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病人也基本復原了,精氣也好了許多。其實靈威的治法也不復雜,先用常山涌吐,吐掉腹中還未吸收的毒物。烏頭大辛大熱,再用金銀花,黃連等寒涼的藥物來中和體內餘毒。這樣毒物侵襲未深,很快就可以達到解毒的效果。吐瀉傷正氣,之後只需加以食補就可以很快恢復元氣了。
苓薇平時雖看起來沒心沒肺,實則內心清楚。這事是宋羽偲所爲,她只是不想節外生枝,畢竟相識相隨也是緣分一場,能忍則忍。
宋羽偲對萬連城有意,卻不知萬連城是否有心,纔會莫名其妙地爭風吃醋。而苓薇,這個大大咧咧的丫頭,她也許看懂了萬連城的心意,又怎麼會懂鄭予玄沉默背後的言語?這一路走來,打動萬連城的,到底是美若天仙的宋羽偲,還是活潑天真的洛苓薇,而在洛苓薇的心裡,鄭予玄和萬連城,誰的分量又更重一些呢?我無從知曉,也許他們自己,也未必看得清。
秋意漸濃,北方的風也吹得緊了,於是枝椏上的黃葉,也落得稀稀疏疏了。離家已有兩個月了,過不了幾日,應該就可以到京城了。
落腳的下一站,是南灣縣,這個名字聽着很像是南方的地名。他們找到了當地最大的南灣客棧歇腳,這山行的一路,也是受盡了乏困。
夜已寂寂,晚風蕭蕭,長街孤燈悠悠,伴着梆聲蕩蕩。就在他們回客棧的路上,一黑衣女子幽然立於長街中央,衣袂飄飄。簫聲隨着夜風灌入人耳,如訴如泣。那女子身材頎長,黑髮在夜風中凌亂……
“那是什麼?
”宋羽偲連忙躲到萬連城身後。
“不怕,那是黑鶯,黑鶯必定是找我來的。”鄭予玄說着朝那黑影走了去,苓薇想要拉也縮回了手。
“黑鶯。”鄭予玄走到跟前,低聲喚道。
“堂主來了!”黑鶯放下簫,語氣沉重而冰冷。
“堂主爲什麼要來這裡?”鄭予玄眉頭微皺,不解其故。
“堂主要見你,就是現在。”黑鶯語畢就拉着鄭予玄的手,飛離了三人的視線。弄得他們幾個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鄭予玄,鄭予玄……”苓薇衝上去喊着,只是鄭予玄哪裡會聽得到。
“你回來,你半點功夫不會,追上去幹什麼?”萬連城上前去拉着苓薇,肌膚相親的那一剎那讓兩人都怔怔地尷尬。
“可是我擔心他啊,你不擔心嗎?”苓薇把手縮回,大聲說着,說道宋羽偲的耳裡去。
“我覺得不必擔心,鄭兄武藝高強,再說黑鶯我也打過交道,不是什麼壞人。”萬連城說着推着苓薇回客棧去。 щщщ▪ Tтkā n▪ ¢ ○
“是啊,苓薇不必擔心,若我們還留在此地,就應該是鄭公子爲我們擔心了。”宋羽偲也隨着萬連城的心裡,勸苓薇回客棧。
苓薇想想也是,也許只是自己太過緊張了,鄭予玄怎麼會有事呢?想着也就乖乖回了客棧。
不多時候,鄭予玄就被帶到堂主面前,身旁還站着面色黧黑的黑鷲。堂主一如往日,帶着黑色的玄鐵面具,身着黑色披風。
“堂主,黑鳶來了。”黑鶯上前稟報,氣氛
沉重而壓抑。
“黑鳶自知有罪,懇請堂主原諒。”鄭予玄說着單膝跪地,一副恭敬請罪的模樣。
“哼,你還知道叫我堂主!”堂主起身披風一揮,衣角就劃傷了鄭予玄的臉,白皙的臉上就留下一道長長的淺粉色傷痕。
“堂主,黑鳶知錯了,任由堂主處置!”鄭予玄頭埋得更低了,頓了頓又說:“但是在下懇請堂主不要牽連到其他人。”
“你知錯?你說說你錯在哪裡?”堂主言語中都燃燒着怒火。
“黑鳶辦事不力,嶺南茶山派的人不但沒有斬草除根,反而讓自己受了重傷。暗殺鄴樑城鍾彌的事也因爲再三猶豫而沒有下手……”
“什麼?鍾彌沒有死?”堂主一手狠狠擊碎了木桌。
“堂主,不是的,鍾彌死了,是我下的手。”黑鶯連忙幫鄭予玄解釋道。
“怎麼?師妹,你爲何處處護着他?難道你也想和他一樣嗎?”黑鷲在一旁冷嘲熱諷。
“好了,過去的是我不計較了!”堂主突然變得和氣了許多,又也許是心中在計劃着更深的一籌計謀。
“多謝堂主!”鄭予玄和黑鶯異口同聲地說着。
“好了,你們倆先下去,我有事和黑鳶單獨說說。”堂主揮手,示意黑鶯和黑鷲退下。
“玄兒,我是看着你長大的,我知道你內心太過仁慈。但是做一名殺手,不允許你有太多的婦人之仁,江湖行走,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堂主說着取下玄鐵面具,扶鄭予玄起來坐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