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高高的樹幹上,一身墨黑的毒蛇吐着毒信,而此時它卻是纏繞在一個黑炭一般的人的脖子上,這個人全身赤luo,只是用一塊獸皮遮住了羞處,身體並不是十分的粗壯,到那時看起來卻是結實非常,充滿了力量的感覺,這個人自然便就是黃金城守衛者戰士了。
這名戰士這個時候兩眼定睛的看着下面的人,他早已經是將消息給傳了出去,而他整個人彷彿便是與大樹融爲了一體,即便是你知道了他的位置,要將他和樹幹完全的區分出來也是一件非常非常吃力的事情,看似非常簡單的一件事情,只是僞裝在樹上,但也是一個能夠非常顯出功夫來的事情,即便是稍微差上一點,都不是那麼輕巧就能夠做得到的。
雖然這個時候斐龔無法感知到樹上的戰士,但是他其實早就是做好了讓對方發覺自己的行蹤的打算的,所以他一點都是沒有擔心,反而是他覺得對方的攻擊應該早就是發生了纔對,而對方遲遲的沒有動手,這纔是最讓斐龔感到十分費解的一個事情。
這一路行來,斐龔都是走在最前列的,身先士卒,哪裡最危險,就出現在哪裡,這看起來像是作秀,只是有時候,偶爾的作秀也是相當的有必要的,這不單單是爲了鼓舞士氣,更重要的還是爲了起到表率作用,魁首尚且用命,其它士卒自然是要拋頭顱向前!
斐龔繃着臉,極少有能夠讓斐龔如此嚴肅的時候,但是在目前的這麼一個環境之下,他也是很難有一個輕鬆的心情,只是身爲統帥,便是有着再大的壓力,也只能是自己緊鎖牙關的扛住,而絕對不能夠是有一丁點的恐懼表現,否則,作爲統帥海中金一般的支柱作用便將會消失殆盡,而這顯然是相當相當的不利的。
漫長的一夜就這般的過去.了,並沒有收到任何的攻擊,就連斐龔自己也是感到相當的驚訝,他爲對方的隱忍感到驚歎,這還只是一些在趙正淳口中如同野人一般的部落嗎,斐龔搖了搖頭,如果沒有這一晚的情景的話,可能斐龔還會覺得也許是這般,但現在,斐龔的內心深處已經是略微的感到有一些的不確定,這彷彿並不是他想象中應該有的情況。
嘆了口氣,斐龔讓部隊就地休整,.他不再想要如此冒失的往前進了,斐龔不喜歡一些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那是一種讓人感到相當不舒服的情況,不管什麼情況下,保守一些,寧願是得到少一點的素的所得,若是能夠將風險給控制在更加保守的範圍以內,也是一個能夠讓人更加好的獲取到一些所得的。
士兵們就近獵殺到一些野豬,.然後大傢伙便就是將野豬烤熟了來吃,烤肉的香味瀰漫在整個叢林之中,聞者當垂涎三尺。
斐龔也是和士兵們一道大口吃肉,大口喝着隨身.帶着的酒囊中的甜米酒,這些並沒有怎麼發酵過,而就只是簡單的蒸出來的米酒並沒有多少的酒精度,所以斐龔是允許在行軍之中讓戰士們隨身攜帶的,就着油膩非常的烤肉,然後來上一口甜米酒,那種滋味可是讓人感到相當相當的要得。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並非是一種.的人生觀,而是在條件允許的時候,當是一種比較積極行樂的態度,而其實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若只是就這樣憋着,卻也是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更加的有條件的,卻只是空守着全部的所得,回顧過往的人生,便就是會發現原來一切居然是如此的蒼白。
斐龔放聲大笑,這個時候,他已經是不再過多的.考慮那些守護者的事情了,既然對方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的人物,那麼他也是不待多加的憂慮,憂慮無助於實際情況的好轉,那麼他還不如就是這般的放開自己的胸懷,如此豈非更加的有意義。
看到魁首的心.情彷彿是好轉了起來,這個時候,圍坐在斐龔身邊的士兵們是更加的沒有了什麼過多的顧慮,這個時候他們的心境是相當的舒坦的,一點也是沒有多少的憂心,雖然近些年斐龔已經是不多親自的領軍了,但是在軍中,人們依然是清晰的記得,魁首是真正的戰神,是真正不敗的象徵,所以他們知道,他們並不需要有太多的想法,而只是需要完全的跟隨着魁首的意志來去走就是一定可以獲取最後的勝利。
