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建勳看着老費走上車上之後問道“咋個意思?”
“公主嶺,轉戰了!”老費說着掛上檔位直接原地調頭潮河公主嶺的方向開去。
一個多小時之後,兩臺車在公主嶺的一個鎮子邊緣碰頭。
老費和鍾建勳下車走到了劉柱的車邊上笑呵呵的對着劉柱問道“你還進去麼?”
“我倆去就完了,你這車,你這名,太顯眼了柱子!”老費輕聲的勸着。
“太多人都記着曾經的劉柱,記着的事情也是曾經的,今天我必須去!”劉柱看着兩個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在公主嶺縣城不遠的一個村子裡面,劉柱下車之後直接朝着一個看起來很久都沒有修繕過的房子走去,老費跟鍾建勳則是一直緊緊的跟着劉柱。
“破地方看着也不像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啊!”鍾建勳四處張望着說道。
劉柱走到了一個有亮光的房子跟前點了一支菸之後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面,兩個上了點歲數的老頭老太太正在跟一個大着肚子的女人嘮嗑,看見有人進屋之後全都愣呵呵的看着外面。
劉柱掃了一眼屋裡之後問道“豁牙子呢?”
老頭老太太下意識的給自己的姑娘擋在了身後,隨後老頭眼神不善的喊道“你是幹啥的?”
“老瘠薄燈,滾!”劉柱生性八道的直接伸手推開了老頭,看着大肚子的女人問道“你老頭呢?”
女人有點懵的沒有吭聲,雙手還在護着自己的肚子死死的靠在牆上。
“給他整出去!”劉柱扭頭對着身後的老費喊道。
老費猶豫了一下,沒有伸手,但是身後的鐘建勳直接推開老費,伸手就抓在了女人的頭髮上直接給拖下了地。
“別動我閨女!你們行行好……”老太太伸手拉着鍾建勳的手苦苦的哀求着。
“我他媽跟你們拼了!”摔在地上喘息了一會的老頭,舉着一把木頭板凳朝着劉柱的腦袋上砸了過來。
劉柱歪頭躲開了凳子之後伸手一把抓住了老頭的脖領子喊道“再他媽跟我比劃,我整死你!”
老頭呆愣愣的看着劉柱眼神裡面的殺氣,好像一下子被嚇唬住了,竟然沒有再次動手。
等劉柱跟鍾建勳和老費拽着女人出屋的時候,院子裡面站滿了人。
豁牙子掐着腰意氣風華的喊道“艹你媽的,我都到家了你還追?你問問公主嶺鎮裡鎮外誰不知道我豁牙子……”
“嘭……”正在朗朗上口吹牛逼的豁牙子面前的土地上突然蕩起了一陣火星子之後瞬間就讓他閉了嘴!
而豁牙子動員過來的當地親戚們全都後退了一步,甚至還有人手裡的鐮刀,斧子,鋤頭等東西全都悄悄的放在了地上。
劉柱邁步走了豁牙子的面前輕輕問道“誰給你的勇氣要跟我幹一下子的啊?”
豁牙子此時的身體僵硬着,眼神有點無助的看着劉柱沒有動。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可行了?收了兩天破爛就他媽的有錢有勢還有人,社會這塊大地上你算是揚名立萬了唄?”劉柱看着渾身上下穿着全都名牌的豁牙子,笑呵呵的問着,更好像是在欣賞一個可笑的事情。
“柱子,其實小寧那邊的事情真不是我本意,我就是跟老六說……”
“啪!”沒等豁牙子說完,劉柱揚手就給了豁牙子一個嘴巴子。
“艹你媽的,口號就屬你喊的最響,現在慫了啊?你不是想要跟我在社會上碼一下麼?古有英雄百座墳,你這麼怕死怎麼能當社會人?嗯?”劉柱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不停的搖晃着豁牙子的腦袋。
豁牙子此時卻是有點慫了,但是看見了自己的小媳婦被鍾建勳抓着頭髮的時候最氣才堅定的問道“能不能給我媳婦放了?”
“那你跟我走!”劉柱看着豁牙子說道。
“行!”豁牙子點頭答應了一聲。
劉柱冷笑了一聲之後轉身就走,嘴裡說道“你也算是個爺們了!”
鍾建勳看到這直接鬆開了豁牙子媳婦的頭髮,隨後準備帶着豁牙子走,可是豁牙子的媳婦突然朝着劉柱的身後跑了過去,一把就抱住了劉柱之後喊道“快跑啊老霍!跑啊!”
