殷實,也是不需要一些錢財寶物之類的東西。
而這吳美人,只不過是個平民百姓,家境也並不富裕,而且,父兄也都只是會種地的貧苦人家,雖然吳美人進了宮,家裡人,自然也跟着地位高起來,但是,畢竟,也只能夠靠種地維持生計,即使吳美人會往家裡補貼一些,但是,也補貼不了多少的。
畢竟,在宮裡,各位嬪妃每月的份例,都是有數的,位分越高,自然份例也就越多,而位分越低,份例也就越少,吳美人在宮中,自然也是要生活的,即使花不上多少錢,但是,難免也要拿一些錢,去打賞,自然,生活也是很辛苦,補貼不了他們多少。
皇上之所以這樣對吳美人說,就是給吳美人一個機會,她若是求一些錢財寶物,房屋田產,或者是爲自己的父兄求官做,皇上都會應允,畢竟,他也說了,自己全都會答應,就是想給吳美人這個機會。
可是,吳美人竟然什麼都不答應,什麼都不需要,只求皇上,和各位嬪妃開心便好,那皇上自然就覺得,這吳美人此人實在是高潔,不需要其他的東西,只是盼着他們好,皇上沒想到,吳美人這樣有掌事之才,而且還不貪財。
只是,皇上這話已經說出口了,而且,又是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既然不可能當這話,完全沒有說過,即便這吳美人什麼也不要,自己也要看着賞她些什麼,這樣也好,對自己說的話,君聿總不好,自己說的話就這樣收回去。
“好,吳美人,既然你不相信,那朕也就不做些什麼了,這次宴會,你舉辦的好,你家境也實在是不富裕,朕就賞你黃金千兩,你可以隨便拿去,讓你的父母兄弟,置辦一些田產都可以,這也是你爲朕做事,做的好,朕獎賞一定都要收下。”
皇上這事,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雖然,他賞賜了吳美人黃金千兩,但是,這黃金,吳美人若願意自己留着,便自己留着,若是不願自己留着,想補貼家用,也可以全部都拿出去。
其實皇上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想着這樣,即使她的家人置辦什麼田產,當然,大家也知道,這錢來自哪裡,否則,以她家的條件,可能污衊了他們家,所以,也都不會說些什麼閒話,以吳美人的性子,應該也不會不補貼家裡吧。
既然這也是皇上對她做事,做的漂亮的獎勵,所以,無論如何,皇上也命令她收下這獎賞,之前說不想要,現下,皇上這話已經說出來了,吳美人即便是不要,卻也沒有辦法拒絕了,所以只能夠收下。
可惜,吳美人心裡是很開心的,她本來覺得,皇上不會隨便賞給自己父親和兄弟官做,但是,如果能給他們一些錢,能夠補貼家用,也是可以的,畢竟,她的父母兄弟都很貧苦,沒想到,皇帝一賞就是賞銀千兩。
雖然賞銀千兩也沒有多少,不過,對於他們來說,可以補貼家用,置辦一些田產,然後,再加上他們辛苦勞作,想必,必然能夠讓錢翻個幾倍,到時候,家裡生活生計,定然是不用愁了,所以,吳美人自然心裡也開心了很多。
“臣妾謝皇上厚愛,皇上,臣妾爲皇上做事,都是應該的,皇上若滿意,臣妾也便心滿意足了。”吳美人趕緊起來謝恩。
其實,皇上對於吳美人,實在是沒什麼印象,宮中從來不乏美人,所以,皇上也總是對那些主動要求見皇上的人,印象比較深,這個吳美人在後宮,本來就不怎麼說話,而且,也沒什麼人在皇上面前提醒,若非上次使團來覲見的時候,她演奏了一首古箏,皇上似乎都把她忘了。
只不過,那時雖然她出了一次風頭,但是後來,使團又把嫺妃娘娘給送了過來,皇上爲了保證兩國之間的友好,所以,一直都有寵幸,嫺妃娘娘倒是把陳貴人,和吳美人,這兩個宴會上出風頭的人,把風頭給壓了下去。
這是皇上,其實才對她有些關注,這吳美人長得的確是美,主要是因爲她清麗脫俗,卻並不像別的人,那樣總是塗脂抹粉的,越是這樣的人,反而越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所以,君聿看着她,越看越喜歡。
想着想着,君聿就跟旁邊的吳用說道,“吳用,傳朕的旨意下去,就說今晚,讓吳美人好好準備着,朕今晚去吳美人那裡看她。”
說完之後,皇上的眼睛,又瞟了眼雲姬,顯然,雲姬的目光並沒有在君聿的身上,她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前方,不停的喝着桌子上的果酒,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不知道雲姬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對,想跟自己先服軟呢?