信念有時候是能夠產生非常強大的力量的,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想要讓一個人去做到,那顯然是不可思議的,但若是一個人相信自己所做的事兒,而爲之付出不懈的努力,只要不是行那南轅北轍之事,時間長了,若是成不了事兒,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拍了拍吃得有些脹的肚子,打了個飽嗝,斐龔知道,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能夠太委屈了自己,斐龔是一個非常懂得享受,而且也是喜歡享受的一個人,若就是什麼時候都如同苦心僧一般,那麼斐龔還真的是不知道自己一貫的清苦奮鬥到底是爲了什麼。
喔喔喔喔
一陣陣怪叫聲此起彼落,聲音刺耳非常,聽在人的耳中除了不舒服還是不舒服。
在別人眼中可能是噪聲的聲響,這個時候聽在斐龔的耳中,卻是彷彿天籟一般,斐龔所經歷過的戰事也是不少了,而且他自己也是十分的推崇遊擊作戰,若是能夠讓對方完全沒有辦法判斷出自己的位置所在,那麼必然是能夠在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時候給到對方最大的打擊,只是如果這種情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便就是另外的一碼事了,那樣的狀況自然是斐龔所厭惡非常的。
現在,對方已經是現身了,那麼總也是一個好的開端。
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斐龔並沒有取出自己背在後背的戰戟,而士兵們卻分已經是迅速的布好了陣勢,光就是這一個小小的應變,便就是顯出了西石城的軍隊的強大戰鬥力,於細微之處更見彪悍,而這或許也是西石城的軍隊能夠真正的做到無敵的原因。
斐龔平常並不是十分的努力操練士兵,但是他對西石城的軍隊的影響更多的還是在精神層面,若是沒有像是斐龔這樣的硬骨頭,也很難產生像是西石城這般跋扈的部隊。
“管它來的是人是鬼是仙是佛!”斐龔沉聲吟道。
“殺之!”迴應的斐龔的是四周西石城士兵的暴喝聲。
斐龔仰天大笑,不知道多久沒有像是現在這般的痛快過了,若只是將這樣的事情給非常完備的做好,那麼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之下,那都將是能夠給自己一個非常好的結果,自己下面的軍隊能夠如同臂使,卻也是一個讓人感到非常非常興奮的事情。
天空中的飛鳥彷彿也是受了斐龔的興奮的影響,原本羣起而飛的,現在都是驚慌四散。
這個時候的斐龔,身上並沒有像以往那般散發着駭人的殺氣,但是這個時候的斐龔反而是更加的能夠讓人感到驚慌的,斐龔的冷靜有時候是會讓人感到無比的驚駭的,那是一種絕對的威懾力,若是將很多的精力都是浪費在這樣的事情上面,那麼未來到底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那沒有人能夠知曉。
讓斐龔比較奇怪的是,原本想象中的襲擊並沒有發生,反而是過了一陣之後,有一個像是傳信人一類的土人向着斐龔飛快的奔跑過來,斐龔可是絕對不相信對面這個人是要來對他發起攻擊的,若是這樣的話那絕對是一個精神有着非常大障礙的傢伙,因爲在這個世上還沒有人能夠這樣面對面的衝到斐龔的面前而和斐龔單挑,這樣的人物,恐怕也就只有斐龔的那個怪物兒子婓龍纔是能夠做到了。
對這個土人,沒有任何一個西石城的戰士會去出來阻擋他,因爲他們也是知道斐龔的性情,絕對是不需要一些完全沒有意義的安保措施的,斐龔自身就是一個無比強大的存在,士兵們自然也不會覺得自己是能夠強過斐龔的存在。
土人在距離斐龔一丈距離的時候單膝跪地,然後雙手捧着一個白色的物件,他的腦袋則是深深的低了下去,連正視斐龔都是沒有。
斐龔蹙緊了眉頭,從昨晚到現在,一切就彷彿是顯得有些不正常,而這些也不單單是斐龔自己能夠感到有什麼了不得的,若只是將很多的事情給完全的化解開去,那麼未來所能夠做得到的也將會是一個十分不錯的情形。
斐龔也不待客氣,便是從對方的手中將那個白色的物件給拿了過來。
觸手一片溫涼,這還真的是一個讓人感到十分驚異的東西,斐龔的直覺告訴他這玩意可是相當的不凡,而他也相信這應該是一種動物的齒骨,只是因爲長時期的把玩而顯得十分的光潤而已,這樣的一個物件,在像是對方這樣的族羣當中應當是一個非常了不得的東西。
