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秦木珠只覺自己的人生,還沒有到達輝煌的頂峰,就已經下了無間地獄,她甚至想不出接下來的路,她要怎麼走!
此時此刻,她已經被逼至絕路,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
“花如月,我殺了你!”秦木珠嗜血雙眸狠瞪向眼前花如月,單掌裹勁風而至,出手便是殺招。
花如月承認自己內力不足,但架式還有,於是一個鯉躍龍門,飛身躲過秦木珠的攻擊。而此時,一直被秦木珠控制的趙澤成忽覺身子一輕,當下有了自主能力。
“搶她身上令牌!”趙澤成厲喝之餘出手叩住秦木珠肩胛,以便花如月下手。
是了,花如月險些忘了她來參加這場喜宴的主要目的,令牌!
毫不猶豫,花如月縱身一躍至秦木珠身側,素手狠出,一招黑虎掏心便朝秦木珠胸口探去。
感覺到形似星狀的硬物被自己攥在手裡,花如月心頭一喜,皓齒狠咬時五指較勁兒,猛的一拽!
秦木珠哪肯由花如月肆無忌憚,玉肩忽軟,柔若無骨般脫離趙澤成的束縛,幾乎同時單手運氣,疾風般朝花如月面門襲去。
寒風驟冷,花如月側身躲過,秦木珠掌風隨即而至,艱難躲避卻捨不得鬆手,花如月很清楚,若她鬆手,很可能便會與‘玄’字令牌,失之交臂!
“找死!”秦木珠早就對花如月恨紅了眼,此刻見其近在咫尺,自是使盡渾身解數!然爾‘魑魅’被‘雁魂’困住,花如月亦有趙澤成幫忙,秦木珠越是心急越不得要領,分明武功在趙澤成幾倍之上,此刻竟也被二人纏的脫不了身。txt下載
前院已無賓客,整個喜堂打的雞飛狗跳,桌椅板凳騰空飛起又掉的天花亂墜!如此驚心動魄的場面,唯一人最是淡定,如果不是趙斯那一嘴的哈喇子,衆人指不定會生出多少誤會,又會生出多少防備。
“攻她下盤!”花如月看準時機,忽然厲吼。趙澤成眸間驟冷,單手撐住地面,身體飛旋,一雙腿似雷似電,直逼的秦木珠步步後退。
幾乎同時,花如月手如游龍,旋繞着揪住秦木珠的腰帶,狠狠一扯。
‘呲啦—’上等的喜服料子原來這麼不禁扯的,當花如月將秦木珠的衣服連帶牌子一併撕扯下來的時候,整個喜堂再度鴉雀無聲。
身體驟涼,秦木珠驚懼之時,近乎赤果的上身已然暴露在衆人眼前,身上一塊一塊的淤青,胸前背後數不清的鞭痕,至此,鎮北侯秦重的特別喜好算是徹底暴露在衆人眼前了!
“啊!”秦木珠猛的雙手環胸,羞紅的臉上,那雙眼殺意鼎沸!若非必要,花如月從不是個願意在光天化日之下揭人短處的人,於是乎在收令牌入懷的時候,花如月便將衣服拋回給秦木珠。
只是這樣的好意,在秦木珠眼裡,卻成了徹頭徹尾的羞辱!
“炸……給我炸死這裡所有人!”所謂埋伏,就是在敵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出奇制勝!
此刻被秦木珠這麼一吼,孃的誰不知道這喜堂裡藏有炸藥啊!
炸藥被點燃一刻,‘魑魅’率先衝出喜堂,‘雁魂’隨即躍出,緊接着蕭子祁,趙澤成,輪到花如月的時候出了茬頭兒!
就在花如月飛身之時,秦木珠突然爆發,以迅雷之速衝過去,單手叩住花如月手腕,另一隻手去奪‘玄’字令牌!
秦木珠的想法很簡單,自己與父親的事註定守不住了,可如果連令牌都守不住,她也別活了。
花如月沒想到秦木珠會在這個時候發力,當即反抗,與之扭打成團。
而此時的火藥芯子已經剩下不到半柱香的長度!
щшш ☢ttka n ☢Сo
“別管令牌了!你快出來!”趙澤成看出,若非死守懷裡令牌,花如月未必不能脫險!
眼見主人被鉗制,錦音哪管什麼火藥,登時欲衝回去替花如月解圍,不想錦音才一縱身,情勢順間發生逆轉!
不再與花如月糾纏,秦木珠一個虛晃,忽的攥住花如月腰際,將她朝喜堂裡面一扔,自己則飛身出來,直直擋住欲救花如月脫險的錦音!
芯子燃到了盡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就在衆人絕望之時,蕭子祁突然縱身衝回喜堂。
於是衆人更絕望了!
‘轟隆—’
濃濃的黑色煙霧驟然涌出喜堂,彷彿一朵巨大的黑雲將整個喜堂包裹在裡面!
絕望和痛苦充斥在‘雁魂’跟錦音心裡,那一順間爆發的力量是‘魑魅’跟秦木珠無法阻擋的,事實上,他們也沒想阻擋!
眼見‘雁魂’衝進喜堂,‘魑魅’樂都來不及,那意思便是你找死還想讓我攔你啊!
站在角落,趙澤成只覺胸口絞痛!如果不是他失查,怎會讓秦木珠在自己的地盤上埋下炸藥!怎會,害的花如月跟蕭子祁命喪黃泉!
就在外面之人大喜或是大怒的時候,滾滾黑煙中,一抹焦黑的身影彷彿離箭般衝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止步於宴席旁邊的飯桶處,雙手輪開,大口大口的朝自己嘴裡塞飯!
“主人!”悲慟中的錦音猛然一震,爾後衝過去,伸雙手抹掉那抹身影臉上焦黑的煙燻,那眉,那眼,不是她家主子還有誰!
“怎麼會這樣……”當看清那有如餓鬼撲食般朝自己嘴裡塞飯的花如月時,秦木珠彷彿雕像般站在原地,惱羞成怒!
什麼叫大勢已去?眼見蕭子祁與‘雁魂’一個個的,安然無恙的走出喜堂,秦木珠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今日之局,她敗到姥姥家了!
“走!”秦木珠裹着殘破的喜服,冷眼看着猛朝嘴裡塞飯的花如月,皓齒狠咬,縱身而去。
眼下這種情況,再打下去也是無果!
幾十斤的炸藥,若是如期爆炸,整個喜堂都得化成灰燼,而事實上,這場爆炸只炸死了趙斯一人,嚴格說應該是薰死的。
因爲在芯子飛快燃燒的時候,一直穩坐在那裡流哈喇子的趙斯忽然尿急,於是乎在別人不經意的順間,他已經起身,朝着那堆炸藥布雨,芯子沒問題,只是炸藥受了潮氣。
無視衆人臉上劫後餘生的喜悅,蕭子祁暴戾衝到花如月面前,伸手攥住她攥着飯糰的左手,“花如月你瘋了!令牌能比命重要?它是不是真的比你的命還重要!如果你有事,萱兒怎麼辦!我怎麼辦!”