只不過,這樣想着,君聿便又把眼睛,看向了前方,他們兩個關係,就不應該是這樣的,可是,偏偏一個不肯服軟,另一個又是事事硬硬的,自然,他們兩個也沒有辦法能夠和解,所以,只能關係一直這樣僵着,其他的人看着着急,卻也是沒有辦法。
宴會就這樣,在所有的人都各懷鬼胎的時候,結束了,宴會結束之後,接下來的收尾工作,吳美人就無需做了,只是讓其他的人,和內務府的人,好好的收拾一番就好了,於是,吳美人獨自走回了自己的宮殿。
因爲吳美人位分比較低,所以,她的宮殿,也是距離皇上的養心殿比較遠的地方,走在路上,自然也要走很久,雖然宴會上時間比較長,但是,還好,她也不辛苦,於是,也沒有做轎攆,就一個人在路上走走,也算是消消食。
可是,吳美人覺得,一個人走着清靜,可以散散步消消食,但是,其他的人,好像不這樣想,因爲,他們壓根兒就沒想讓吳美人清靜。
“哎喲,這不是美人妹妹嗎?美人妹妹,今天可真的是下的一手好棋,本來以爲,吳美人妹妹,只想在宮中默默無聞的一生,沒想到,如今巴上了皇后娘娘,今兒在皇上面前,可真是露臉呢,皇上賞了妹妹黃金千兩了,妹妹可高興了?”
一個尖利的聲音,從後面傳了出來,其實,只要是人,都能聽的出,這聲音裡,滿滿的臭酸味,還有就是嫉妒的聲音,因爲吳美人,今天在皇上面前,確實是露了臉了,皇上也確實是賞了她黃金,吳美人心裡自然是高興,只不過,這個聲音的主人,挑釁的意味十足。
吳美人循聲望去,看見原來是淑貴人站在後面,淑貴人今日打扮,也是極爲出挑的,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良妃娘娘那現在有孕不能侍寢,而嫺妃娘娘生病也剛好,所以,皇上要侍寢,自然也是找別人了,淑貴人一早便精心打扮,希望皇上看見自己。
雖然不知,皇上有沒有看見自己一眼,皇上就是半個字,也沒有提起自己,卻反而是一直在誇讚吳美人,這淑貴人心裡,自然是不甘,她可是貴人,卻偏偏叫一個小小的美人,奪去了寵愛,淑貴人心裡自然不開心。
沒想到,這回去的路上,便看見了吳美人,在自己前方,淑貴人,當然不想這樣輕易的放過她,於是,便說着吳美人,巴上了皇后,然後又說皇上賞她金銀,諷刺她家裡沒錢,這下應該是很開心了。
吳美人本就不想與宮中人作對,可是,本想自己高高興興,默默無聞的一生,也便是了,但是,這淑貴人竟然上前,跟自己挑釁下來,吳美人不想與任何人作對,但是,卻也不想這樣軟弱好欺的,被人欺負,皇后娘娘有意提拔自己,自己就不能這樣,一直默默無聞。
“淑貴人姐姐安好,淑貴人姐姐,既說妹妹巴上了皇后娘娘,這話可是從何說起,是皇后娘娘把這件事情,交給妹妹做的,要說與皇后娘娘交好,還是姐姐比較出挑吧,妹妹可是隻去過皇后的宮裡一次,就讓皇后娘娘委以重任。”
看着吳美人,果然也不是軟弱好欺的,淑貴人說,吳美人巴上了皇后娘娘,可是,吳美人這意思卻是說,淑貴人雖然也巴上了皇后娘娘,而且比自己更早,一直巴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卻不相信她,只是把這舉辦宮宴的事情,交給了吳美人。