示誠?斐龔這個時候可是有點哭笑不得,之前對自己部隊的瘋狂攻擊可是展現出相當強大的一種魄力,斐龔不會相信對方居然會是一種見到自己就將會是馬上服軟的孬種,只是現在看來好像對方還就是要來向自己示好的,這是怎麼一回事,斐龔自己都是感到十分的詭異,這樣的事情還真的是不適宜經常的發生,若不然的話可能斐龔沒有讓對方的幹掉,而已經是因爲困惑不已而死於腦抽筋了。
土人看到斐龔將白色的物件給接了過來,顯得是無比的亢奮,然後他噼裡啪啦的對着斐龔說了一大堆的話,手中還不斷的比劃着,其用意也不外是要領着斐龔往前方走去。
斐龔有些哭笑不得,難道連土人也是懂得了使詐,這是要給自己下一個套讓自己去鑽嗎,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心態,斐龔也是不懼,他有自己的傲氣,不管前面的是高山還是大海,從來就是無法讓斐龔真正的感到畏懼過,不是他太驕傲,而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自信。
“一百刀斧手和一百弓箭手,隨我一同前往!”斐龔沉聲說道,他倒是要看看對方這到底是在搞什麼花樣,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有時候,並不只是女人才是有着非常重的好奇心,男人在某些特定情況之下,跟女人一般也是有着非常濃重的好奇心,有時候這些好奇心若是用之正,那還是可以做出一些科研成就出來,但若是被人利用,那就將會是一個可怕的災難的,只是斐龔依然不懼,這便是強者的膽識,一切都是基於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若是沒有這分自信,自然是完全沒有辦法將很多的事情都是做成的。
這個時候,士兵們都是眼巴巴的看着斐龔,大家都想要勸說斐龔不要以身犯險,但是這個時候好像沒有一個人是有分量能夠這樣的跟斐龔說話的人,不是他們不敢,而是他們知道他們還沒到那個位置,有些話並不是誰都能夠說的,他們在大多數的情況之下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兒,而對於魁首有什麼樣的想法,他們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辦法能夠左右的,唯一能夠做的可能就是充分的配合好斐龔,讓斐龔能夠更加如意的做他自己所想要做的事情。
很快的,便是有一百刀斧手和一百弓箭手出列在斐龔的左右,一點也沒有亂哄哄的感覺,他們都是這些人當中的翹楚,自古武無第二,在西石城的軍隊之中,私底下的械鬥是被允許的,所以軍中其實是有一個不成文的排名,這些所有的戰士心中都知道,所以在這樣的關鍵時刻,自然是要最精銳的戰士纔是有資格能夠追隨在斐龔的身邊,去經歷最危險的險境,以完全魁首的安危。
這些出列在斐龔身旁的戰士們的臉上,都是顯得無比的驕傲,他們看向斐龔的眼神彷彿是朝聖一般的虔誠,他們並沒有別的宗教信仰,如果有,那可能就是他們信仰他們無比強大的魁首,他們願意爲他們的魁首奉獻出他們寶貴的生命,若是能夠,那便將會是一種非常強大的事項。
斐龔倒是沒有多大的心理波動,對於他來說,這樣的一個事情可以說是存在着不小的危險,他可是無法跟那些戰士們一般的只是一根筋的感到亢奮,他所需要考慮的事情必然是會比平常的人多的更多的,有時候並不見得上人就只是勞人,更多的時候,其自身還是要更加的勞心勞力。
其它的戰士們也是嚴陣以待,他們並不會因爲對方的示好而有絲毫的鬆懈,每一次血淋淋的事實,早已經教會了他們,只要是在他們喜歡的情況之下,便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去做,若是能夠將這些事情給做好,那麼不管是否能夠得到更加多的所得,也將會是一種相當相當了不得的情況反而。
斐龔昂首闊步的跟在那個土人的身後,一點也是沒有以身犯險所應該有的不安,或許,就算是有,也是讓斐龔深深的隱藏在自己的心中,而絕對是不會輕易的表現出來,這樣的能力,斐龔還是不缺的,若不然,他也是不能夠在無數次的兇險情況下還能夠安然的度過。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成爲魁首,而能夠成爲魁首的人則一定是具備別人所不具備的能力,這一點是絕對的!
