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居然知道我們想去晴天湖!
我驚訝不已地看着司徒校長,只見他微微擡頭,薄涼嘴角也抿出一絲溫文笑意來。
“你們打算怎麼去?自己坐車,在路上顛簸三小時?”
“這……”
我正欲回答,林皓白就已一步上前,搶先說道:“這事不勞校長擔心,我們這有辦法。”
“辦法?請你家司機送你們一程?”司徒校長不動聲色地挑眉,“林皓白,晴天湖的事你已查清,難道還想牽連更多無辜的人受罪?只怕你家司機好心送你們一程,便落得有去無回的下場。”
火藥味瀰漫於室,如此尷尬時刻我其能坐視不理?
“那個……當我多嘴一問,您怎麼知道我們是去查613寢室的事?”
話說我們四人做事也不算張揚,司徒校長沒理由知道我們在調查613寢室的事,除非他也覺得此事可疑,或者,他暗地裡一直注意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聽說你們之前的張校長也知道藝美藝術學校這地方邪乎得很,不也和你們保持同一戰線麼?難道我會比他迂腐?”說罷,司徒校長便起身瀟灑整衣,“不是要去晴天湖麼,還不快走?”
他打算跟我們一起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司徒校長舉步走出辦公室,與枝枝他們相視一眼道:“他幹嘛要管這事?”
只見楊岸眉頭緊蹙,語氣不善地說道:“早在他同意613寢室的師兄們換寢室時,我們就該意識到此人不簡單!”
“你覺得他是壞人?”我驚訝地看着楊岸道,“不會吧,我爸爸挺看好司徒校長的,說有他在藝美藝術學校,絕不會出什麼大事!”
“兩位師兄都已經失蹤了,還不算大事?”林皓白挑眉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管他是什麼人,晴天湖我們都非去不可!”
晴天湖當然必須去,可把校長大人當司機使喚,我哪裡受得起啊?!
我們四人出現在校門口時,司徒校長已經將他十分拉風的豪車停在眼前,風姿獨立地站在車邊衝我招手道:“你坐前面。”
納尼?!我儼然懷疑自己聽錯了,楊岸他們卻徑自上了後座,留我一人站在車旁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不樂意?”
司徒校長挑了挑,我連忙低頭回道:“哪裡哪裡,我實在是……太受寵若驚了!”
說完,我便埋頭鑽入豪車,心裡卻忍不住琢磨,這車起碼價值七位數吧,司徒先生這麼有錢還來當什麼校長啊?
或者,他是對靈異事件感興趣?
一路上,衆人沉默不語,氣氛十分尷尬,我瞄了瞄司徒校長,他似乎毫不介意大家的冷漠態度,悠閒自在地開車,嘴角帶笑,我想他心情一定很……不錯?
按理說他知道我們是去做什麼纔對,怎麼能如此淡然呢?
加之我問他的問題,他都沒有正面回答,這一點十分可疑,也不能怪楊岸對他態度不佳。
等我們到達晴天湖時,天色已晚,司徒校長徑自將車停在一棟度假別墅前,將鑰匙扔到我手中:“這幾天我們就住這裡,自己去選房間……樓下那間歸我。”
這話說得十分有深意,我愣了愣,心想樓下那間究竟有什麼特別的,爲何司徒校長要刻意交代呢?
就在這時,林皓白開門而出,看着別墅外殘缺的警戒線,不禁驚訝道:“這裡是李家滅門慘案發生的地方?”
“不錯,”司徒校長不動聲色地走到林皓白身邊,將警戒線拆除,淡然回道,“從屋外的情景來看,袁鋒他們來此旅遊時,這間屋子並未對外開放,而是他們爲了玩‘鬼敲門’遊戲刻意將遊戲地點選在了這裡。”
“您的意思是他們半夜悄悄來此?”聽了司徒校長的話,枝枝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可案件調查記錄上並沒有提及此事,您是怎麼知道的?”
“調查記錄上連袁鋒和室友來此旅遊的信息都沒有,也不可否認這是事實,”司徒校長斬釘截鐵地說道,“是我讓613寢室的學生對警方隱瞞此事的真相,即便讓他們告訴警方同袁鋒一起來旅遊的人就是他們,也只會讓他們惹一身麻煩,對救回袁鋒、喬羽他們沒有絲毫幫助。”
司徒校長說得不錯,一旦師兄們承認此事,只會引起警方懷疑,弄不好袁鋒的父母還會將他們上告法庭,而結果呢?對我們尋找失蹤的人沒有任何幫助!
爸爸說的很對,司徒校長懂得顧全大局,不會讓自己的學生陷入困境。
我見他對此事詳細十分了解,忍不住好奇地問:“您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你們會問的問題,我自然也會問,在喬羽失蹤第二天,我就已經找613寢室的學生了解了情況,當時還未想到晴天湖這一層,直到秦飛失蹤,我才懷疑此事與袁鋒失蹤的事有關。”
司徒校長說着便將收好的警戒線扔進垃圾桶,走上臺階擰亮屋外牆上壁燈,暈黃的燈光映着他輪廓分明的臉頰,深沉的表情透露出一絲緊張的氣氛。
“然後我便發現,你們也在調查這件事……想在屋外吹冷風麼,還不快過來開門?”
聽了這話,我連忙舉步上前,看了一眼手中鑰匙,想到這裡曾經發生過李家滅門慘案,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