這雖然也是說皇后娘娘,雖然知道這是宮宴的事情很重要,但是,卻給吳美人委於重任,淑貴人卻是半字都沒有提,顯然,是說淑貴人是皇后娘娘不相信,也不想幫助的。
淑貴人也不是白癡,而且,想法向來也比較聰明,吳美人說的這話,淑貴人自然全都聽得出來了,不過,她想着自己的母親,也告訴過自己,其他的人完全不用給他們面子,只是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買好就是了。
“吳美人,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也敢與本宮爭高低,皇后娘娘沒有把這次的事情,交給本宮,是因爲心疼本宮,你這個家裡什麼都沒有的,只不過是個平頭老百姓的人,皇后娘娘若不利用你,還有誰肯專心幫她辦事兒呢?恐怕你是給幾個銀子,就可以賣命的人嗎。”
淑貴人這幾句話,可是真的揭了吳美人的瘡疤,美人是沒有錢,而且也的確是很窮,可是,越是這樣的人,自尊心確實強,吳美人自然感覺,這幾句話都像針一樣,紮在了自己的心臟上,但是,吳美人卻不能說些什麼。
因爲淑貴人說的,完完全全的都是事實,她家就是窮,就是沒有錢,可是,這出身又不是她自己選的,她若是能夠選擇自己的出身,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家,這樣的貧寒,可是,這樣的平凡,卻給了她一副天使的容貌,讓她進了宮,現在卻被人嘲笑。
吳美人正了正心神,她不想跟所有人,多做糾纏,但是,淑貴人對自己說的話,她也全都記在心裡。
“貴人姐姐說,皇上賞了臣妾黃金千兩,問臣妾高不高興,臣妾自然是高興,臣妾本就家境貧寒,可皇上也說了,這黃金千兩,是皇上賞給臣妾的,要臣妾去補貼家用也好,自己留用也好,顯然,皇上對臣妾也是重視的。”吳美人又多說了幾句。
畢竟,自己的父兄都不在朝中當值,皇上賞給的金銀,也是唯一能夠證實,皇上心裡有吳美人的,所以,吳美人只好用皇上的金銀,來提高自己的氣焰,畢竟,皇上賞了她黃金千兩,而且,讓她自由支配,這樣,應該其他人也不會說些什麼了。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時候,吳美人卻突然捂着嘴,哈哈的笑起來。
“真是可笑,美人妹妹,你真的好可憐呢,美人妹妹可知,在本宮家中,若是隻是一個僕人做些什麼,本宮也是會打賞的,只要家裡有些錢,奴婢做些什麼,主子都會打賞,妹妹還以爲,皇上這是給你臉面,不過也是在打賞你罷了。”
這在宮中,自然是誰做的什麼事情做的好,皇上也是要打賞的,可是,偏偏這次打賞的,就是吳美人,淑貴人不管有沒有這樣的事情,她要好好的嘲笑吳美人一番,免得她老是氣焰高漲的,以爲自己跟什麼似的。
不過就是巴上了皇后娘娘舉行的宴會,讓皇上覺得好嗎?那又怎樣?只不過是這一次罷了,皇上雖然打賞了她,恐怕連她的鼻子眼睛,都沒有看清楚吧。
