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陳默見劉文舉的手已經開始動了,趕緊出言阻止。
“哦?你是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麼?對了,我憑什麼無緣無故就要聽你的話~”劉文舉聽到陳默出言阻止後,並沒有立刻停手,而是擡起頭,一邊寫一邊看着陳默。說實話,他非常享受這種把別人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尤其是跟自己有過節的仇人。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玩弄對手,自然要玩個盡興才行。
“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給我五分鐘!”
“是麼?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什麼樣的條件配得上讓你多活五分鐘。”劉文舉說着,停住了手。此時,本子上已經被她用鮮血寫出了一個“羅”字。
“嗯,這樣吧,你把你那個破面具摘了,我就最多再讓你多喘三分鐘的氣。”劉文舉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思考這種事情,畢竟在他看來,今晚“羅蘭”必死無疑,所以對於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也不必太過糾結。
當劉文舉提出條件時候,陳默也是很識趣的把手放到了面具上,然後一點一點的揭了下來。
“哈哈,對,就是這張臉,很好。從現在開始,你還能再活一分鐘,想說什麼就說吧,只不過,我可不準備幫你傳達哦。”劉文舉怪笑着說道。
“你先別得意,如果,我的真名不叫羅蘭呢?”陳默說着,從胸口的口袋裡拿出了黑色手機,將直播畫面切斷。他對於劉文舉這種言而無信的做法表示深深的鄙視。
當陳默的這句話說完,劉文舉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有些不解的看着面前的陳默,滿眼疑惑。但很快,他再次搖了搖頭,眯縫着眼睛,嘴角帶着輕蔑地笑。
“小鬼,你以爲僅憑你的一面之詞,就真的能夠改變你今晚就要死的事實嗎?別天真了。我怎麼會被這麼小兒科的把戲騙到。”
“哦?是嗎?你仔細想想,我的名字,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說的吧,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我說的就是我的真名,萬一我就是隨口說了一個人的名字而已,那你豈不還是殺不掉我?”陳默看着劉文舉的眼睛,自信的說。
不過講道理,陳默雖然表面上胸有成竹,看起來氣勢十足,但是背地裡其實也是沒底。他哪知道那本破書裡面的怪物究竟是認人還是認名字,要是認名字的話自己這邊還好,頂多就死一個羅蘭,要是認人的話,那假名字豈不是也成了真名字!最後還不是自己撲街。
陳默這一番話的真正目的,就是詐出劉文舉那本書的判定規則,以便接下來陳默制定計劃。
聽完陳默的話,劉文舉的表情仍舊沒有任何變化,看不出任何的破綻。但是再陳默看來,劉文舉現在的表現就已經暴露了自己要的東西。很明顯,即使他的表情做的天衣無縫,但是這種短暫的停滯說明此時他的大腦正在思考與判別我說的話的真僞,而追本溯源,他之所以要判斷我說的話,正是因爲名字的真假與否對於那本書裡的怪物要殺的人極爲關鍵!
“哼,羅蘭,你是再拖時間麼?”劉文舉並沒有得出什麼結論。畢竟面前的這個傢伙他劉文舉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透過。
“你手裡的這本書只能寫三個名字,寫完之後就要再等三年。一旦你現在寫錯了名字,殺錯了人,那你豈不是浪費了一次殺死我的絕好機會?”
在得知這本書的殺人機制之後,陳默沒有了生命危險,便決定先想辦法拖住劉文舉。而最爲有效且直接的就是用話語引導和迷惑對方。
“哦?那依你看,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劉文舉說着,再次把手放到了本子上。
“冷靜,這樣,我覺得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你把它東西放下,我告訴你我的真名,然後咱們打一場,誰贏這東西歸誰,你看怎麼樣?”陳默也是瞬間就想到了一個看起來公平但實際上對自己有利的方案。
“哼,你當我傻麼?第一,你還是可以再告訴我一個假名字。第二,我現在重傷在身,跟你打,勝算微乎其微。行了,你就別再拖時間了。我也懶得猜羅蘭是不是你的真名了。是的話正好乾掉你,以解我心頭只恨。就算羅蘭不是你的真名,我猜這也一定是你身邊的什麼重要的人的名字。你跟我說這麼多,不就是不想他因你而死嗎?哈哈哈,這樣更好,我就讓你帶着自責於歉疚活一輩子!讓你生不如死的活一輩子!哈哈哈!”劉文舉說着,手再次開始動了起來。
“等一下!我告訴你我的真名!”見劉文舉再次開始動手,陳默這下也是沉不住氣了。
雖說跟羅蘭這傢伙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說到底陳默也做不出讓羅蘭給自己當替死鬼這樣的事情。而且他羅蘭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這傢伙還沒有個對象,又沒自己帥,就這樣死了,陳默心裡也實在是過意不去……
“哦?良心發現了?不過,晚了!”
