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辦法可以讓方家知難而退。”
周小傑似乎沒聽到林立的話，更感受不到林立的決心，居然想要妥協。
只不過跟林立那麼有信心的人只有殘老一位，其他的一聽到周小傑的話，如獲至寶，連忙追問道：“小杰，你快點說吧。現在都風頭火勢，你就別釣我們的胃口了。”
周小傑堅定地說道：“這一次既然我出動到市警察局長，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方家雖然是黑道世家，從方老爺子那一代就開始打拼，在圈裡圈外也算是威名赫赫的。但黑的畢竟是黑的，公然向我們挑釁，那就必須滅掉他，而我們的途徑也很簡單，就直接用行政手段切入，即使不能滅掉他們，也能讓他們一身騷，無暇顧及我們。”
“好主意！”
“漂亮的陽謀！”
“黑和白之間是得有點摩擦了！”
林天成他們紛紛附和，爲這個主意而感嘆。
特別是屠總，他的感悟最深：“以前在煤省也被人玩過這樣的門道，甚至還被人打過黑槍，若不是命大，還活不到現在呢。不過在煤省玩得再大再狠，也敵不過人家的一紙公文，最後國家還想玩收購，迫使我不得不提前出局，來到羊城發展。”
屠總的話，無疑是在肯定周小傑的方案。
不想馬三卻突然呢喃道：“雖然方老爺子已經許久不出面了，但他依然是本地的三大龍頭之一，不可小視啊。我最擔心的是他跟我們玩狠的，徹底的，對我們的人身，甚至是身邊的人下手，即使我們把方家滅掉也是得不償失啊。”
周小傑拍着胸脯保證道：“你們放心吧，憑藉我們周家和我岳父的能量，對付一個小小的方家應該不成問題的。如果他們真的要徹底的，那我肯定會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永生難以磨滅的教訓。”
聽到周小傑的保證，大家也是鬆了口氣。
只不過林立和殘老到現在都是一言不發，看着這羣人的表演，彷彿跟他們無關一般。
“我去拿點東西。”
殘老跟林立交換了個眼神，就主動離場。
林立很是佩服地過去攙扶道：“殘老，你不是很方便，我來幫你吧。”
就這樣，兩位重要的當事人都離開了。
只不過大家雖然覺得奇怪，但沒去追究，依然討論着接下來的方案，畢竟眼前的事情最是敏感。自然而然的，場面的核心都是圍繞着最有能量的周小傑而運作，倒是把林立和殘老給忽略掉。
回到房間。
殘老坐下來，慢條斯理地打開保溫瓶，喝了一口，問道：“小立，看來你是有自己的打算啊。”
林立堅定地點頭。
殘老唏噓道：“老頭子年輕時也有你這樣的精神。”
林立回道：“我還沒高尚到被人當衆打臉，結果還要龜縮賠笑。”
殘老知道在這方面是勸說不了的。
如果林立沒報仇的能量，那殘老一定會阻止。可現在卻是不同，林立的實力高深莫測，完全有能力獨當一面；而自己又有全面復甦的希望，可以隨時隨地給予強而有力的資源。試問這樣的能量，哪裡會便宜了事。
只不過這一次的對象是真正的黑道龍頭，不是海家這種不大不小的黑道角色，不能等閒待之。
殘老想深了一層，問道：“老頭子在羊城隱世少少也有幾十年的時間了，對這裡的一些黑暗事蹟倒是有點了解。這個方老爺子是本地的三大龍頭之一，能量深不可測，我們不出手則矣，有一出手必定雷霆，絕不能給方家任何喘息，復甦的機會。”
林立淡淡地回道：“蛇打七寸，斬盡殺絕！”
“你深得江湖的品位！”
殘老點頭微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以我們的能量，實在難以將方家全面絞殺。我們必須有完全之策，方可下手。”
林立倒是把問題簡單化了，直問道：“如果方家的所有核心成員一夜之間死光，那會出現什麼樣的局面？”
殘老想了一下就回道：“第一個可能，在政治力量的絞殺下分崩離析；第二個可能則是就此隱伏，等到方家所屬的黑道團體重組完畢，就會給我們致命性的報復。”
“我們賭不起啊。”
被殘老這麼一說，林立倒是冷靜了下來。
不過他之前想到了火家，覺得有一點利用的可能。隨即將當初的事情草草地點了出來，特別點出了火家的能量，希望殘老能給予一點提示。
自從那一次之後，林立就暗中調查火家的背景。不調查還不吃驚，調查之後，林立才知道當初火一和爲什麼會不把錢當錢，爲什麼會看不起方家，其根源所在皆是因爲火家不僅在政界、軍界都有相當的能量，連商界也是廣泛的人脈，據說有好事的家族將火家評價在帝都四大家族之一呢。
沉思。
良久的沉思。
最後殘老說道：“火家也不是笨蛋，如果你想借助火家的力量絞殺方家，有可能會被反利用。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你最好還是別跟火家接觸爲上，像這麼大的家族，不是你說利用就利用的。”