前面的土人健步如飛,斐龔跟在他身後,自然不會感到有多少的吃力,但是跟對方的距離很近的情況下,斐龔便是能夠更加清晰的從對方的細微之處發現對方的一些情況,讓斐龔感到十分訝異的,即便是這麼的一個土人,其單兵作戰能力可以說是比黑蠻軍團的那些黑蠻的兩個士兵加起來還要強,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戰鬥力,就連斐龔也是要感到一些的壓力,也是怪不得他們能夠在此前對自己的軍隊造成如此大的壓力了。
一想到對方在這一片叢林之中便像是主人一般的存在,斐龔心中就是一陣陰霾,這可不是一個好的情況,即便是斐龔自恃能力強悍,但是他也是十分的清楚,即便是這樣的一個狀況之下,要想將如此多的敵人純粹是自己來消滅,那將會是一個非常吃力的活兒,但若就是將事情交給自己的手下來做,那麼一定又是會產生非常大的傷亡,還真的是一個兩難的事情,只是不管怎麼樣,這都不會是一個讓人感到愉快的情況在,最起碼現在斐龔是感到十分的頭疼,而單單是從對方的一個送信人,便就已經是讓斐龔不得不對對方的實力要進行重新的一次審度了。
這個世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情況總是在不斷的變化之中,有時候可能是會完全的出乎你的意料之外,而有時候卻又是能夠非常完美的符合你的判斷,但是不管怎樣,都是需要早做一步的分析,早一點的將事情最糟糕的情況都是考慮到,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則將會是顯得相對比較好處理的,不管是什麼情況下,若想要將這樣的一些情況給搞好,都是一個十分吃力的事兒。
走了大概兩刻鐘的時間,便是來到了一片開闊之地,這裡的叢林並不像是別的地方那般的雜亂無章,而讓斐龔感到這應該是一個人工栽種的林子,這些土人便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作爲他們的大本營,而自己顯然便就是來到了距離對方並不是十分遠的地方了,這應當已經是闖入了對方的禁區,但是爲什麼對方居然是沒有對自己這邊的人進行攻擊呢,這確實是一件讓斐龔感到十分迷惑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些事情,讓人完全是摸不着頭腦的,並不是因爲人的智商不能夠判斷出這樣的情況發生的原因到底是什麼,而是有時候,往往有些事情是超乎人們過往的經驗的,那麼沒有任何的參照的時候,人便是往往沒有辦法能夠做到對事情的實際情況做一個非常深刻的判斷。
斐龔深吸了口氣,這個時候,連最是無畏的他也是有些暗自的慨嘆這真的是一個讓人感到十分難以理解的事情了,而按照斐龔的性子,自然是無法容忍一切事情都是顯得如此的怪異,若是就這般的讓自己一直都迷迷糊糊的,那斐龔還真的是會被憋出毛病來的。
這個時候,緊跟在斐龔身邊的士兵們卻是一點都不敢鬆懈,他們不會考慮事情到底是否怪異,只因爲他們這個時候全副的身心都只是放在了斐龔的身上,他們所需要關心的唯一的一個事情,那就是斐龔會否發生危險,他們只要是確保這種事情不會發生,那便已經是足夠了。
這個時候,送信的土人齜牙衝斐龔一笑,牙齒還真的是非常的白皙,或許是因爲土人的皮膚比較黝黑的關係,那白皙的程度讓斐龔覺得甚至是有幾分的耀眼的感覺。衝斐龔笑了笑之後,土人便就是跑了開去。
就在斐龔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時候,一羣土人口中哇哇大叫的衝了出來,這些土人竟是無比的高大健壯,只是每個人都是帶着造型非常駭人的面具,約莫有二、三十人樣子。