豁牙子愣愣的看着自己媳婦突然爆發的能量,但是不知道爲啥,豁牙子的雙腳就好像是生根發芽了一樣的沒有動。
劉柱猛的轉身直接甩開了豁牙子媳婦的手,下意識的推了一把。
“我艹你媽!”豁牙子看到自己媳婦摔倒的一瞬間,猛的罵了一句之後舉着拳頭衝了上來!
鍾建勳手裡的五連直接擡起對着豁牙子就崩。
“別……”老費伸手拉了鍾建勳一下,隨後隨着一聲巨響之後,豁牙子單膝跪地直接摔倒。
“艹你媽,誰再往前我他媽全給你們送火葬場去!”鍾建勳等着充滿了野性的眼神對着面前的村民喊道。
一邊的劉柱此時也有點發愣的看着地上的豁牙子媳婦,而她的大腿內側好像有血液流了出來。
鍾建勳伸手推開了老費之後彎下腰看着豁牙子說道“記着我說的話,能聽見麼?”
豁牙子看着遠處的媳婦眼神有些空洞,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鍾建勳站起來之後轉身走到了豁牙子媳婦的跟前直接給槍口朝下的頂在了肚子上面之後對着豁牙子喊道“艹你媽的,這回能聽見了麼?”
“說話啊牙子,你說話啊!”豁牙子的老丈人此時跌跌撞撞的跑過來跪在了豁牙子的身邊打着豁牙子的臉喊道。
豁牙子看着鍾建勳點了點頭。
“你那些買賣別瘠薄幹了,C市沒有你站的地方!”
豁牙子聽着鍾建勳的話點了點頭,隨後沒有吭聲。
“行了,走了!”鍾建勳一邊說一邊拽着有點發愣的劉柱說道。
另外一頭在譚麗家裡,劉柱的老丈母孃抱着劉柱的孩子急急忙忙的從後屋到了主屋之後對着還在哭哭啼啼的譚麗說道“別哭了,啥人啥命,他自己嘚瑟的都是,你先看看孩子!”
譚麗聞聲接過了自己的兒子之後發現孩子的臉色通紅,隨後擡起頭問道“媽,孩子咋的了?”
“不知道啊,有點發燒,趕緊讓你爸套車你們去上村找大夫給看看去,吃點藥啥的,這小孩發燒好的快!”譚麗的母親說道。
譚麗抱着小劉凱折騰到了晚上也一直沒有退燒,各種用高度白酒擦身子,吃退燒藥,用杯子捂的土方法用遍了也沒有效果。
“這孩子是不是嚇着了?不行趕緊去醫院吧!”譚麗的父母也着急的開始找車,準備帶譚麗和孩子去醫院。
譚麗一連給劉柱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提示電話關機,最後是黃山讓人到了興隆鎮的醫院裡面。
劉柱回到了酒店之後馬上就有人告訴他說孩子病了,黃山已經去了鎮醫院,劉柱彷彿有什麼預感一樣的愣住了。
半夜時候,劉柱淚流滿面的低着頭坐在醫院走廊的凳子上面,手裡拿着一張佈滿褶皺的紙單。
“不是,就是一個普通的肺炎,孩子就沒了?”黃山瞪着眼睛完全不理解的對着值班的大夫喊道。
“艹你媽,我整死你們!”鍾建勳一腳踹翻了一個大夫之後掐着他的脖子喊道。
劉柱的兒子死了,因爲急性肺炎引發的肺衰竭和呼吸困難綜合症。
劉柱坐在醫院的走廊痛哭了一宿,黃山等人也在醫院裡面作鬧了一宿。
老費點了一支菸之後遞給了劉柱,隨後摟着劉柱的脖子說道“譚麗好像失心瘋了一樣,跟他父母回家了!”
“嗯!”劉柱抽了一口煙之後點了點頭。
“還年輕柱子!”老費看着劉柱說道。
“……”劉柱痛苦的搖了搖頭,隨後再次給頭埋進了自己的雙臂之間喊道“我做的孽,我做的孽,你他媽搶我兒子幹你媽啥?艹你媽!哎哎哎……”
老費雙眼通紅的坐在劉柱的身邊,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的腦袋裡面好像還是幾個小時前,劉柱推到了豁牙子媳婦的那一幕。
此時的市中心醫院裡面,渾身百分之八十多燙傷的老六眼睜睜的看着一個人走進了自己的病房,隨後笑呵呵的在自己的耳邊說道“你的作用結束了!”
“你他媽誰?”老六瞪着眼睛問道。
“復仇者!”男子笑呵呵的說完之後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了一支針劑,對着老六的的輸液管紮了進去。
“我艹你媽錢虎……”老六扯着脖子喊了一句之後,雙眼反白的抽搐了兩下之後就嚥了氣。
看着老六嚥氣之後的男子笑呵呵的給口罩帶好,隨後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