這吳美人一聽,也知道,淑貴人是嘲笑自己,便有些氣不打一出來了,她家是窮,可是,皇上賞她,是因爲她做事做的好,可是這舉行宴會的事情,這淑貴人要是想做,她還沒這個本事呢,皇后娘娘還未必擡舉她呢。
何況,這皇上是不是打賞,是皇上說了算,也不是,她說了算,不管是不是舉行宴會,就是其他的事情,皇上要賞,那也是理所應當的,她有什麼理由在這裡說自己,難道她淑貴人,就比人家高貴多少嗎?不過是仗着跟右相大人家,有些親戚罷了。
雖然這淑貴人,一從進宮之後就比較得臉,可是,不過就是因爲跟右相,關係走的比較近,是右相大人的親戚,可她自己的父親,也不是什麼高官,若不是有右相大人,恐怕,她想爬進紫禁城,還是個問題呢。
可是,吳美人正是因爲,她只是個平民百姓的女兒,也沒有家世背景,可是,卻被皇上選了進來,通過了層層選拔,那說的很清楚,無疑就是因爲她的長相,相貌和才藝,都比其他人強,所以,才能到後宮成爲嬪妃,卻不像她淑貴人。
想到這裡,吳美人心情突然好了許多,這淑貴人竟然嘲笑自己,卻不知,她自己是不是也在被人嘲笑,若不是她這個樣子,恐怕,連後宮都進不了吧,若沒有右相大人,恐怕皇上根本就不會理她,還貴人,能不能進宮都是個問題。
“淑貴人姐姐,你就說我家窮,那你家又是怎樣呢?你的父親也不是什麼高官,你家若不是右相大人家,有一些親戚,恐怕你要爬進去紫禁城來,比登天還難,如今,你雖然是貴人,位分比我高許多,但是,你也不過是靠着關係,才進來的罷了,有什麼可驕傲的。”
吳美人說完話之後,突然覺得,自己也是有些氣急了,果然,這淑貴人的位分,比自己高,而且又是有封號的,當然是比自己高貴許多,只不過,是因爲淑貴人說的,句句的話都是戳中了她的痛處,所以,吳美人一時口不擇言,竟然將自己想象中的話,全部都說出來。
其實,除了她,就算別人,也都是覺得淑貴人,是靠着關係進來的,若沒有右相大人左右周旋,而且,在朝中爲官的話,淑貴人恐怕都不可能進宮,而且,還被封爲貴人,又賜了封號,這全都是看在右相大人的面子上。
這吳美人,本來就是家境貧寒,最不喜別人說她貧窮,而偏偏這個淑貴人,不僅說她貧窮,而且,還說皇后娘娘就是看她窮,看她點金銀,她就會做賣力的事情,纔會讓她去舉行宴會,這無疑是懷疑皇后娘娘對她的感情。
其實,吳美人也不是隨便的一個人,就真心相對的,只是這自己在宮中,沒有什麼家世地位,沒有辦法被別人所利用,自然,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也沒有人對她好,這皇后娘娘,也算是宮中第一個,對她好,對她說話的人。
這宮中舉行宴會的事情,皇后娘娘明知道,是可以討好皇上,討好所有人的,皇后娘娘沒有自己去做,也沒有去讓別人做,卻偏偏把這個機會,給了吳美人,吳美人自然,心中感激,所以,也不容別人懷疑。
可是,這吳美人說的話,也是戳到了淑貴人的痛處,淑貴人一想到這裡,忍不住又揚起手,想要打吳美人的巴掌,她連陳貴人都打過,又怎麼可能,怕這個沒有什麼位分的吳美人呢?