斐龔瞪大了眼睛,他心中暗自吼道,奶奶個熊,什麼時候這些土人也是會跳儺了,還煞有介事的樣子,這個世界的瘋狂有時候還真的是完全沒有辦法用常理來解釋啊。
不單單是斐龔自己感到瘋狂,這個時候那些個士兵們卻早已經是將手中的兵器都是緊緊的拽在了手中,只因爲出場的可不僅僅是那些帶着鬼面的土人,四周更是涌出無邊無際的土人出來,什麼東西只要是一達到了數量上的絕對優勢,都是會給人施加非常非常大的壓力的,而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會例外,若只是單純的按照自身所憑仗的來絕對的否決對方人數上對自己造成的視覺和心理衝擊,那顯然是自欺欺人的。
既來之,則安之!這像是一種完全放屁一般的自我勸慰的話語,這個時候斐龔卻是不得不也是這樣的安慰一下自己,畢竟,情形詭異的讓斐龔都是不知道要怎麼來去研判當前的這麼一個情況纔好,還真的是沒有最詭異,只有更詭異。
哇嘍哇嘍哇嘍!
陣陣怪聲再次響起,那些帶着面具的土人不但是聲音駭人,他們手足舞之蹈之的動作也是大到讓人生出一股非常大的無力感,斐龔不知道對方這樣做到底是有什麼樣的含意,是要給自己驅除邪神,還只算是要亮出棍棒的前奏,這些斐龔都是不瞭解,這時候斐龔還真的是希望自己身邊便就是能夠一個萬事通一樣的人,也是好在自己像是現在這個時候一般的無助。
等到對方跳儺一般的舉動總算是停止了之後,對方的人好像並沒有馬上的展露出什麼大的敵意,這樣的情形總算是讓緊張了許久的士兵們暗自的鬆了口氣,只是只要沒有從這裡安全的離開,他們可絕對是不會放鬆自己的。
這個時候斐龔只覺得自己是頭疼無比,他不知道對方的意圖,這是讓他最感到不快的,從來沒有像是這樣的感覺到自己對事情的把握是如此的匱乏,這樣的感知自然是讓斐龔感到相當相當的不快的,不管是什麼時候,斐龔都要求對事情有絕對意義上的完全掌控,這是一種控制慾,也是一種征服欲,從來斐龔就是有着這樣的情愫,只是有時候表現的相對強烈一些,而有時候或許是表現的相對沒有那麼的強烈,只是不管什麼時候,斐龔都是有着內心的這樣的一種情感訴求。
好在是這個時候,一些老的牙齒都快要掉光的老頭們出場了,這些老頭應該便就是所謂的長老一類的人物了,這個時候,只要是能夠看到一些管事的,便就已經是讓斐龔感到非常的滿意了,他可是不希望這種狀況繼續的持續下去,要不然他自己一定是要發瘋的。
這樣的場景,讓斐龔突然間想到自己好像是有點像是闖入食人族部落的外鄉人一般,這樣的畫面的確是相當的滑稽,只是對方好像是對自己到來並沒有太大的敵意,這就是讓人感到相當的詭異的一個事情。
那些長老們看到斐龔的時候,一個個都是顯得非常的亢奮,他們對着斐龔指手畫腳的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
語言的不通有時候總是會造成更加多的誤會,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都是如此,而斐龔這個時候看到對方對自己指指點點的好像是在說些什麼,只是他自己自然是不能夠聽明白的,所以他這個時候心中就是生出一種非常大的厭煩情緒,若是能夠的話,可能他會將對方像是擾人的蒼蠅一般的拍掉,只是現在自己畢竟是在人家的地方,在沒有能夠完全瞭解事情之前,斐龔自然是不會輕舉妄動,一想到自己來的時候還是信誓旦旦的要將對方連根拔起,但是沒想到事情居然是會發展到像是現在這般的田地,斐龔也是感到十分的滑稽。
突然間,那些長老們除了一個年紀最大的沒有動之外,其它人都是對着斐龔跪了下去,而這個時候是,所有的土人也是唰的跪了下來!