劉文舉的話音一落,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就在那一頁的右下角,分明已經用鮮血寫上了一個名字:羅蘭。
就在劉文舉停筆的剎那,他手上的那本書突然紅光大盛。緊接着,一陣妖風吹過,劉文舉周身煙塵四起。黑暗中,一抹鮮豔的紅色從書中瘋狂噴涌,匯聚,直衝大門的位置。
“可惡。來不及了,怎麼辦,已經開始了,這樣下去,羅蘭豈不是……”
陳默想着,迅速從口袋裡拿出了那最後一張符。現在的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管有沒有用,也不管行不行得通,今天就算拼了命也要攔住那道紅色的身影。
陳默爆發出了他最快的速度直奔宿舍樓大門的位置奔跑而去。而與此同時,那最後一張雷符也一起打出,直奔那道紅影。
可是,出乎陳默意料的是,那道紅影取瞬間閃爍了一下,奪過了自己打出的那道雷符。隨後,紅影以肉眼都難以撲捉的速度衝破宿舍樓的大門,把陳默遠遠的甩在了後面。緊接着,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這一幕,陳默全都看在了眼裡。他知道自己的雷符沒有打中,他知道自己沒能阻攔下那道紅色身影。他知道,自己失敗了,而羅蘭,今晚也凶多吉少。
陳默停在了宿舍樓的玻璃門前,並沒有追出去。紅影的速度太快了,即便他追出去,肯定也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此時自己的底牌已經用完了,即便趕得上,肯定也做不了什麼。
陳默看着外面昏暗空蕩的校園,不知爲何,他有一種脫力感。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有些失落,有些力不從心。
“太弱了,還是太弱了。”
陳默小聲的呢喃,這句話,在空蕩蕩的走廊裡被放大,也傳進了劉文舉的耳中。
“呵呵,你也知道你太弱了,有自知之明就好。不過還真是,你還真用了別人的名字。”劉文舉說着,慢慢挪動了自己的位置,走到了被陳默踢飛的那把黑色長刀前,將其撿了起來,握在手裡。
聽到了劉文舉的話,陳默慢慢的轉過了身。
此時的陳默,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神情。就是那樣的一張臉,沒有情緒,沒有表情,雙眼沒有神采,甚至連呼吸都感覺不到,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個活生生的假人。
“喲,小子,裝酷耍帥也不能改變你是個弱雞的事實。省省吧,收起你那副死了親人的表情,來,笑一個,省的你死的時候太難看。別急,很快,你就能和那個叫羅蘭的人去地獄見面了。”劉文舉看着陳默,揮舞了幾下手裡的黑色長刀,輕蔑的說着。
“你覺得,現在重傷的你跟我打,你的勝算是多少?”陳默問。
“七成。”劉文舉擺好姿勢,準備迎戰。
“那你覺得,跟同樣重傷的劉家豪打,你的勝算是多少?”陳默走上前去,又問。
“也是七成。”劉家豪說。
“我的勝算也只有五成麼?哼,夠了。”陳默皮笑肉不笑的說着,再次戴上了那副面具。
“我說你人是不是傻了?你在那說什麼瘋話呢?”劉家豪看着慢慢走近的陳默,不屑一顧的說道。
“你覺得,這裡真的只有我一個人麼?”陳默的話音剛落,在他的身後,傳來了另外一個腳步聲。
……
午夜,羅蘭家。
羅蘭從電腦桌前站起身,伸了伸懶腰,打了哈切。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已經凌晨四點多了,自己已經坐在電腦前趕了一晚上稿子。
說真的,作爲一個拖延症晚期患者,羅蘭的拖延症可以說已經無藥可救了。要不是責編昨天的威逼利誘,口頭警告以及家訪暗示,以他羅蘭大文豪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在交稿前一週之前寫一個字的。
沒辦法,正所謂一物降一物,他羅蘭也遇到了一位能夠降得住他的責編,自然也得乖乖就範。
羅蘭從臥室走到,打開了燈,給自己倒上一杯水,提了提精神。
就在一杯水下肚之際,頭頂的燈忽然熄滅!
“嗯?停電了?跳閘了?燈壞了?不對啊,我前兩天才換的燈啊!劣質品啊!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