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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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軍哥,問他咋的了。

軍哥雙手捧着臉,半響纔拿開,還伸手拍了拍我肩膀,特別古怪的語氣跟我說:“越。咱家就咱倆小子,哥哥我考不上大學了,以後,你就別瞎混了,好好考大學吧。”

軍哥的語氣充滿了無奈,還有一點點的哀傷:“以後了,沒事多回來看看你姥姥,今天這件事你也別自責了,都是天意,沒辦法。”

掏出來煙,軍哥自己給自己點着,特別憂愁的開始吐煙,好幾分鐘以後,一支菸抽完,軍哥站起來走到門口,又回頭看我:“今天我要出去辦點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家裡你多回來着點。”

軍哥說道這裡,眼圈紅了:“以後,活的像點男子漢。咱不惹別人,就好好學習,完成你姥姥跟你姥爺這唯一一個心願吧。要是有人欺負你了,記住哥今天說的話,不要怕他。給我往死幹!只有拳頭才能維護你的尊嚴,別的都是狗蛋,知道沒?”

擡頭望着軍哥,也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晚上聽軍哥說話,很有離別的意味,可我沒問,我害怕,我怕真的是這樣。

不就是要出去辦點事嗎!?我問軍哥,有必要這麼煽情麼!?

軍哥笑笑沒說話,只是,這笑容很苦澀,像是有什麼苦衷一樣,只是長出一口氣,衝我說:“好了。我要走了。你記住我剛纔說的話,多回來看看,好好學習,別怕有人欺負你,只有拳頭纔是硬道理,記住。”

說到這裡,軍哥哽咽了,眼圈紅紅的,聲音都變了:“哥。”頓了一下,軍哥低頭一抹眼淚:“要走了。”

說完這句話,軍哥頭也沒回,直接一頭扎進了外邊漆黑的大街。

愣住了,我自己坐在牀上,傻呵呵的瞅着軍哥離開的屋門,還有門簾在搖晃,可軍哥,已經離去了。

心裡還反覆的想,不就是出去辦點事嗎?至於這麼跟我說話嗎!?就跟離別一樣!

想到離別,我心裡咯噔一下,一股子不好的預感。

草他嗎的,軍哥是混黑社會的,所謂的出去辦點事,出差,能有什麼好事!?

“哥!!”反應過來後的我,猛的站起來大吼了一聲,跟着,瘋了一樣的跑出去。

衝到大街,偌大個馬路上已經沒有了一個人,而我軍哥,已經不知道去了那裡。

“哥!!”撕心裂肺的吼了一聲,可,還是沒有我軍哥的迴應。

想想軍哥出去辦事,真的,很可能會回不來。

如果,軍哥真的回不來,那我姥姥她們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氣壞了!?

心裡着急,更多的還是捨不得,傷心,各種情感一起涌上了頭。

站在大街上,很久,我纔回到家裡。

剛進門,姥爺自己一個人在客廳,對着菩薩像拜了又拜,嘴裡還唸叨着說,保佑我兒子平安回來一類的。

看着姥爺日漸憔悴的樣子,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或許軍哥說的對,我不能在瞎混了。

我們家,就我跟軍哥兩個小子,軍哥出去混社會了,說難聽點,真不知道那會就回不來了。

所以,姥姥跟姥爺的希望就都寄託在我自己的身上了,如果我在不好好學習,讓他們失望的話,那我真的很不孝順了。

而且,從兒時起,我也就有一個上大學的夢想。

可如果我現在好好學習,就會跟王磊他們劃清界限,不經常在一塊玩的話,關係都會逐漸的變淡,從而慢慢變成普通朋友,甚至還不如。

如果我不混了,賈聰還會喜歡我嗎?是不是會認爲我很懦弱,膽小,是不是會認爲我怕了?!

如果我不混了,賈志海還會同意我跟賈聰在一起嗎?