斐龔瞪大了眼睛,他差點沒有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怎麼對方會像自己下跪,難道真的是自己人品爆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嗎,好像一直以來像是要發生這樣的情況都是比看到日全食還要困難的啊。
那個年紀最大的長老笑眯眯的走向斐龔,只是這個長老的牙齒已經掉光,頭髮也是稀疏非常,渾身上下彷彿便是皮包着骨頭,蒼老到這樣程度的人對着斐龔笑,這樣的情況可是讓斐龔感到毛骨悚然,不是害怕,而只是覺得十分的難受,心中憋得慌。
等到老人走近了之後,斐龔纔是看到他的手中原來是拿着一個圓圓的白色石頭一樣的東西,斐龔已經是習慣了這些土人總是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來給他看,所以他也是很是自然的便是將對方的石頭給接在了自己的手中。
而當斐龔往石頭上看去的時候,他卻是完全的驚呆了,只因爲這個石頭裡面居然是有一個非常清晰的圖像,裡面畫着一個人,還是一個只能夠看到背影的人,那個人背上背的赫然就是他現在後背上的戰戟!
斐龔差點是沒有石化,這樣極度難以發生的事情居然也是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可是讓斐龔感到萬分的驚駭,他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土人會有這樣的一個石頭,但是他知道對方之所以對自己這般的禮遇,一定是因爲這個石頭裡面所畫的那個揹負着戰戟的人,得來這把戰戟的時候,斐龔便已經是覺得此物不凡,只是沒想到,也許是在非常非常久遠之前,這把戰戟的主人還是一個更加強大的存在,居然是強大到可以影響到這樣的一個偏遠的部落。
這些部落的人一定是受過戰戟前主人的恩惠,所以他們纔是會時刻銘記着,他們將這塊石頭像是聖物一般的保存的,爲的可能就是迎接像是自己這般再次的揹着戰戟重臨這個部落的人的到來,一切都只是爲了償還他們可能在不知道多少久遠之前曾經欠下戰戟主人的恩情,這個時候,斐龔再看向這些土人的時候,已經不覺得他們只是一羣未開化的野人了,從這些人的身上,斐龔能夠看到在其它所謂文明人身上早已經是絕跡了的東西,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而這些土人,不單單是用一輩人來去報答,甚至是用幾輩人來去守護這份恩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懷,斐龔不得不爲之動容。
斐龔不是一個輕易就能夠被外物感動的人,他的心腸有時候絕對是能夠如鐵石一般的硬,只是這個時候,斐龔自己也是不得不成人,他爲自己赤誠的土人給感動了,將心比心,也許是要他做到這樣的程度,必將是一件相當相當難的事情,但是就是這些在常人眼中十分的愚昧的土人,他們做到了,這是一種精神,一種能夠讓人肅然動容的精神。
既然是如此的情況,那麼有一些事情,斐龔便是能夠理順出一個眉目出來了,這裡有着傳說中的黃金城,也許還就真的是有這麼一回事,因爲這可能是戰戟主人遺留下來的,而這些土人應該是受過戰戟主人的大恩,所以他們用數代人來去守護這筆財富,而今天,自己揹負着戰戟來到了,那麼便是作爲了戰戟前主人的代表來到了這個部落,前來取回屬於戰戟主人的物件,這些土人自然是會非常的激動。
這個時候,斐龔已經是一點都無法生起此前因爲自己的軍隊受到對方的攻擊的仇恨心理了,任何人,在這羣可敬可親的土人面前,都是很難心生仇恨,斐龔也不是一個沒有情感的人,他也是有自己的道德標準,只是有時候他的位置決定了他考慮問題是無法以自己的道德標準爲第一的考慮要務。