林立醒了，徹底醒悟了。
一直以來他都有點天真，有點自以爲是。以爲抓住有些關鍵的問題就能利用那些大家族，大集團，把人家都當成傻瓜了，隨便讓他玩弄利用。
呼……
醒悟之後，林立隨之而來的就是煩躁，心裡到外的煩躁。
利用不成，直接絞殺又沒那個能量，林立很煩躁，很氣惱，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低級。
殘老卻說道：“小立，你也別無奈，你可別忘了有老頭子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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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木然地看向殘老。
殘老笑說道：“你別看老頭子殘疾，但自保能力多少還有有一點的，比如……”
話音一落，林立就感覺到數道寒光從自己的眼前劃過，最終都落在牆壁上。
定下神來的林立看向牆壁，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爲牆壁上至少插着十來支銀針。明晃晃的，針體都刺入牆壁一半有多；若是人體的話，現在恐怕都沒進身體裡看不到針尾了。
最讓林立吃驚的是，這是一口氣十來支啊，跟林立的單獨一支有天壤之別。若是殘老只發射一支的話，恐怕其攻擊力比林立的飛針術只高不低。
殘老得意地問道：“怎麼樣？老頭子這一手絕活還可以不？”
林立連連點頭。
此時此刻，林立真的感受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前他一直都爲自己的飛針術而自豪，但現在看來，他依然是井底之蛙啊。
殘老繼續得意：“老頭子殘廢之後就苦練暗器之術，30年下來，倒是積累了不少的心得。別的不說，就說這手飛針，老頭子可是能瞬間將3只蒼蠅給打下來呢；若是換成飛刀的話，那殺傷力就更加可怕了。”
“呃！”
林立倒也噎住了。
要知道林立研究這飛針術連1個月也不到啊，可殘老練了30年才比林立稍微高深一點，其中似乎沒什麼可比性吧。這麼一下，林立的信心瞬間迴歸，開始對飛針術充滿期待。
當然的，殘老的暗器術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殘老終於把最終的目的說將開來：“小立，你就忍一忍吧。等老頭子的內傷全好了，就跟你一起過去報仇。那時候憑藉我們兩人的手段，區區一個方家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嗯！”
林立堅定地點下頭來，恨恨地說道：“方家，我就再給你們一點喘息的時間。”
……
……
是夜。
大家各散東西。
林立跟殘老謀劃方家，而周小傑、林天成他們這邊也在謀劃方家。
只不過兩邊的立足點完全不同，甚至可以用南轅北轍來形容。但兩邊似乎都保持着一定的默契，都沒繼續在這個問題糾纏，開始各自實施各自的計劃。
林天成彷彿沒將今天的事情當一回事一般，慢條斯理地吃着林雨削好的水果。
林雨遞了一片蘋果過去，說：“哥，你今天估計也累壞了，吃點蘋果滋潤一下喉嚨吧。”
林立面無表情地接過來。
林天成似乎是突然醒起，又似乎是不想看到氣氛過於尷尬，突然說道：“小立，剛纔小杰說你的松樹圖翡翠有買家了。”
“喔！”
此時的林立哪裡有心思關心這些。
林天成也不以爲意，繼續說道：“不過他說這位買家只願意出420萬，如果再高就不想買來。所以小杰要我問你，你是要直接賣斷，還是等他組織一個專項拍賣時順道拿來做鎮場的壓軸拍賣品？”
林立也稍微起了點心神，說道：“直接賣斷吧，省心一點。”
林立現在的心神都不再這裡，自然不想拖延太久。
林天成帶着點欣賞的神色贊同道：“嗯，我也是這個意思。”
林天成越來越對自己這個兒子滿意，甚至是佩服。林立隨便出去賭下石，居然就帶回了過千萬的財富。這樣的賺錢速度即使不是世界第一，也足夠讓那些所謂的億萬富豪羨慕欲死。
誰有這樣的兒子都會覺得驕傲的。
汪！
汪……
大黑突然吠了一聲，緊接着就是一連串的狂吠，聲音很是淒厲。
林家的人還是第一次聽到大黑如此緊張，所有人都傻了下來。
還是林立最爲鎮定，第一時間發佈命令：“老爸，小雨，你們馬上躲到房間裡別出來，除非是我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