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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如今的秦王,早已不是三四年前的那位籍籍無名的皇子,他的手中握着大蕭三分之一的兵權,別說他只是蕭政手中的一條狗而已,就是蕭政本人,亦不會在這個時候,與他發生任何衝突,因此連忙謙遜道:“下官定不負王爺所託。”
蕭策對他的態度,滿意的點了點頭:“市令司有齊長史在,本王自是放心,不過榷場的事情……齊長史未必有耐心去管那堆俗務,本王也要拜託齊長史多花些心思了,畢意榷場能得以設立,除了朝庭的支持,亦是本王一片心血的結果,聖上更是寄予了厚望,故此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語氣中已不復這幾日的客氣,極是鄭重嚴肅。
齊瀝忙站了起來,朝着蕭策深深施了一禮,亦正色道:“下官必不辱命。”頓了片刻,又道:“只是……”
蕭策一笑,朝齊瀝擺了擺手:“齊長史坐下說話,以後你我共事,對齊長史還有極多倚重之處,不必如此客氣。齊長史有難處但講無妨。”
齊瀝依言坐下,“榷場實務的日常管理諸吏,王城守大人已向下官推薦了幾人,下官看其資歷,皆覺得不錯,只是事務史人選……”
蕭策不動聲色的看着齊瀝。
齊瀝便道:“王城守給下官舉薦了三個人選,下官覺得這三人中,北羌奠長野利阿達甚是合適。”
“齊長史便不怕他非我簇類,不得大用?”蕭策笑問。
如此明顯的試探,齊瀝付之一笑,他便是個傻子,也知道這些人雖是王行簡向他舉薦的,不過,卻必定是得了蕭策點頭的,只怕這許多人中,都是蕭策按排的纔是。
顯親王蕭政大費周章,讓蕭帝任命他作了這個長史,自不是爲了破壞榷場的事情。且如今盛京中人,誰看不到這榷場所能帶來的利益?顯親王不是笨人,又怎會在這個天時地利人和都傾向秦王的時候,拿着他這把明刀來壞了他的事?壞事雖然不能,分羹卻總是可以的。秦王若有所忌憚,自不會介意顯親王來分他一杯利。
“王爺野利奠長雖是北羌族人,但既受我大蕭庇護,便是我大蕭子民,再則,北羌與北魏乃是死敵,依附大蕭多年,也曾爲我大蕭抵禦外敵而出了不少力,已與我大蕭爲一體,我大蕭如何不能信他。況,北羌一族原就是遊牧民族,與東越等國素有交往,於鄰國的情況,亦有多瞭解,榷場之務,邊關商貿,他本就極熟悉,正是我們如今需要的人才。王大人薦人之時,下官相信他必是深思熟慮才向下官報了名冊的。因此下官覺得此人極是適合。”
蕭策隨意揮了揮手:“榷場的人事任用,本王不過問,齊長史自定便可。”說着便轉了話題,“齊長史來時,本王忙於巡城,未及爲長史接風洗塵,原欲回城後盛宴齊長史,怎耐政務繁忙,又給耽擱,擇日不如撞日,今日齊長史務必給本王一個面子,本王府中膳食素來有些薄名,不如長史今日就留下用膳如何?本王已派人去請了王城守並巡城官李大人,都是長史日後公務需接觸的同僚,不是外人。”
齊瀝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前院的男人們正談笑風生時,秦末正在後院中,陶予進門稟道:“母親,父王在前院接待市令司的齊長史,讓孩兒過來與母親說一聲,晚間便不回來陪母親用膳了。”
秦末雖被他一連聲的母親叫的有些窘,但反正都快被這麼稱呼近一個月了,阿Q了一下,便很快收了囧囧的表情,見他一頭一臉的汗,從前院跑過來時大概是有些急了,便便帕子給他擦了汗,倒了杯涼水給他:“快喝點水,怎麼跑這麼急?”
陶予接了水一口飲盡,舔了舔脣脆聲道:“母親,白水寡淡,不如再給我些茶水?”
“小孩子家,飲茶無益,你若覺得寡淡,我去叫你如畫姐姐給你奉碗冰鎮綠豆粥來?”
“來兩碗吧”他倒是一點不客氣。
秦末搖了搖頭:“小孩子脾胃虛弱,綠豆本是性涼之物,即便是炎夏,也不可多飲。難道你師父沒同你講過?”
陶予無奈的搖了搖頭,雖則他如今已是半個小主子,可師父對他要求極嚴,尤其是飲食,十分盡心,原想着能在義母得討好賣乖得些補嘗,可試了幾次,發現這位也是一點不鬆口,雖然有些抑鬱,但一想到這些全是出於關心愛護,倒也聽話的不去糾纏,便笑道:“母親,您明早可有空?”
秦末挑了挑眉,看着他笑的賊兮兮的樣子,笑問:“怎麼?”
“師父說我最近進步頗大,想母親得空時,使使新學的那套劍法給母親看看,也指點指點孩兒一下。”
秦末暗自好笑,這孩子確實聰慧異常,不過性子也實在跳脫,若不是與他姐姐那一段磨難,還真不知道以前是什麼樣子呢。這樣的話,這些日子她實在聽他念叨了不少,心中哪有不懂他那點小心思?一是爲了在她面前表現一下,二也是想試探他這個大蕭素有名氣的銀面女將義親,手下到底有幾下子吧。
“行,我明早剛好得閒。”
陶予本未抱多大希望,以爲她一定會拒絕的,沒承想她這麼輕易就應了,忙道:“那行,明早練完早課,回來給母親請安時,陪母親和父王一起用早膳,用完膳便去後園可好?”
秦末淡淡笑道:“何必去後園中?我們這院中就行。”
這裡雖是秦王府的東正院,但王妃是個不講究奢華的人,因此院落之中極是簡潔,除了幾株參天古樹,幾株後植的梔子,還有院牆爬着的滿牆薔薇花外,什麼裝點之物都沒有。
此時正盛開着,滿院的梔子甜香還有薔薇的木香之氣,幽靜簡撲中帶着些世外源林的氣息,並無假山異石之物,倒也能週轉得開。
“好啊,小七聽母親的。”
兩人正說着話,如畫在屋外回稟:“娘娘,阿悅姑娘求見?”
阿悅回來了?
秦末忙道:“快請進來。”
阿悅近來極忙,先是爲秦末送了幾個人去燕州,等回來就馬不停蹄的籌備製衣坊的事情,已尋了制煙花炮竹的匠人,按着秦末的意思,在幽州城外的山俗中設了秘密的地點,研製她要的東西,再加上她明面上的生意,幾乎日日難見人影。
陶予雖只見過阿悅幾次,這知道這位客居在秦王府女子是涼州城守家的管事,更是母親極重要的客人,母親與她必是有要事要談。因此和阿悅見了禮,便主動辭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