深深的嘆了口氣,斐龔神情肅穆的看了四周那些有着一雙雙赤誠雙眸的人們,在這羣人面前,斐龔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激奮人心的力量,而或許也是隻有這樣的人格,纔是能夠讓他們堅守了不知道多少代,只是爲了他們的先人曾經欠下的一些債,這自然是一種十分難得的事情。
做好很多的事情之前,若只是完全的將自己的一些不應該的想法給剔除,而只是剩下全部都是好的想法,這樣自然是不太現實的,但是這個時候,斐龔確實是不再對這些土人有任何的憤懣情懷。
那名長老雙手緊緊的握住斐龔的手,斐龔能夠從對方的溫暖的雙手的不斷顫抖而感受到對方的那種激動的心情,原本形象十分糟糕的老人,這個時候看在斐龔的眼中,也是漸漸的變得比較和藹可親了。
老人拉着斐龔往前走去,這個時候士兵們想要跟隨在斐龔的身後,他們可是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而不管發生了什麼,他們也只是死死的記住一個事情,那就是他們要將他們所渴望的都是給做好,不管未來發生了什麼,都是要這麼的做下去,至於其它,則不需要他們過多的考慮。
斐龔看到士兵們像是要繼續的守護在自己的身旁,他便是沉聲說道:“你們暫且呆在這裡!”
士兵們十分的彷徨,他們也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應該聽斐龔的,因爲他們實在是擔心斐龔的安慰,若是斐龔有什麼意外,那麼他們就算是百死也難辭其咎,只是這個時候他們也是不能夠忤逆斐龔,那絕對不是他們所能夠做的,最後,他們只能是選擇了靜靜的呆在原地,雖然他們的人是留了下來,但是他們的心卻是依然綁在了斐龔的身上,對斐龔的安危的擔憂,依然是他們這個時候最大的顧慮。
斐龔雖然不知道老人是要帶自己到什麼地方去,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是完全的明白對方是不會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舉動的,所以他對自己的安危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那些土人自動的給斐龔和老人讓路,而且他們依然是跪着的,沒有一個人就此站起來,老人應該是在部族中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而斐龔則是靠着戰戟前主人的陰翳纔是能夠享受到這份待遇,這個時候斐龔纔是愈發清晰的感受到戰戟前主人該是一個如何了得的英雄人物,只是一想起自己這些年所做的事情,斐龔也是能夠感受到一種興奮,若是戰戟前主人泉下有知,也是應該含笑九泉了,他斐龔,並沒有辱沒了戰戟,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是最強的,但是斐龔無比確定的認爲,自己絕對是沒有辱沒戰戟的。
斐龔發現這個部族的房屋都是建成圓形,上面是一些棕櫚編織的非常的精細,一點也是無法看出這只是一個非常非常原始的部落,村落顯得錯落有序,一點也不會給人雜亂無章的感覺,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村落並不是像外人想象中的那般落後,斐龔微微的笑了笑,有時候,無知可能是更加多的存在於武斷者的身上。
老人領着斐龔來到了全個村落最大的一個圓頂屋子前面,這個屋子明顯的是比其它的房屋要顯得更加的大,而且在門前的竟是有一大圈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這些凹陷下去的地方光滑無比,斐龔知道這不是人力的有意爲之,而恐怕只是因爲平常的時候這些土人有不少是會在這裡行跪拜禮,天長地久之後便就是形成一個圓形圍繞在這個屋子的一個小凹槽了。
