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月1日,晴,全國大慶。
今天彷彿過年一樣,整個街道都是張燈結綵,還放着關於迴歸的主題曲。
可是我非常不開心,我放棄了武術之後,幹了很多職業,小販、開店、售貨員等,但一切都失敗了。
因爲功夫給我帶了自信和強大的武力,但也使我脾氣暴躁,
我很沮喪,功夫在這個日益物慾橫流,國家昌盛的年代,幾乎沒有出路。
這些年倒是會功夫的李連杰大火,但是大陸練武的這麼多,火了的,只有他一個。
還好,我心愛的秀蘭說他們研究室裡面還有一份清潔的工作。
我覺得掃地不丟人,只要是和我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幹什麼都願意。
唯一的遺憾的就是曾經的小小,都已經是老狗了,我們卻還沒有孩子。”
看到這裡,許寒心裡面一暖,原來曾經功夫高手程昇也是一名暖男啊,捫心自問,自己會不會爲了展紅綾而自降身份去做一些自己並不是喜歡的工作呢?
“2000年1月1日,冷,好冷,大雨。
今天跨世紀,我卻爲了自己女人打架了。
我不知道誰對誰錯,但是誰欺負了我老婆我就揍誰!
就算他是研究所的領導,也不例外!
秀蘭說我是她最後的依靠,我很自豪!
當我和秀蘭兩人收拾東西,走在瓢潑的大雨之中,我們沒有感覺被世界拋棄。
因爲我們自己內心世界,全部都是對方!”
“2003年4月1日,多雲,沒有陽光。
聽秀蘭說,今天是愚人節,說是可以作弄我。
說什麼可以讓我跟她一起研究什麼神秘課題。
我說,現在病毒滿天飛,你還捉弄我?
我可是認真的男人,當然要一起搞研究。
至於搞什麼,我也不懂,只是知道當初走出研究所是正確的選擇。
爲了讓秀蘭能夠繼續研究,我盤下了一個小小的花卉市場裡面的攤位。
用於購買和販賣蘭花,我們只賣蘭花,各種各樣的蘭花。
因爲秀蘭只愛蘭花,研究也用蘭花。
我也學到了很多關於蘭花的知識,我們的蘭花也非常好賣,聽說還能夠驅蚊蟲,很多附近的都找我買蘭花。
終於積累了不少資金,我索性買下了一個廢棄的小院,等到我和秀蘭老了可以安靜在那裡生活。
對了,狼狗小小現在是老老,已經非常年邁,真擔心它隨時會喪命。”
許寒莫名有一種隨之共同喜悅的心情,從程昇的字裡行間,他是十分愛老婆和狗的人。
就是這樣,許寒纔會更加好奇,這個程昇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絕對是有重大變故!
“2005年6月1日,雷鳴交加,滂沱大雨
兒童節,我哭得卻像是一個孩子。
因爲,今天我的秀蘭去了,或許是研究太累了。
是我不好,沒有勸她要作息合理,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可是兩年多研究,我也終於明白了秀蘭研究的課題,居然是人類長生的秘密!
這也是當年研究所領導要停止秀蘭課題經費的原因,我也因爲這個揍了那個領導一頓,我們這才雙雙下海經商的。
我也是日夜奮戰研究,卻忽略了秀蘭身爲女生,撐不起這麼強大的工作量。
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秀蘭,就算是課題再怎麼吸引人,我也沒有盡到作爲老公的責任,我罪該萬死!
對了,秀蘭的課題理論依據聽上去極爲簡單。
所謂長生,並不是不老不死,而是靈魂永存,肉-身只是載體,衰老的始終是肉身,靈魂永遠不會老。
只要在肉身衰敗之前,將靈魂轉移就行了。
秀蘭認爲靈魂就是一種腦電波,肉體的消亡是可以的,但是腦電波可以承載在蘭花上面,實物的介質上面,就能徹底成爲承載的依託。
這也是有些虛弱的病人說自己看到了鬼,那是因爲生病,自身的腦電波處於虛弱狀態,有些死去的人,沒有載體的靈魂,想要尋找新的肉身。
而新的肉身,只有生病的人,或者是出生的嬰兒,纔會讓沒有肉身的靈魂,俗稱的鬼,覬覦其中。
有點類似於道家的奪舍,其實用秀蘭的理論來說,就是腦電波干預,既然是一種波,就有自己的波長和頻率。
如果虛弱的人或者初生的嬰兒,具有比較微弱和低的腦電波,與外面沒有肉身的“鬼”,也就是腦電波,具有一定程度相符合的頻率和波長。
就會產生共振,這樣就容易被人奪舍成功。
這也是爲什麼氣血旺盛之人,有不怕鬼魂的傳說。
當然,這也是爲什麼不能尋找活人肉身作爲載體實驗,因爲失去肉身的靈魂非常衰弱,隨時會散掉。
而且這樣也是極其不道德和不人道的方法,秀蘭是個好人,只願意在蘭花上面做實驗。
而蘭花是秀蘭這些年研究出來最佳的載體。
我也學了2年多了,我不想失去秀蘭,我要將秀蘭復活!”
看到摺頁的最後四個字,許寒只感覺頭皮發麻,都不敢往下看了。
記得程昇對着狼狗呼喊秀蘭,難道程昇真的成功了?!
將秀蘭的靈魂轉移到了狼狗的身上,讓狼狗煥發了生命力,沒有老死?
許寒擡頭偷偷看了一眼身邊不遠的曹靈均,心裡面也是極爲害怕。
彷彿覺得程昇已經死掉了,他的靈魂,或者是說鬼,正在旁邊看着自己。
要不是昨天警察說程昇已經是成了植物人,恐怕許寒現在害怕得要鑽被窩,尋找黃藥師求救了。
練武的黃藥師絕對是有着日記裡面所說的氣血旺盛之人。
同時,許寒也給自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堅持鍛鍊身體,萬一自己生病虛弱,發生了奪舍了怎麼辦?
不對,從程昇的一些列的行爲來看,其復活行動極爲有可能成功了。
面前幾乎就是年輕版本的秦秀蘭,就是正坐在牀頭,看着照片的曹靈均!
想到這裡,許寒驚恐看着曹靈均,問道:
“你是秦秀蘭,還是曹靈均?”
此時,低頭看照片的曹靈均忽然一擡頭,眼神冷冽,冷冷說道:
“你說呢?!”
許寒頓時往後一縮,彷彿就是待宰的羔羊,求饒道:
“請你不要傷害我,我沒有幹過壞事,最多有些花心,但也是在夢裡面……”
才說到這裡,病房的門立即被打開,就看見了怒氣衝衝的展紅綾,手裡面拿着早餐,一股腦兒仍在牀頭櫃上面,盯着許寒:
“許寒,你剛纔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在門外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