吳美人的丫鬟小桃,急忙衝上前去抓住了淑貴人的手,雖然這小桃,不是隻有跟吳美人一起長大的,只是,宮中分給吳美人的丫鬟,但是,因爲吳美人本性就純良,所以對丫鬟僕人什麼的,也都是極好的,自然也得到了小桃的真心相待。
“貴人,貴人手下留情,美人只是一時激憤,才口不擇言,請貴人不要打我們美人,而且,就算美人有錯,也應該皇后娘娘來教訓,貴人說要是真的打,那便打小桃吧,不要打我們美人,我們美人身子弱,經不起貴人這一打的。”小桃說的倒是真摯。
小桃是吳美人身邊的人,自然也見過淑貴人,當初,打陳貴人那一巴掌,打的是挺狠的,而且,陳貴人的臉上,一直就腫了個紅紅的手掌印,好幾天都沒有消,想着陳貴人臉上被打了,自然也是自己會處理的。
但是,即使再有處理的情況下,還有好幾天沒有好,可見打的有多狠,這要是打了吳美人,吳美人一時半刻也不會好的,竹林殿缺醫少藥的,要是吳美人被打了,也不方便處理,還不知會怎樣呢。
因爲吳美人對僕人,都一直挺好的,所以,這小桃不僅敢上去攔着,而且,還要讓淑貴人打自己,她也知道,自己家的美人,說話是有些口不擇言的,若是淑貴人真的生氣,別讓她打自己就好了,只是不要打吳美人。
“好啊,既然你這個奴才,如此忠心護主,那本宮便打死你好了,不過,即便是打你,你家美人也逃不了,這宮中,本宮若是做些什麼,還是做得了主的,何況皇后娘娘不在,本宮想要教訓你家主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來人吶,快給我拉開。”
淑貴人怎麼會聽呢?淑貴人正在氣頭上見,竟然還有人敢攔自己,還讓自己打她,淑貴人看着這小桃,就想把她亂棍打死,不過,她還是不會出手打一個奴婢的,那不是髒了自己的手嗎?於是,便一腳把小桃踹開了。
何況,她覺得,以她的位分,她在後宮做點主,還是可以的,畢竟,她上面只有皇后娘娘和嫺妃娘娘,還有良妃娘娘罷了。
良妃娘娘現在有身孕,不能見了這些事情,嫺妃娘娘身子弱,也不可能管這件事情,皇后娘娘性子最是和順,自然也不可能管,能管的,也就只有她了。
吳美人見自己的小桃被踹開了,於是,急忙去扶着小桃,想把小桃扶起來,但是,還沒到扶起小桃,小桃就被幾個僕人給拉了起來,淑貴人見吳美人孤立無援,揚起手,眼看巴掌就要落下。
“聖旨到!”吳用在一旁,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雖然可以不出來,但是,卻不能隨意上前,眼看着這吳美人就要受委屈,他便只好說聖旨到。
他知道,若聖旨一到,在場的人,不管有什麼事情,肯定都會跪下,誰也不想讓皇上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所以,雖然皇上傳的只是口諭,但是,吳用爲了救人,也便只好說是有聖旨了,反正,不把聖旨傳下去也沒什麼。
“吳美人,皇上今晚要到你的宮裡去,請吳美人早早回宮準備着吧,屬下就不相送了,淑貴人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也就便回宮吧,這更深露重的,要是着了風寒,就不好了,屬下這裡也不便相送,就先去跟皇上覆命了。”吳用抱了抱拳,離開了。
吳用的意思很清楚,皇上要到吳美人的竹林殿去,所以,要吳美人早些回去候着,小桃一聽,急忙拉起自己家的主子,先退去了,本來以爲,自己家的主子今天非要捱打不可,還好,吳用及時出現,小桃感激的看了一眼吳用,拉着自己家主子,就急急忙忙的先退下了。
淑貴人卻瞪了眼吳用,這個人,真是的,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出現,自己,本來還想借此機會,好好的收拾一下吳美人,沒想到,這個時候吳用就出現了,要是她再晚那麼一刻鐘來,自己的巴掌就已經打下去。
不過,這吳用剛剛傳的說什麼,說皇上晚上要到竹林殿去,這皇上怎麼突然看上了吳美人,他之前不是都對吳美人,不管不問,也不搭理的嗎?難道是覺得,今天她舉辦的宴會很好,所以,便去她宮裡看看她。
