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稱呼的什麼,蕭子祁並未刻意,也因此,纔會感動的花如月無以復加。
“咳,王爺爲什麼會來狄國公府?”見蕭子祁那麼嚴肅,花如月不由的轉了話題。好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她不對。
“樑皇叔說那六百萬兩銀票不見了,本王那天好像看到是錦音……那個,能不能先借我三百萬兩?”蕭子祁一語,花如月額頭頓時浮起三條黑線,你丫黃鼠狼給雞拜年要不要太明顯?
摒棄凝神,花如月狠狠醞釀一番之後轉過眸,朝着蕭子祁微微一笑,“蕭子祁,你一點兒都不齷齪,真的,誰要敢說你齷齪,我跟他急!”
語閉後,花如月轉身暴走!三百萬兩?老孃幾天幾夜沒閤眼才搞到手的東西,你一句借就想對半分吶!搶也不是這麼搶的!
“別走啊!這可是正事兒,說真的,你能借我多少?”蕭子祁覺得自己可能說的有點兒多,以致於花如月一時接受不了。
花如月沒有止步,沒有回頭,更沒搭腔,她怕自己一開口會噴的蕭子祁連北都找不着,這也太氣人了!
一路上,任由蕭子祁好話說盡,花如月硬是一聲沒吭。
誠然,她對蕭子祁一向大方,可前提是心情要很舒暢才行,而蕭子祁的做法在花如月眼裡便好似你在寒冬臘月捧給我一盆暖爐,就在我感動的熱淚盈眶的時候,你卻又揚過來一盆帶着冰塊的冷水,暖爐滅了不說,心都跟着澆涼了有木有!
好話說了一籮筐,直至馬車停在別苑門口的時候,蕭子祁咬牙,“花如月,你要敢不借本王銀子,我就告訴樑皇叔那錢是你拿的!”
對於蕭子祁表情猙獰,睚眥欲裂的警告,花如月的迴應只有一個字,“哈!”
“哈是什麼意思?喂,你別走啊!這事兒也不是沒有商量,其實多少真的不是很重要,本王這是在考驗你的胸懷和人品!”由着蕭子祁在後面緊追,花如月就是不點頭,胸懷和人品?那是個什麼東西?
突的,別苑外傳來馬蹄戛然而止的聲音,花如月陡然止步,將將跑過來的蕭子祁也跟着轉回身,只見別苑外,那輛乾淨素白的,不染纖塵的馬車上,緩緩下來一人。
蕭子祁狠籲口氣,“現在借還來得及。”
那馬車上的不是別人,正是自皇宮回來的蕭寒燁。
未理蕭子祁,花如月只奇怪蕭寒燁不在別苑守着媚娘,這是去哪兒了?
然則二人各懷心思的時候,蕭寒燁已然走過來,與平時相比,眼前的蕭寒燁似是哪裡不對,只是一種感覺,因爲那雙看着她的眼睛裡涌動的情愫,讓她沒來由的心中不安。
慢慢的,蕭寒燁停在花如月面前,餘光都沒瞄一下蕭子祁,氣氛驟然緊張,眼見蕭寒燁的雙手猛伸過去握住花如月的肩膀,蕭子祁登時上前,“皇叔,那錢是我偷的!”
“花如月,本王好像應該……聽你的。”喉嚨上下翻滾,黑色的血液緩慢溢出薄脣,深邃的目光,透着無盡的悲慟和心傷,太多的不捨和無奈。
雙手無力垂下,身體驟然倒塌,蕭寒燁就那麼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抽搐的四肢無意識的痙攣,迷離的雙眼卻是望向拱門的方向,“媚娘……”
“來人……裴彥卿!裴……”就在花如月惶恐轉身,大聲驚叫的時候,裴彥卿卻是歡天喜地而來。
“你們正好都在,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們那個媚娘嬸嬸醒了!”裴彥卿沒有普天同慶的覺悟,他只是覺得媚娘能好這件事於他而言獲益最大,因爲他終於可以擺脫蕭寒燁的威脅了!
可是當他被花如月狠狠拽到已然沒了氣息的蕭寒燁身邊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茫然站在別苑裡的花如月,眼睜睜看着蕭子祁抱着蕭寒燁與裴彥卿一起消失在拱門,心裡百轉千回,糾結成殤,她當真不明白這老天這是怎麼了?明明是比翼齊飛的大團圓結局,爲什麼到最後,定要弄的生離死別,就不能破例一次,哪怕一次也好!
眼淚無聲滑落,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掉下來,碎成滿地琉璃……
三天三夜的時間,裴彥卿生生從閻王那裡把蕭寒燁給搶了回來,即便榻前的蕭寒燁不能開口,不能睜眼,除了呼吸,簡直跟死人沒有兩樣,但至少,這給了媚娘無數種可能和無限希望。
“對不起。”站在媚娘身後,花如月的聲音有些哽咽。
“沒有,你沒有對不起我們,正相反,你是我們的大恩人,我聽裴神醫說過事情的前因後果,如月,謝謝你。”娉婷而起的媚娘離開牀榻,緩緩走到花如月面前,只是幾步的動作,卻全然不同之前的感覺,那是一種臨面而仙,讓你不由心生崇敬的氣息,讓你本能的,心悅誠服。
“媚娘嬸嬸這麼說,如月就更慚愧了。”被媚娘握住手心的花如月,脣角抹過一絲苦澀。
“你是聰明的孩子,子祁有你這個賢內助,何愁大業不成。如月,你過來。”溫和婉約的聲音,又似泉擊清石般柔脆,花如月由着媚娘拉自己坐到桌邊。
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只要她開口,全世界都會安靜下來聆聽。
“先皇遺詔的事,我知道,當今皇上爲何鋌而走險毒殺寒燁,我也知道。說實話,我也起過報仇的念頭,爲寒燁討一份公道。因爲由始至終,寒燁並不贊同遺詔的內容,不是因爲他偏愛哪個孩子,只是覺得大齊現在這樣就很好。”
媚孃的聲音很輕,卻字字透着重量,“這塊虎符你拿着,事過境遷,它雖不能調兵遣將,但卻是大齊樑王千歲的象徵,有它在,便如樑王千歲親臨,這是比免死金卷更重要的東西,他日先皇遺詔出世,你拿着它,便是象徵樑王千歲的認同。”
接過媚娘遞過來的印章,花如月感激莫名。
“當然,如果他朝寒燁能醒過來,我必帶他親自來給子祁助威。”
“媚娘嬸嬸……是有走的想法了?”憑花如月的玲瓏心思,這點也不難猜。
“明日酉時。”媚娘微微頜首。
“可以樑皇叔現在的情況,您若一人帶她離開,恐……”花如月憂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