畢竟,賈志海的思想跟別人不一樣,他覺得,學習好的人都是傻子,永遠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女朋友。

當時,我曾也天真的這麼認爲,可多年以後,當我跟賈志海形同陌路的時候,我纔會明白,或許,如果我們一直不會認識,也沒準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惜了,事實如此,誰也無力改變。

現在我已經站在了抉擇的風口浪尖上,一方是王磊,賈志海,賈聰。一方是我姥姥,姥爺,跟希望。

很難,真的很難抉擇。

如果讓我拿自己的未來做賭注,我一定會選擇兄弟跟對象。

可如今,我只有姥姥跟姥爺。

姥姥跟姥爺從小就照顧我,滿足我各種無理的要求,甚至比我媽媽,還要疼我。

在我心裡,姥姥的地位,甚至都能超越了媽媽,我對姥姥的感情,也更加超越了一般人的感情。

但是,王磊他們也是我唯一的幾個兄弟,我真的不像放棄我們這些感情。

想了很久,一個晚上沒有閤眼。

最終,我覺得還是不混了,我要好好學習,學習好了,我還能幫王磊他們一塊考個大學,說不定,以後了還繼續能夠在一起。

而且,我不混的話,我也能夠跟王磊他們在一起玩,也不至於連朋友都做不了吧?

我就是這麼天真的想法,想好以後,第二天很早我就去了學校,找學習好的人借了筆記本,看了一下我落下的課程。

我想,我一定要全補回來,下次考試,衝刺到前幾名。

等着一個上午,王磊他們找我抽菸,我都一次也沒去,甚至賈聰找我出去,我都拒絕了兩次。

一直到中午吃飯,我伸了個懶腰,纔起來,去找賈聰一起吃飯。

可是,當我出了班門的時候,王磊跟吳楓賈志海三個人已經站在門外等我了。

三個人的目光都挺怪的,看着我,也不說話。

還是王磊伸手摟住了我,笑呵呵的一邊往前走一邊衝我說:“咋了越,受什麼刺激了啊?咋連我們都不理了!?”

“對啊。就是。你小子又賣什麼藥呢!?”吳楓跟着插嘴說,還扭頭盯着我看。

不知道爲什麼,聽了吳楓跟王磊的話,我心裡就跟刀扎一樣的難受,想說什麼,卻有無法張嘴。

在沉默了一分鐘以後,我這才苦笑着說:“沒有啊。這不是這次月考我考了後幾名嗎。我姥姥給我急眼了,說下次在考倒數幾名,就不讓我回家了。”

“臥槽,這麼狠!?”吳楓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那你怕個卵子。不讓你回家,你就來我家,反正我家裡大着呢。足夠住了!”

“就是。不行來我家也行,怕啥。”賈志海呵呵的笑,邊上王磊也插嘴:“就是啊。去咱賈老大家,還能跟他妹妹一屋呢。多爽。”

剛說完,賈志海大罵一聲:“滾蛋!我操你大爺王磊!”說着,一下衝着王磊就撲了過去。

吳楓從邊上就樂,幾個人鬧騰了半天,我們這纔去了食堂。

到食堂的時候,我這纔想起來還沒有找賈聰呢,就問賈志海,我說:“海哥。聰聰呢,沒找你麼!?”

“找我!?”賈志海一聽這個,就罵我:“還他嗎不是你啊。上午你是不是不理我妹妹了啊!?”

說完這話,賈志海一腳踢我屁股上,笑罵道:“我妹今天肚子疼,想叫你去買點東西,你他嗎說沒空了,是不是!?”

一聽,我趕緊解釋:“沒有。她要是說肚子疼,我早去買了。她就跟我說想去買點東西了,我。”

還沒說完呢,賈志海一腳又踢我屁股上了:“你什麼你啊?我妹妹找你買東西,都他嗎沒時間了唄!?說到這事我就來氣,你大爺的!”

訓完我,我們已經到了食堂裡邊,我也沒再說話,知道賈志海不是跟我真生氣,所以,我進了食堂就開始四處找,想找賈聰道歉來着。

看了半天,等我們走到中間位置的時候,我纔看見賈聰。

本來挺開心的打算過去道歉,可他媽賈聰對面,居然坐着一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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