不過這樣一想,淑貴人頓時又慶幸起來,幸虧這個吳用來得早了,若是吳用來得再晚一點,自己這巴掌真的打了下去,到時候,吳美人若是真的被皇上喜歡上了,到時候,皇上一直寵愛她,再晉了她的位份,要是什麼時候,踩到自己頭上來,也沒自己好果子吃。
可是,即便自己沒有這巴掌打下去,她與這個吳美人的仇,也是結成了,自己只不過是要打,還沒有打成而已,這吳用便來了,吳美人也知道,自己對她是惡意的了,不管吳美人以後,會不會願意跟自己作對,肯定是不會站在自己這邊的人。
淑貴人這樣一想,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爲什麼世界對自己這樣不公平?他們一個一個,都爬到自己頭上去了,只有自己,還一直在原地打轉,可是自己一進宮便那樣驕傲,地位高,又是有封號的,誰都要高看自己一眼。
可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她們一個個的受寵愛的受寵愛,提位分的提位分,誰都爬到自己頭上去了,可是自己呢,卻連皇上都沒見過幾次,這讓自己情何以堪呢,皇上爲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自己的命可真苦。
“貴人,您沒事兒吧?貴人別在這裡坐着,咱們回去吧,這裡地上涼,貴人,要再坐下去會要受寒的,走吧貴人,咱們回殿裡,有什麼事情,咱們慢慢商量。”靈兒看着自家主子這樣心疼,於是,就扶起了淑貴人。
“靈兒,你說,皇上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呀?本宮一進宮,皇上就給了本宮這樣高的位分,可是,她們一個一個都爬到本宮頭上去了,本宮是長得不漂亮,還是才藝不吸引人,爲什麼,皇上從來都不來寵愛本宮,卻給本宮這麼高的位置。”淑貴人失魂落魄的說道。
其實,這個事情說難理解也難理解,說好理解也好理解,本來的,淑貴人就是因爲有着右相大人的關係,才能坐到這麼高的位置上,這件事情,其實吳美人也說的很清楚了,只不過,吳美人是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罷了,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皇上其實即便是因爲右相大人,也沒有什麼,右相大人若不是沒有適齡的女兒,也不會把她送進來,只會把自己適齡的女兒送進來罷了,皇上也怕前朝的權臣位分太高,自然也不可能讓右相大人做國丈。
可是,她又不是右相大人的女兒,即便進了宮,又能翻起什麼波浪,皇上未免也有點太小心翼翼了,她雖然是憑着右相大人才進的宮,但是又像大人,畢竟是自己的大伯,他皇上就是寵愛自己,又能怎麼樣呢?
可是,皇上不寵愛自己,也便罷了,可卻讓一個一個位分比自己低的賤人,都一個一個爬到自己的頭上來,要麼就是受盡寵愛,要麼就是位分一提再提,淑貴人無論如何,心裡也是過不去,於是,越想越覺得難過。
“貴人,您千萬別這樣說,皇上,皇上也許只是覺得,你做事沒有那麼出挑,那吳美人,不過就是因爲舉行了宴會,皇上覺得她舉行的好,纔去她宮裡留宿嗎?而且,那陳貴人也不過就是有了身孕罷了,貴人,咱們也會有的,咱們什麼都會有的。”
靈兒也不知道如何勸阻,可是,自家的貴人這樣傷心,她只恨自己不能替淑貴人傷心了,只是,這自家貴人說的話,她倒是覺得,也的確有這樣的道理,若不是有右相大人,也許,皇上回對貴人好的許多。
淑貴人何嘗不想自己什麼都有,她也想自己有身孕,像陳貴人那樣,若一朝有一個孩子,即便自己犯了什麼錯,皇上也會念在孩子的面子上,原諒她,而且,若是有個孩子,皇上就算不喜歡她,也會因爲孩子,多看她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