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天驕
眼見狄雪桐嚇的昏厥過去,花如月不免冷笑,心理素質差成這樣,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將門出身!
“主人?”錦音頗爲憂慮的走到花如月身邊。
“或許她真不知情,先回別苑。”以花如月對狄雪桐的瞭解,她可不像是能守口如瓶的人,若知道,她絕計不會讓自己受罪。
離開無日客棧,花如月與錦音迅速折返回別苑,兩天的時間,小念萱身上的紅疹越來越多,雖然小傢伙吃飯睡覺兩不誤,可看的人卻不這樣認爲。
狄國公府後宅
因爲狄老太君的吩咐,狄國公府的人對狄雪桐的失蹤保持緘默,有心之人似乎已然猜到劫持者的身份,無外乎是某人想拿狄雪桐威脅老太君。
至於某人是誰,並不難猜。
後宅最不起眼的角落是間陋室,用來存放雜物的地方,平日裡鮮少有人過來。
此刻,凝秀正緊抓着衛耀瑄的手,“耀瑄,那藥囊裡真的是花粉嗎?爲什麼瑞王爺說是毒藥,還來大鬧了一場,揚言不交解藥就要殺了老太君陪葬?”
“你懷疑我?”藉着月光,衛耀瑄看清了凝秀的臉,很認真的在看。
“沒有……我只是怕……若這件事出了意外,你放心,我不會把你說出去,所有的事都由我來扛,賠命也由我來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出事!”凝秀擡起頭,堅定的聲音如發誓言,聽着讓人感動。
“如果他們對你用刑呢?鞭打,鐵烙,千奇百怪的刑罰你受不住的,而且,我也不忍心讓你受……”衛耀瑄握上凝秀的雪頸,慢慢的,慢慢的收緊力道。
“不怕,我……耀瑄,你……你要幹什麼?”呼吸有些困難,凝秀本能想要拉開叩在自己脖頸上的手鉗,只是不管她如何努力,那隻手都沒有鬆開的跡象,且越來越緊。
“只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凝秀,別怪我心狠,作爲一顆棋子,你已經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該休息了。”衛耀瑄黝黑的眸子溢出無情的冷光,狠狠的,將這個單純的有些犯傻的女子搥到牆上,腳離地。
“棋子?什麼棋子……耀瑄,是我呀,我是凝秀啊!”脖頸被勒緊可還有喊人救命的機會,凝秀卻放棄了,她期待會有奇蹟,她到現在還以爲這只是一場誤會,她跟眼前這個男人還有好長好長的路要走。
“你是你,可我,不是我!”衛耀瑄毫不留情的擰斷了凝秀的脖子,有淚滴在手上,他卻沒有一點心痛,要成功就要付出代價,他連自己都捨得,又會捨不得誰!
凝秀的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跌到地上,可眼睛還是睜着的,死不瞑目。
漆黑的夜裡,浩瀚的蒼穹,有星隕落,世事涼薄,不如歸去罷……
翌日,一個勁爆的消息傳遍整個皇城,街頭巷尾,市井茶肆,所有人談論的焦點都出奇的一致。
別苑裡,花如月手中茶杯‘砰’的碾碎成渣,茶水四濺,有碎片刺入肌膚,鮮血混着茶水落在身上,她卻不覺得痛。
‘生父’這兩個字一直都是花如月的軟肋,自見到小念萱的第一眼,她便刻意讓自己忽略這兩個字,小念萱有她這個母親就足夠了!就算有父親也只能是蕭子祁!
“小姐……”湘竹心疼看着自家小姐,想勸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這根本也不是勸的事兒。
“主人,屬下這便入宮!”錦音寒目如冰,縱身欲走卻被花如月喚回來。
“人云亦云的事不能輕信,把裴彥卿叫過來。”花如月恍然自己陷入局中,可笑的是她卻猜不到佈局的人是誰!
裴彥卿心有靈犀的不用人叫,自己推門進來了。
“看來你是聽說了?”見花如月滿身茶漬和帶血的虎口,裴彥卿心中瞭然幾分。
“你覺得這謠言有幾分真?”不用說,裴彥卿必是聽到傳言纔會這麼問。
“想知道傳言真假不難,本公子有辦法試出來,我擔心的是你家王爺若是聽到這個,會不會直接闖進皇宮給蕭晟宇放血。”裴彥卿道明來意。
“他不是受了重傷……你可以讓他再重一些,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知道,一定不能。”花如月費心堵住花柔依的嘴,就是不想讓蕭晟宇知道小念萱的身份,可現在偏偏出了這等事!
花柔依還是花景奕?這局布的精妙,看似好解,實則無解!
“只要讓蕭子祁把這東西吃下去,他至少兩天起不來牀。”裴彥卿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交到花如月手裡,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這玩意若從他手裡塞到蕭子祁嘴裡,他的下場,會很震撼。
“知道了,什麼時候出結果?”花如月接過藥丸,肅然看向裴彥卿。
“午時前。”
裴彥卿離開後,花如月吩咐湘竹去找鄭洛,想必謠言已入皇宮,她想知道蕭晟宇的態度。
自狄國公府被柳翠娥搥了一權杖,蕭子祁回到別苑便暈了過去,翌日方醒。此刻房間裡,蕭子祁正吃力起身,想要去見自己的女兒。
房門開啓,花如月剛好走進來。
“裴彥卿說王爺傷勢未愈,須靜養。”花如月反手叩緊房門,淺步移身到榻邊,伸手想扶卻被蕭子祁避開。
知道蕭子祁心有怨恨,如果不是自己大意,小念萱根本不用受這樣的罪,莫說蕭子祁,她也沒辦法原諒自己。
“還想去狄國公府?你打不過外祖母的。”既然提哪壺都不開,那就隨便提一壺吧。
“柳翠娥敢傷本王的女兒,我跟她勢不兩立,死本王也要跟她死在一起!”這話乍一聽很彆扭,細細琢磨就更彆扭了。
“這是裴彥卿連夜給王爺配的補藥,吃了它可使功力在三個時辰內暴增七成,王爺好自爲之。”花如月淡漠開口時將手裡的藥丸擱到桌面上。
“你說真的?”蕭子祁將信將疑。
“不然呢?”沒有過多修飾的語言,花如月不看蕭子祁,舉步走至房門,“柳翠娥到底是如月的外祖母,我下不去手。”
因爲這句話,蕭子祁果斷拿起桌上藥丸,當下放進嘴裡。
事實證明,裴彥卿的東西果有奇效,眨眼之間,蕭子祁已經趴到地上了。
“花如月,本王恨你!”
無視蕭子祁幽怨的目光,花如月費了好大力氣纔將他搬回到牀榻上,“萱兒也是我的女兒,我不會讓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