幽幽的嘆了口氣,這還真的是一個讓人感動的地方,斐龔的滿腔煞氣在這個地方可是一點都沒有能夠發泄的地方,反而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或許,這個地方也是值得斐龔這般的一個變化的。
老人看起來十分的高興,他在前,去將屋子的門給推了開來,然後他站在門口對着斐龔笑着招了招手。
斐龔笑了笑,也是走了進去,進了屋內之後,裡面非常的空曠,沒有任何其它別的物件,地上光滑非常,而且竟是木地板,這些木板光滑非常,一看便就知道是年代非常久遠的物件,這裡的一切都是讓人感受到驚奇,斐龔不得不感嘆這裡還真的不是一個讓人能夠輕易的貶低的地方。
老人從一個牆壁上取下一個掛件,那赫然是一副鎖子甲,老人將鎖子甲捧到了斐龔的身前,那樣子顯得是無比的慎重。
斐龔知道,他從對方手中接過來的不單單是一件鎖子甲那麼簡單,對於老人而言,這是他的先人們和他守護了幾輩人的一個承諾,而現在,這個承諾總算是能夠完成了,所以對老人而言,自然是顯得非常的興奮。
這是一個儀式,雖然沒有多繁瑣,但是斐龔知道,自己的這一接,可以說是了了對方的一個夙願,若是能夠完成,那麼便也算是替戰戟前主人去將這個事兒給完成了。
斐龔慎重其事的從老人的手中接過了鎖子甲,他仔細打量着這個製作精良的鎖子甲,那些鐵片大小如指甲蓋一般,且每一片都是薄如紙片,一片片的薄鐵片經過非常複雜的編織形勢以裹着蠶線的金絲竄成一個完整的整體,整個鎖子甲給人的感覺是非常的大氣,而更加斐龔震撼的是在鎖子甲的正中赫然是有兩個篆字“大隋”!
斐龔是震撼的無以言表,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斐龔自己是一點都不知道,但是他已經是有些明白,戰戟的前主人一定是大隋的絕世驍將,只是彷彿他的名字早就是如同塵埃一般沉澱於歷史長河之中,沒有人知道他的經歷,也沒有人聽說過他的英勇事蹟和蓋世武功,有時候,這便是歷史的無情,總有那麼一些人會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即便是歷史某個階段的弄潮兒,總會是因爲這樣或者是那樣的原因而淡出歷史的記錄,而無法爲後人知曉,這或許是偶然中的必然,並不是人力所能夠扭轉的,斐龔用力的抓緊了手中的鎖子甲,這個時候,他更加的是能夠體會到手中的鎖子甲的分量是如何的重了。
“我定不埋沒了這副鎖子甲和這把戰戟!”斐龔肅聲對老人說道。
不知道老人是否知道斐龔所說的話語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只是一直的對着斐龔在笑。
斐龔輕輕的撫摸着鎖子甲,觸手一片冰涼,這不是兵器,但是斐龔還是能夠從它的身上感受到一種殺伐之意,它也許曾經跟隨着它的主人一道,不知道是經歷過多少次的兇險,而它也應該是幫助它的主人躲過了不少次的生死危機,就是這樣的一副鎖子甲,還真的不是一個凡物。
斐龔小心的將鎖子甲包裹好,然後收入了懷中。
斐龔衝老人抱拳朗聲說道:“老人家,我不再久留,便是離開了!”斐龔不知道自己繼續的停留在這個地方還能夠做些什麼,按照現在的事情變化,他定然是不能夠對這個部落兵戈相向的了,既然如此,那麼他還不如是早一些的離開的好。
彷彿是感覺到了斐龔的去意,老人衝斐龔直搖頭,然後他抓住斐龔的手,這便是往外衝去。
斐龔也是不知道老人這到底是要做什麼,他也是不忍心就此拒絕,所以他人任由老人拉着他往前走去。
等到了地頭,停下來之後,斐龔卻是愕然了,約莫有三百人的一個方陣,一個個都是手持長矛的,揹負短弓的戰士,所有土人戰士的臉上都是塗抹着不知名的有着豐富顏色的抹臉,一片殺氣迎面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